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期許...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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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德希爾想要從根源個處理這場天災隻有兩種辦法,一是將它的根源丟進亞空間,二是將它的根源包裹進自己體內。
    也就是通過‘聚合’將它們同化。
    現在丟進亞空間是萬萬不能的,過大的空洞口可能會帶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造成現實世界的混亂。
    那麽...
    “呼——”
    思維的線條被注入懷表,再從懷表中發散至更遠處。
    讓當事人查德希爾形容一下,就好像把大腦放進了滾筒洗衣機,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被轉了250圈一樣。
    但相同的,他能‘看見’的範圍也更遠了。
    遠到可以完全包裹這個天災...再快點——再快一點!
    他也設想過,萬一全都‘聚合’到自己這副身軀,沒有那麽強悍的精神會不會崩潰、肉體會不會碎裂、他查德希爾是否也會化作源石塵埃飄向天空...
    可是,僅僅隻是那麽幾秒鍾,他就決定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
    當一個人做好覺悟的時候,死亡是追不上他的。
    真要後悔,就等自己死了之後再說吧!
    ———————————————
    “怎麽辦啊?!老大!老大人呢?”
    多米恩一邊往避難所裏塞人,一邊焦急地尋找主心骨雷石老大,卻發現那個壯碩的豐蹄男人在這危難關頭居然沒在避難所裏。
    “老大說還有幾個孩子沒見著!他出去再找找看!”
    另一邊,維持秩序的紅手幫成員衝著多米恩大喊道:“老大說,讓我們先走!他待會就跟上來!”
    跟上來個羽獸卵啊!
    多米恩一聽這插的明明白白的棋子,幾乎急得快要表情變形了:“外麵天災都快掉到腦袋上了,還能跟上來?!”
    在他看過的藍卡塢電影裏,說這話的除了主角基本上都把盒飯吃得七七八八了!
    更何況現在這該死又要命的天災,就好死不死的停在感染者區塊的頭上!
    感染者區塊的動力爐本來就老舊,平時又沒有能源補給,到時候區塊間的聯係徹底被分隔開——感染者區塊基本上就是提卡倫多第一場暴雪下的一片小雪花。
    但他甚至不能往回走去尋找雷石,因為避難所裏必須要有有聲望的人去穩定情緒,隻能透過地塊層級之間的縫隙,遠遠地瞟了一眼那以充滿陰雲的天空。
    心裏默默祈禱,希望天災再晚點落下,再晚點...
    別讓雷石和藍舌一樣,一去不回...
    ———————————————
    當雷石一腳踹開卡珊大媽家的房門時,就看見了被風雪刮倒的衣櫃壓住的卡珊,以及拚命想要搬開衣櫃的孩子們。
    孩子們不知道天災馬上就要降下,他們現在隻在乎麵前的母親。
    “孩子們,快讓開,讓我來!”
    雷石顧不上解釋,衝上前去掀開倒在地上的衣櫃,一隻手扛起昏倒的卡珊大媽,另一隻手一把將那孩子們攬在肩上。
    很多時候,雷石自己都會慶幸自己是個豐蹄。
    擁有更大的體格,就意味著有更大的力氣,能打飛想要破壞安寧的惡人,也能為更多的無辜者阻擋災厄。
    哪怕是用肉體遮蔽天災的餘波。
    這個距離...
    雷石看了一眼頭頂的陰影,知道這樣的距離已經來不及了。
    他將肩膀上的母親和孩子扛到最近的小巷子裏,把他們放在最裏頭的角落,然後麵對著他們蹲下,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他們外麵。
    他不敢說這有用,但起碼能多擋一點是一點。
    天災的陰影遮蔽了整個感染者區塊,也罩在他們的身上。
    “雷石大叔...”
    孩子互相緊緊擁抱著,看著雷石表情迷茫又恐懼。
    “怎麽了?”
    雷石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好看一些,試圖緩解他們生命上高懸的陰影。
    “我們是不是和藍舌大哥一樣,也要死了...”
    “...不會的。”
    雷石伸出一隻手,挨個摸了摸孩子們的頭:“那家夥可舍不得你們,你們也不會死,所以,你們都要活下來。”
    “...嗯。”
    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複述著:“我們要活下。”
    “我們要活下來。”
    “我們要活下來!”
    ...當然了。
    你們隻有活下來,才能去替我見證感染者區塊的未來,才能讓感染者區塊變得更好。
    “那你們可要報緊了,這場雪會很冷。”
    “嗯!”
    “好孩子...”
    已經有零零散散的細小碎片夾在風雪中拍打在雷石的身上了,可是雷石並沒有更多言語。
    雷石的餘光瞥見地上的陰影。
    陰影正在攪動著,似乎將要觸碰地麵。
    天災就要親吻這片大地了,帶著神明對苦難者的祝福。
    可是...
    直到一縷溫暖的感覺出現在後背,直到一縷光芒落在眼角,雷石和孩子們茫然地抬起頭,卻發現那並非灼熱滾燙的活性源石。
    而是陽光。
    風雪不知何時已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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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原本墜下的天災與雪花,被淡金色的微光包裹著逆流回天空中的巨大空洞,就好像這片大地正被無形的屏障保護著。
    透過縫隙,亙古的雙月正透過空洞,灑下一片餘輝。
    餘輝下,生命的未來從神明指尖漏過。
    ———————————————
    一切都在逆流。
    逆流回哪裏?
    這片源石要將他帶到哪裏去?他又將進入哪片生命的墳墓?
    查德希爾頭頂的光環已然鼓脹扭曲,如同被不斷吹大的氣球,但是隨著金色的光芒逆流成細小的線,注入他的身體和精神——
    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他還能承受。
    承受更多。
    他的目光,閃過無數重疊又分離的畫麵,跨越至萬裏之外的異地,最後落在了一個白色的靈魂上。
    純白的靈魂,躺在花海之中,與另一個漆黑的靈魂麵對麵,捧著對方的雙手長眠於此。
    那是誰?
    “...博士?特蕾西婭...?”
    那是誰?
    他就像一個無意識的旁觀者,隻潛意識地讀出這些信息。
    他為逝去者感到悲傷。
    可是逝去者為生命新的未來感到欣慰。
    ——回去吧,回到那裏去,回到萬千生命的...期許之地。
    便是未來。
    應該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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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萬裏外的卡茲戴爾,變形者看著水晶棺中躺著的女性薩卡茲,看著那雙沒有任何束縛的雙手,沉默了許久後親自為其蓋上了棺蓋。
    十戒已經不在了。
    那個叫做預言家的男人,還有‘巴別塔’也許將迎來一個來之不易的、嶄新的未來。
    特雷茜婭...不愧是沫心的學生。
    也許會十分艱辛,無論對這片大地上的哪一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那片海洋在劇烈震動,他感覺得到,他要趕快將重心放回哥倫比亞那邊了。
    變形者閉上眼,口中輕聲默念。
    “普瑞賽斯未知語言)?阿喃那?未知語言)”
    “還是先去炎國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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