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藥香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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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也得知了內務府貪墨的消息,她以為水至清則無魚,貪墨一點點她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沒想到,自己還成了冤大頭?
那自己賣官鬻爵算什麽?
華妃氣得連夜寫信給自己的兄長,年大將軍收到信倒是讓她別管這個事情,他們身為漢軍旗,本身就對內務府的事情不清楚,而且這麽多年來宮裏一直是這種情況,沒有人挑明,說明這裏麵的水很深。
要知道自家妹妹可是還在皇宮中居住,衣食住行都有這些內務府經手 ,要是……
華妃還是挺聽自家哥哥勸的,她沒有大張旗鼓,但是讓她老實咽下這口氣她確是不能的,於是她讓周寧海配合皇帝的人手,將之前中飽私囊的那些家夥全都打入牢獄!
一場大清洗開啟!。
隨著抄出來的真金白銀越來越多,皇帝和皇後太後華妃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要知道他們可是最終的冤大頭!
隨著頂上的大佬們進行清洗,整個後宮一下子沉寂下來,安陵容更是趁機提出,讓四阿哥回到皇宮裏,大人們都這樣對人底下奴才愚弄,更不要說遠在圓明園的四阿哥,他沒有母妃在身邊照顧,隻有一個老嬤嬤在身邊 ,估計更是被手底下的奴才欺負。
養心殿的鎏金銅漏滴到戌時三刻,簷角鐵馬突然叮當亂響。
皇帝看著跪坐在自己身前,給自己捶腿的安陵容,眼眸深沉,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起四阿哥,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對四阿哥極為厭惡,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提起了。
“皇上,臣妾想起當初在圓明園蓮花池偶遇四阿哥時,他的袖口都磨破了”
“此話當真”
“陛下怕是還沒看到針工局的賬冊,四阿哥的冬衣至今還未有著落”皇帝的臉色瞬間黑沉下來,自己貴為天子,自己的兒子自己再怎麽厭惡,也是自己的兒子,作為皇子,居然被人如此苛刻怠慢,讓底下的那些奴才作賤,這是以下犯上,打他的臉麵!
而且他相信這還隻是安陵容發現的冰山一角,那沒發現其他地方呢?
“蘇培盛,傳朕口諭,立即接四阿哥弘曆回宮!”
聽到皇帝鬆口讓四阿哥回宮,安陵容總算放下了心,她心裏琢磨這件事很久了,之前讓四阿哥耐心等待,今天總算實現了自己的承他回宮。
現在安陵容協理六宮,四阿哥弘曆要回宮,她自然把阿哥所打理的井井有條,讓這個孩子能夠安心入住。
等到弘曆回宮後,他在拜見了皇上太後以及閉宮不見客的皇後後,一個拜見的妃嬪就是開口提議讓他回宮的安陵容。
“安嬪娘娘金安”弘曆躬身行禮。
“四阿哥,快快請起,多日不見,四阿哥,似乎清減了不少,是那些宮女太監不盡心照顧你嗎?”安陵容說著,遞給四阿哥一盤糕點。
“兒臣多謝安嬪娘娘關心,您之前打點了那些奴才,他們並沒有再明目張膽苛待兒臣”四阿哥此話一出,安陵容便明白那些人表麵上雖然對四阿哥挺好,背地裏還是老模樣。
“沒事,本宮到時候另行安排一些奴才照顧您”安陵容寬慰四阿哥。
“兒臣多謝安嬪娘娘,兒臣感激不盡……”四阿哥讓身旁跟著的嬤嬤拿出他抄好藥經,這是專門抄來祈願父母身體健康的。
安陵容順手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未來,乾隆帝的字,一筆一劃確實寫的不咋樣,但是抄寫的很工整沒有一個錯字,算是用心了。
安陵容很滿意四阿哥的禮物,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夠收到回報的。
後宮妃嬪與阿哥並不能時常接觸,為了避免人口舌,安陵容隻是簡單招待了四阿哥,就讓他帶著裝滿糕點的飯盒離開了。
弘曆的回歸打破了皇宮的沉寂,皇後娘娘的目光聚集到了弘曆身上。
隨著弘曆在尚書房學習,三阿哥的蠢笨更是被凸顯出來!
