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爛賬難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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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酒量很差啊。”
變形者背著在半罐啤酒作用下大醉的查德希爾,一路將他送回了他在萊茵生命的住處。
“還好我最近有長高了一點。”
將頭埋在變形者肩上的薩科塔嘴裏還在呢喃著,一隻手垂在變形者的身前、搭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前後晃動。
夜晚的大街沒有其他人影。
溫熱的氣息在冬天冰冷的空氣中凝成些許白霧,叨叨了半天的薩科塔終於問了個關鍵的問題:“我們要...去哪裏...?”
“回你家。”
“為什麽...要回...我家...?”
“不然把你丟外麵讓人撿屍嗎?”
“為什麽...要幫我...”
變形者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在如今這片xp多樣化的大地上,像這種喝醉了的白淨薩科塔最容易遇見壞人,所以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你沒有...鑰匙...”
我進你家從來都不用鑰匙。
變形者其實可以直接將查德希爾‘空投’回家,可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將其‘托運’回去。
隻有親眼見到的傻孩子到家他才能放心。
來到萊茵生命的大門前,變形者根本就沒有理會防衛科隊員,肩膀上扛著一隻幾乎不省人事的薩科塔就往裏走。
防衛科隊員也沒有理他,或者說根本就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門口的檢驗裝置和防衛措施也全都查無此人。
沒有形狀,沒有聲音,甚至沒有熱量。
輕車熟路地左拐右拐,變形者將查德希爾帶到了他的家門口。
即使窗簾拉緊,但透出的微弱光芒說明裏麵的人依舊沒有入睡。
“叮咚——”
他的指尖觸碰到門鈴的時候,一陣微弱的法術波動沿著金屬的介質傳來,轉瞬間就要覆蓋變形者的全身。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概在無聲無息間就已經被洞悉了全貌,甚至還沒有任何感應。
這是獨屬於薩卡茲十王庭的法術,在科學的加持下又不同於古老的咒言或萊塔尼亞小羊崽子的音樂,在最微弱的聲音中也能起到不一樣的奇妙效果。
“哦?那隻小女妖看來也在。”
那他就放心了。
在這個充斥著‘價值論’的哥倫比亞的首都,也有能夠關心查德希爾的人,起碼不完全算是孤家寡人。
雖然大半都是同事情誼,可是相比在背後給你插刀子的同事...這還不夠難能可貴麽?
看得出來門內的人好像在醞釀著什麽,隻希望不是攻擊的咒言吧?
門被拉開。
小薩卡茲踩著冰冷的地板一路小跑過來,身後還有手持著白色量產2d骨筆的灰發女妖。
看樣子,提斯娜一聽到門鈴就衝過來了,娜斯提有心想要阻攔但是沒能拉住。
“你是誰?!”
“查德!”
娜斯提一臉戒備地用骨筆指著變形者,聲音的傳導告訴她麵前的人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提斯娜卻沒有管那麽多,在變形者將查德希爾輕輕放在地上後,湊上前去反複檢查著確認沒有缺胳膊少腿後,抓緊查德希爾的衣袖:“笨蛋,查德!笨蛋!”
聽到提斯娜呼喚的查德希爾,將身軀抱得更緊了些:“對不起...”
“我就感覺到了是你啊,笨蛋,查德。”
“他喝醉了。”
變形者將衝鋒衣的拉鏈又往上拉了拉,輕輕伸手抹了抹臉,這才轉頭看向娜斯提:“辛苦你照顧一下他了。”
“啊...好的...”
娜斯提放下敵意,蹲下身伸手扶起查德希爾慢慢走進客廳,將臉色仍然微有些微紅的薩科塔團子抱到了沙發上。
提斯娜也湊到沙發前,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看著查德希爾的睡顏,一同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當娜斯提拿出毯子來給倆人蓋上的時候,才發現提斯娜居然也靠在沙發邊上睡著了。
要知道這孩子她當時可是哄了很久都不願入睡,即使用上了催眠生物的咒言都完全不好使。
現在兩隻團子相互依偎著就這麽入睡了。
真是美得如同睡前童話一般。
娜斯提欣賞了幾秒鍾,突然想起那個身份不明的人。
怎麽會突然這麽疏忽大意?!
她急忙起身扭頭,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被關上,那個人已經悄然離去,而她連對方的麵容都想不起來...
也許又是哪個不認識的大人物...
查德希爾身上有很多秘密。
娜斯提有時甚至感覺查德希爾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要不然,那絕代的智慧又該怎麽解釋呢?簡直比克裏斯滕...不,更要勝過克裏斯滕的才華,簡直就不屬於這個時代。
這個薩科塔...
卻總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啊。
像是要將自己的光彩與羽翼一同燃盡成美麗的金色飛灰才肯置身於這片大地一樣。
可是,我又怎麽能目睹這一切發生呢?
那則通訊似乎又在她的腦海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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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娜斯提出現了片刻的猶豫。
到底要不要把調查的線索告訴他?
