趙連弟才不搭理他，跑寧曉曉家聊天去了。
    趙連弟縫補著衣服問她：
    “曉曉啊，旺仔大了，不再生一個？趁年輕多生幾個好，像我年紀大了，再生孩子，多遭罪。正好大娘在這，還能幫你帶。”
    寧曉曉尷尬。
    連姐這是看到避孕套當氣球吹，過來勸她的？
    連姐是怎麽如此淡定勸人，不笑出聲的？
    王桂花應和道：“現在條件好了，不缺糧食吃，多生幾個好，孩子有伴。”
    寧曉曉：……
    催生大隊來了。
    她想了一會，直接把困難推給了付嘉鳴。
    “媽，付嘉鳴不喜歡孩子，他不想要二胎。”
    王桂花傻眼，啥？不都說多子多福嗎？
    寧曉曉信誓旦旦：“真的，不信，你去問問。”
    趙連弟手都被針戳破了，塞進嘴裏含著。
    她以後可不誇付團長好了，付團長這想法，不像正常人啊。
    以後旺仔多單薄，曉曉多孤單。
    趙連弟沒待多久，讓孩子黏回去了。
    王桂花見到付嘉鳴，還真問了：
    “嘉鳴啊，你們不要個老二嗎？”
    付嘉鳴：話題這麽突然嗎？
    他看向一旁衝他笑的曉曉，怎麽了，她被催生了？
    “嗯，一個挺好。”
    王桂花勸了一句：“以後旺仔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
    付嘉鳴：“沒事，我給他豎個堅實的後盾。”
    他努力呢。
    他父親去世的早，他從小無人幫襯，以後，他讓他的兒子，有後盾，不用吃他吃過的苦。
    王桂花懵，她的認知裏，周圍人，都是一家四五個，甚至七八個啊，這倆孩子想法咋這麽奇怪？
    家裏又不是養不起。
    付嘉鳴拉寧曉曉回屋，問她：
    “你想生孩子嗎？”
    這個問題，他們沒討論過。
    寧曉曉反問回去：“你想要孩子嗎？”
    “不太想。”
    付嘉鳴覺著一個已經很礙事了，要是一群孩子圍著他和曉曉，想想就頭疼。
    而且他現在很忙，曉曉要是想要，他真怕照顧不好她和孩子。
    寧曉曉笑道：“那正好，我也不想要。”
    她一點也不想天天生孩子，生一大堆，是要累死她，疼死她嘛。
    “好，我們不要，咱們有裝備。”
    付嘉鳴長臂一伸，將她扯入懷中，另一隻手去翻小盒子。
    寧曉曉忍住笑，靜靜看他操作。
    付嘉鳴打開盒子，愣住。
    盒中空蕩蕩，一隻都沒了……
    他裝備呢？？
    哪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寧曉曉笑的停不下來，實在是付嘉鳴的表情太可喜。
    “讓媽給扔了？”付嘉鳴懷疑人生。
    寧曉曉笑得前仰後俯：“你再猜猜？”
    付嘉鳴：他猜不到了，還能不翼而飛，總不能家裏進小偷，別的不偷，專偷這個吧？
    寧曉曉笑道：“讓你兒子拿去吹氣球了。”
    付嘉鳴腦子裂開，唇角抽動。
    他深吸口氣，他就說不能要孩子吧。
    一個都多餘。
    衛龍家。
    宋玉蘭抱怨道：“寧曉曉邀請趙連弟去婦聯上班了。”
    衛龍擰眉，女人就是麻煩，什麽芝麻大的小事，都拿出來抱怨一番。
    宋玉蘭不甘道：“她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憑什麽去上班？我讓你給我打聽工作，都多久了，你一點不上心。”
    衛龍：“人家上班，也不耽誤洗衣做飯帶孩子，你行嗎？孩子正好大了，你要是沒事幹，我們再多生幾個，生個十個八個。”
    宋玉蘭噎得慌，趙連弟一個鄉下婦女，都能上班。
    她一個城裏來的高中生，就是天天在家生孩子做家務的。
    生十個，他帶嗎？
    宋玉蘭摔下筷子，砰的關門進屋。
    她一個人在軍區，沒工作，沒朋友，每天痛苦憋悶，無處宣泄，她隻能時不時給娘家寫信。
    提筆，想起來，上一封家裏來信，她還沒來得及拆呢。
    拆開，宋玉蘭心中又是冰涼。
    媽媽說家裏越發艱難了，讓她和衛龍好好過日子，她在軍區安全，衛龍會護著她。
    讓她好好做家務，別總耍脾氣。
    宋玉蘭藏好信件，咬牙揚起頭，把眼淚咽回去。
    出來，收拾桌子刷碗。
    “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收拾吧。”
    衛龍看著她：“你別總和我鬧，我最近煩著呢。有機會，我可能要升職了。你做好賢內助，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我升職了，你也跟著享福啊。”
    宋玉蘭無語，她的好日子，就是天天在家伺候大爺。
    她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嬌嬌女，每日洗手做羹湯，就是他說的享福嗎？
    她能嫁給他，可真有“福氣”。
    宋玉蘭咽下怒火，沒和他爭辯，反而順著他問：
    “升職你煩什麽？付嘉鳴又擋著你了？”
    衛龍沒說話，這次不一定，但也是個威脅。
    宋玉蘭眼眸一轉，撇嘴道：
    “放心吧，付嘉鳴這次未必有機會，他家屬可沒少惹事。
    寧曉曉都被人告了，後來怎麽又當上婦聯副主任了？那都是仗勢欺人，她仗著自己是軍官家屬，欺壓老百姓。
    還有這次，她憑什麽邀請趙連弟去工作，有高中生不用，用個沒讀過書的，那是徇私，薅社會主義羊毛，給自己攢人情。”
    她沒好日子過，憑什麽她們過好日子。
    衛龍心下一動，挺直身子，最後又坐了回去。
    男人的事，扯上女人不合適。
    他們又不是婦人掐架，他堂堂軍人，不能這麽沒有格調。
    宋玉蘭繼續道：“不止這些，還有，錢秀英和我說了，她被迫下鄉當知青，是付嘉鳴背後幹的，付嘉鳴為了偏幫自己家屬，濫用職權。”
    衛龍鷹眸一閃，還有這事呢？
    付嘉鳴看著正義凜然，還幹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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