弘曆趁此機會收獲來自皇上的關注,他感覺自己人生已經漸漸步上正軌。
這日,皇後娘娘邀請四阿哥去景仁宮赴宴。
景仁宮正殿燈火通明,八仙桌上擺著描金壽桃,皇後坐主位,鬢邊金累絲點翠鳳簪在燭火中流光溢彩。
"弘曆給皇額娘請安。"他跪得端正, 難得皇後娘娘召見他,他眼角餘光瞥見三阿哥也在一盤。
皇額娘果然如他想的和藹可親,考察他的功課,誇他背的很好,最後還親手遞杏仁酪給他。
而一旁的三阿哥唯唯諾諾的,背書都背不利索,弘曆感到驕傲極了。
看著手裏的杏仁酪,弘曆開心的吃下,他覺得,自他回宮後,一切都很順利。
子時的梆子響到第三聲時,弘曆在皇子所榻上蜷成一團,冷汗浸透中衣,喉間火燒火燎,他盯著帳頂團蝠紋,回想起剛才宴席上,三阿哥案前的杏仁酪分明一滴未動。
“來人”弘曆竭力大聲呼救,不知道自己此時是有多麽的虛弱,他的聲音太小了,他伸手去夠茶盞,卻碰翻了案頭香爐。
"咳咳..."灰燼飛揚,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素未謀麵的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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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娘娘到!"
珠簾嘩啦作響,安陵容裹著鬥篷踏進內室,發間銀簪綴著的珍珠隨步搖晃,在滿地狼藉中投下細碎光斑。
她身後跟著的太醫院首座章彌捧著藥箱,蒼老手指按在弘曆腕間時,袖口隱約露出半截紫癜。
"四阿哥這是染了時疫。"章彌聲音發顫,"老臣這就去配祛瘟散。"
安陵容卻按住藥箱,蔥白指尖掠過弘曆汗濕的額發:"祛瘟散藥性太猛,不如先用本宮調的沉水香鎮一鎮邪氣。"她從荷包取出個鎏金香球,鏤空處透出淡紫煙霧。
弘曆混沌的腦中突然清明。此刻香霧繚繞間,喉間血腥竟真的淡去幾分。
"安娘娘..."他啞聲開口,瞥見那小太監正往門外挪動。安陵容忽然轉身,"這祛瘟香需用晨露調和,勞煩公公去禦花園接些荷葉上的露水。"
支走眼線後,她迅速從袖中抖出個素錦香囊。弘曆湊近細聞,竟是混著艾草與雄黃的沉香氣味。
"皇後要你死。"安陵容壓低聲音,指尖在香囊上劃出暗紋,"四阿哥,要不是我還安排了粗使的小太監隨時給你守夜,你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這章彌是皇後之人,你且將這香囊貼身戴著,之後我自有安排。"
因為弘曆得了時疫,後宮一時人心惶惶,安陵容吩咐各宮封門不出。
安陵容召集人手,先是讓人將裁剪好的紗布浸入陳醋以及消毒的一些藥材裏,製作成可以更換的濾毒麵巾,然後召集大量人手,將染上時疫的不同症狀的患者,按輕症,重症隔離開來,送到平時沒什麽人居住的殿宇。
命令各宮人每日噴灑陳醋,燒艾絨艾草消毒。
然後召集整個太醫院的人,共同研究時疫,尤其是太醫溫實初,原劇裏好像就是他研究出了解決時疫的藥方。
因為古代沒有小白鼠可以作為實驗對象,所以隻能用染病的患者直接試藥。
北風卷著紙錢掠過宮牆,浸透藥汁的棉被裹著屍首,潑過燒酒的艾草堆成小山。
"點火!"素荷的哭腔裏,烈焰吞噬了兩百具青紫屍身。
終於在安陵容的督促下,解決時疫的藥方子比原劇更早的研究出來。