這是否又會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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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者在萊茵生命中隨意地穿梭著。
他的心中思緒萬千。
“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嗎?”
不。
這也許在沫心的計劃之中。
但這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卡茲戴爾的事才剛剛結束,沒想到在索拉裏斯昂之海的那個人動作那麽快,扭頭就將怒火發泄到了哥倫比亞。
而變形者...他猜不透兩撥人到底都在想什麽、預謀什麽、計算什麽。
沫心離開之前告訴他,讓一切順著心意來就好了,可是現在發生的一切讓變形者難以保持淡定。
果然他還是很不喜歡勾心鬥角的博弈,隻是想大家都平平安安地看熱鬧。幾萬年的歲月過去了,他也終究不再‘純潔’了。
變形者已經無法總是將自己置身事外不管。
“嘿,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嘛。”
“幫你還需要什麽理由啊?”
“照顧晚輩不是應該的嗎?”
查德希爾總的來說還是適應地不錯,就是太博愛了,對一切善意的生命都充滿溫柔反而分不清楚什麽是真正的愛。
而且明明變形者看著這一路個個都是直呼絕配,要他說他能磕到世界毀滅天昏地暗,偏偏查德希爾除了害羞和一些得寸進尺的想法之外毫無感覺。
或者說,也許他心已有所歸,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又或許,他真的終將一生博愛?
沫心給他帶來的影響太大了,讓他很難真正徹底成為自己。
可是,再想到前文明的那幾位,變形者又感覺腦殼痛。
沫心就不說了,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裏卻有時又脆弱破碎,機關算盡的人怎麽可能單純善良?
可這就是拚湊在同一個人身上,讓每一個被他吸引的人都深深地相信,分不清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幾分是善意幾分是設計。他似乎總能在達成目的的同時,又能夠為許多人帶去未來的答案。
最後大家都當他是白月光,他當大家是革命友誼。
他始終在嚐試做到盡善盡美,讓現實與理想同時圓滿,最後犧牲他一個幸福所有人。
‘巴別塔的惡靈’變形者也有所關注,隻能說能和沫心曾經情比金堅氣死某人不是沒有原因的,起碼站在前文明的角度上來說整活這方麵誰都沒落下。
而沫心連預言家也算計到不留餘地,很難說這到底是為了他好還是壞,反正那個凱爾希勳爵大概是哈氣了。
旁觀的變形者看著這場所有人都被蒙在鼓底的戲劇,隻覺得一切似乎都充滿虛假,可是終究是在讓所有人往好的方向走。
也許所有人被當成棋子,可是棋手又不盡然冷血到那個地步。
普瑞賽斯:大概是吧。)
但變形者並不想讓查德希爾成為第二個李沫心。
所以他現在來到了哥倫比亞,帶著‘青色的蓮種’前來調查並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嚐試洞悉前文明之間的大棋。
他也許不能改變這片大地的命運,隻求竭盡全力改變查德希爾的看法。
起碼別孤獨終老。
那位普瑞賽斯,如果不想讓前文明的事件人盡皆知,同樣就沒辦法放開手來設計他們。
那麽...大概就是利用源石去製造合理的巧合。
這個東西一定這個合理的巧合,一定要出現在很不合理的事件中,而這片大地上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不合理之一——
薩卡茲們...或是曾經提卡茲們魔王的偉力,就算其中之一。
在這片叫做哥倫比亞的土地上,曾經有燃燒的太陽與青色的怒火戰鬥的餘影,在神民與先民曾經尚且活躍的末期,滾燙的火焰於此拋灑,為薩卡茲鑄就最後一個王庭。
‘喚日者’霸爾邇。
‘青色怒火’奎隆。
死魂靈長者。
啊,非要說的話,還有‘最初源石’、這片大地的詛咒,阿喃那。
最後這個是重頭,是沫心計劃中必將奪得的關鍵鑰匙之一。
原本講道理,這應該屬於最終關卡的三星通關獎勵。但是變形者隱隱覺得前文明的人大概不太講道理,未必會全部按照道理出牌。
沫心死了,時代已經變了。
現在對方可不會跟你講什麽情義,不是前文明純血人類的通通別來沾邊。
畢竟現在道理都在人家手上...人家想怎麽講道理就怎麽講道理,變形者的地位始終處於被動狀態。
那麽,尤其需要防備的就是阿喃那了。
變形者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找到了。”
變形者居高臨下,看著正在實驗室中忙碌的老人。
來自萊塔尼亞的主任,帕爾維斯。
這個在冬天寒冷的夜晚中,沒有選擇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在溫暖的室內端著樂可可暢談理想未來,而是一個人在空蕩的實驗室中堅持發揚科學的光輝。
他是萊茵生命主任中最年長的一個。
他的記憶,甚至曾經曆過四皇會戰中的巫王偉力。
而現在,這位在哥倫比亞盡顯科學價值的老山羊,大概是在算一筆爛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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