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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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曉曉一家人進村,這麽多年了,村裏的樣子變化不大,依舊是一望無際綠油油的麥田,鱗次櫛比的小土房,還有遠處連綿的山脈。
寧曉曉和付嘉鳴推門進屋,家裏的房子已經破敗不堪,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鄰居探頭過來,好一會,才驚呼:
“嘉鳴?二丫?是你們嗎?”
“哎呦,這麽多年了,變化太大了,差點認不出來了。上次回來,你們還是剛結婚呢,現在孩子都這麽大了,這一雙兒女養的可真好,這小姑娘,水嫩嫩的。”
“你媽呢?沒回來嗎?”
“桂花現在可享福了,生了個好閨女,找了個好女婿,不像我們地裏刨食,我們都羨慕著呢。”
沒一會就圍過來好多鄰居,熱情和他們聊天。
“我媽也回來了,在隔壁村大姐家呢。”寧曉曉笑著和村裏人聊了幾句。
沒多待,一家四口直接上山,他們是回來祭拜付嘉鳴的爸媽的。
一轉眼十多年沒回來了,不知道墳頭的草長得有多高了。
山上的路不太好走,陡峭容易滑下來。
付嘉鳴招呼閨女:“兮兮,過來,爸爸背你。”
兮兮本來就不愛動,樂顛顛跑過去,抱著付嘉鳴的脖子,小腦袋親熱的趴在爸爸的肩膀上。
“爸爸,你怎麽這麽好呀,她們的爸爸都沒有我的好,我好幸福啊,有你真好。”
付嘉鳴被閨女親熱貼著,心裏暖暖的,小棉襖真好,旺仔小時候和他就沒有這麽親。
閨女一眨眼就要長大了,以後他想抱還抱不到了呢。
付嘉鳴背著閨女,小心牽著寧曉曉,不忘囑咐她:
“看著點腳下,我們慢點走。”
旺仔眼睜睜看著:“我呢?”
付嘉鳴:“要不,你幫我背妹妹?”
旺仔:……
付嘉鳴把包裹扔給他:“那你背包裹吧。”
旺仔不叫他,他還沒想起來,兒子長大了,以後得多用用。
旺仔氣鼓鼓抱著包裹,跑上前把寧曉曉拉過來:
“媽,我扶著你,咱們倆一塊。”
付嘉鳴手心一空,溫溫的軟軟的觸感就這麽,沒了……
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旺仔嘻嘻道:“爸太累了,我幫他分擔點。媽,以後等你老了,你就住我家,我照顧你,你看外婆就住舅舅家。讓我爸住妹妹家,我和妹妹一人照顧一個。”
兮兮高興道:“好呀,我和爸爸永遠在一塊。”
付嘉鳴:……
寧曉曉:……
他們就得分開唄?
小棉襖和軍大衣全漏風。
兮兮:“我以後要和爸爸埋在一塊。”
寧曉曉:……那她埋哪?
一家子說著話上了山,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呆。
沒有想象中的雜草叢生,墳墓旁邊打理的井井有條,花團錦簇,綠樹成蔭,五顏六色的野花競相開放,枝丫被修剪的恰到好處。
這裏幹幹淨淨,連墓碑都擦得鋥亮。
以前簡陋的墳地,被這樣一打理,精致了許多。
這裏本來就有山有水,周圍山清水秀,是個風水寶地。
寧曉曉疑惑:“誰幫忙打理的?打理的這麽好。”
付嘉鳴搖頭,他也不知道:“許是村裏的鄰居們幫忙打理的。”
寧曉曉拉著兮兮和旺仔上前:“這是你們爺爺奶奶。”
付嘉鳴:“爸媽,這是付彥和付兮,你們的孫子孫女。”
“爺爺奶奶好。”
他們把祭品擺放在墓碑前,一家四口站了好一會,微風吹亂了他們額前的秀發。
付嘉鳴告訴他們,他找到了舅舅,找到了大伯,家裏人都好。
大隊書記聽說付嘉鳴回來了,沒一會,氣喘籲籲跑過來,熱情道:
“嘉鳴,你回來了,一晃這麽多年,孩子都這麽大了,走,到家裏坐坐,你們家這麽多年沒人住,也沒法休息。”
付嘉鳴一家人跟著書記下山,付嘉鳴問:
“書記,這裏有人來過嗎?”
大隊書記:“有,前幾日咱們村來了個大領導,好幾輛軍車過來,還有端槍的保護呢,可嚴密了,我想招待,都近不了跟前。
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呢,聽說不是,我也沒見到人,聽人說,好像是京市來的大人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們一群人走後,這裏就這樣了,打理的可真好。”
寧曉曉心中一動,舅舅來了?
付嘉鳴心中感動,他舅舅對他母親的情誼是真的深厚。
舅舅的身份,出門一趟很不容易的。
大隊書記熱絡道:“嘉鳴又升官了吧?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村裏的孩子不一樣,你啊,早晚有出息。”
付嘉鳴客套幾句,沒提職位的事。
書記好奇來的是什麽人,轉著彎的打聽:
“當年你爸媽是後搬過來的,我見到你爸媽第一眼,就知道他們和村裏人不一樣。長得秀氣、白淨,一看就是讀過書的。
要不是當年戰亂,他們還不一定留在我們村呢。有你爸在,我們村才有了教書先生,村裏的娃娃們才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
付嘉鳴一家子略坐坐,給書記家拿了幾樣吃的,喝了杯水,不到十分鍾就走了。
書記家的雞,滿院子撒丫子跑,慌張地咯咯咯地叫,差一點就小命不保。
書記一個勁的挽留,讓他們在家裏住。
付嘉鳴:“我們還有事,得回城裏,我爸媽在這,拜托書記多照顧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回來。”
“噯,在村裏你就放心吧,以後我沒事就過去看看,拔拔草,填填土。”
書記熱絡,一直送他們上車,擺手,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回來一趟,村裏又增添了新的八卦話題:
“你們說,嘉鳴現在是什麽官?”
“以前聽說是縣長,這麽多年過去了,至少也是市長了。”
“不是,是團長。”
還有人探討,前幾天來的大人物是什麽人?
“我猜是嘉鳴的親戚,不然咋可能一來就掃墓。”
“估摸著是他叔叔伯伯之類的。”
付嘉鳴開車,直奔招待所,他們住一晚,明天的火車。
寧曉曉看著某某招待所幾個大字,莫名的熟悉感:“我們剛結婚那時候,也是住在這裏。”
哈哈哈,那時候,付嘉鳴都不敢和她住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