養心殿的燭火在琉璃罩中搖曳,將安陵容單薄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她跪在青石磚上,膝下墊著皇帝賜的錦緞軟墊,可脊梁仍被地縫滲出的寒氣刺得發僵。
案幾上堆著時疫藥方的謄抄本,墨跡未幹,每一頁都密密麻麻蓋著太醫院朱印,仿佛她熬紅的眼底滲出的血絲。
皇帝擱下折子,目光掃過她低垂的脖頸,那裏懸著串白玉菩提,是去年他隨手賞的,“安嬪此次做得非常好,朕心甚慰,不知你想要什麽嘉獎”
安陵容起身將新煎的枇杷露推至禦前,氤氳熱氣模糊了眉眼:“上次賜予臣妾協理六宮之權,宮中發生時疫也有臣妾不察之責,幸好沒有擴散,陛下不怪罪就好了,哪敢要什麽嘉獎?”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陵容,繼續道“朕聽聞四阿哥之前感染時疫,是你派人日夜小心守護,甚至以身試藥,你很關心四阿哥”
“臣妾惶恐,臣妾隻是覺得四阿哥小小孩童染了時疫,身邊又沒有母妃陪伴照顧……”
“難為你惦記。”皇帝牢牢著安陵容的神色,“弘曆自打抱給嬤嬤養著,倒是頭回見人這般上心。”
安陵容指尖在袖中掐住帕子上的繡紋,她適時抬眸,讓燭火在眼中蓄起薄薄水光:“臣妾幼時多病,總見娘親徹夜捧著藥罐。如今見四阿哥孤零零一個...”尾音化作一聲哽咽,恰到好處。
更漏滴到戌時三刻,蘇培盛領著弘曆來請安。孩子裹在杏黃雲紋鬥篷裏,小臉緋紅,見到安陵容卻眼睛一亮,從荷包摸出塊鬆子糖:“安嬪娘娘吃!”
皇帝挑眉:“朕倒不知,你們這般親厚。”
“上月臣妾路過禦花園,見四阿哥追紙鳶跌進泥潭。”安陵容掏出帕子給弘曆擦手,“到底是龍裔,臣妾豈敢讓嬤嬤們近身?親自背回景陽宮時,這孩子迷糊間還攥著臣妾衣袖喊娘親。”
最後一字輕如柳絮,卻驚得滿室燭火齊齊一跳。弘曆忽然撲進她懷裏,奶音帶著哭腔:“安嬪娘娘身上有娘親的味道!”
皇帝手中的和田玉扳指轉得愈急。
“你想要弘曆。”不是疑問。
安陵容“咚”地跪地,額頭觸在冷硬的磚麵:“臣妾不敢!隻是...隻是前日夢見觀音大士手持柳枝,說臣妾與四阿哥有段母子塵緣。”
“蘇培盛!帶四阿哥下去!”
殿內隻剩更漏聲聲,安陵容仍跪著,卻挺直了脊背。
“皇上,臣妾別無所求,四阿哥生病那段時間,臣妾在寶華殿供了盞長明燈。方丈大師說,此燈需至親血脈日夜添油...”尾音化作一聲苦笑,“臣妾愚鈍,竟妄想以殘軀替燈芯續命。”
皇帝猛地起身,袍角掃翻茶盞,碎瓷飛濺中,他掐住安陵容下頜:“你可知撫養皇子,須得出身高門?”
安陵容被迫仰頭,“臣妾父親是鬆陽縣丞,自然不配,可,臣妾還是妄想……。”
碎瓷飛濺到奏折堆裏,正好擊中年羹堯請安的朱批,皇帝瞳孔驟縮,想起之前暗衛密報:年氏舊部在四阿哥書房塞了彈弓。
“前朝要製衡年家,後宮何嚐不是?”安陵容語速突然加快,每個字都像淬毒的針。
寅時的梆子響了第三遍。皇帝背光而立,影子將安陵容整個吞沒。
“你像極了當年的端妃。”他摩挲著案頭白玉鎮紙,那是年世蘭去年壽禮,“可惜太聰明。”
安陵容以額觸地,指甲摳進磚縫:“臣妾願飲下終身不孕的湯藥,以證絕無僭越之心。”
晨光刺破窗紙時,皇帝將年羹堯請安的折子扔進香爐,火焰躥起的瞬間,他淡淡道:“弘曆該有個娘親教他寫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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