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蓮花樓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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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蓮花是被胸口刀絞般的劇痛疼醒的,揚州慢真氣在經脈裏亂竄,
    今夜被林清淺發現了自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自己想解釋也沒有辦法解釋,所幸夜深了,林清淺也還氣在頭上,他打算等明天的時候再去解釋。
    雖然最近林清淺已經不再怎麽夢遊,但是李蓮花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會忍不住到林清淺的廂房看看,看她是否睡得安好。
    隻是現在……李蓮花有些苦澀,自己臨近碧茶之毒發作時間,現在雖然吃了玄塵道長開的藥,但是似乎效果不大,右手已經握不住茶盞。
    哐當一聲脆響,茶盞拿不穩,直接掉落在茶壺上,二者相撞,瞬間碎了一個缺口,李蓮花嚇得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隔壁的林清淺。
    等等,不對,林清淺的房裏似乎有什麽動靜?
    李蓮花突然有些不安,他扶著牆挪到隔壁,月光正照在空蕩蕩的床鋪上——林清淺總嫌藥苦,睡前偷藏的梅子糖還滾在枕邊。
    人怎麽不見了?!李蓮花激動的脖頸上的青筋暴起,體內的碧茶之毒沸騰起來。
    "咳咳..."他彎腰去撿滾落的梅子糖,突然咳出滿手血,血珠濺在散落在地的被子上,竟暈出蛛網似的血紋。
    玄塵舉著油燈衝進來時,正撞見李蓮花扒手窗框,碎木刺紮進掌心,他渾然不覺地摩挲窗沿殘留的粉末:"是醉仙散...兩個時辰內會散發苦杏仁味..."
    "你站都站不穩還追什麽人!"老道去扯他衣袖,卻被冰涼的體溫驚住,這才發現李蓮花脖頸爬滿蚯蚓似的青斑,正是毒發的征兆。
    青年忽然輕笑:"道長可見過揚州城的煙花?"沒等玄塵反應,他已踏著婆娑步躍上屋簷。
    可他這一動,身形忽地一晃,右手本能地扶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碧茶之毒發作時最忌急火攻心,此刻眼前已泛起血霧似的重影。
    但是他穩住了,運起婆娑步,月光下那道殘影搖晃如風中殘燭,卻硬是震得簷角銅鈴嗡嗡作響。
    "你是原先的四顧門門主李相夷!" 玄塵道長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李蓮花就是原先的天下第一李相夷!
    但是他是李相夷也沒有用呀,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毒發狀態!
    李蓮花 ,不,李相夷已經連殘影都看不到了。
    麻袋裏的林清淺被顛醒了,粗麻布料磨得她臉頰生疼,耳邊是車軲轆碾過碎石的哢啦聲。外頭飄來混著蒜臭的唾罵:
    "操他娘的!這小娘們腰比柳枝還軟!"刀疤臉扯開麻袋口,油燈昏黃的光漏進來,"老子隔著衣裳都能摸出這身皮肉,嘖嘖,女菩薩轉世也就這滋味了!"
    林清淺拚命往後縮,卻被人拽著腳踝往外拖出。月光照見她散亂的烏發黏在汗濕的脖頸上,她被迫仰頭,下頜處那顆朱砂痣紅得滴血。
    "我……它先人!"獨眼龍酒葫蘆都摔了,"這奶子鼓得跟發麵饃似的,屁股翹得能擱酒碗!"粗糙的手掌突然掐住她下巴,"瞧瞧這小嘴,親一口能吸走爺的魂兒!"
    最年輕的歹徒褲襠都支棱起來:"大哥,要不咱先......"話沒說完就被刀疤臉扇了個耳光:"你他娘精蟲上腦!這狐狸精的長相是要獻給官老爺的!等樓主玩夠了,說不定賞咱們喝口剩湯......"
    突然馬匹發出淒厲嘶鳴,車簾被劍氣掀飛。林清淺仰頭看見李蓮花單腳勾著車梁倒掛下來,蒼白的臉襯著夜色,嘴角還掛著血絲。他那件布袍被風灌得鼓脹,活像隻垂死的白鷂子。
    "日鬼了!這癆病鬼從哪冒出來的?"刀疤臉抄起九節鞭甩出個毒蛇吐信,鐵鏈上的倒刺直取李蓮花心口。
    李蓮花劍鋒輕挑,抹脖卻慢了半拍。"嗤啦"一聲,鞭稍撕開他左肩布料,帶起一蓬血花。獨眼龍趁機甩出三枚毒蒺藜:"老子把你眼珠子刺瞎摳下來泡酒!"
    "小心!"林清淺尖叫著撞開毒蒺藜的發射機關。李蓮花趁機旋身踩住車轅,劍尖抖出七朵虛虛實實的劍花——正是相夷太劍的"醉如狂"。
    最年輕的歹徒還沒看清招式,右手四根手指便齊根而斷。
    "我的娘誒!"斷指歹徒捧著血手打滾。刀疤臉雙眼赤紅,九節鞭舞成個鐵籠:"弟兄們剁了他喂狗!"
    李蓮花突然劇烈咳嗽,劍勢頓時散亂。獨眼龍的鬼頭刀擦著他耳畔劈過,削落幾縷白發。林清淺這才發現,他後頸爬滿蛛網狀的青黑毒紋。
    "玩夠了嗎?"李蓮花啞聲輕笑,突然棄劍用掌。揚州慢內力震得車廂木板寸寸皸裂,刀疤臉被掌風拍飛出去,後背撞斷三根肋骨。獨眼龍剛要補刀,卻見這病秧子突然噴出口黑血,血珠濺在車簾上竟嘶嘶作響,腐蝕出蜂窩般的孔洞。
    趁眾人愣神,李蓮花甩出腰間銀針。三根淬了碧茶的毒血針精準釘入歹徒眉心,屍體栽倒時還維持著猙獰表情。
    最後一枚針卻偏了半寸,擦著年輕歹徒的褲襠釘進車板——那小子當場嚇尿,騷臭味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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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淺蜷縮在角落,看著李蓮花用劍撐地才沒跪下。
    他右手虎口崩裂,血順著劍柄往下淌,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三個時辰前這雙手還穩穩地給她剝核桃,此刻卻抖得握不住一片枯葉。
    林清淺看著這樣的李蓮花,淚水無知無覺流滿這個臉頰,極致的恐懼害怕在看到李蓮花後,後知後覺地漫上心頭,骨折的肋骨在此刻好似勒緊她的肺部 讓她喘不上氣。
    李蓮花割開麻袋的手在發抖。揚州慢真氣耗得太狠,眼前林清淺的臉都蒙著層血霧。他勉強扯出個笑:"沒...沒事了..."喉間腥甜再也壓不住,轉身咳出口黑血。
    玄塵騎馬追到時,正見李蓮花跪在碎石灘上咳血。懷中的林清淺睫毛顫動,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他染血的手指卻死死按住她肺部輸送真氣。
    老道瞳孔驟縮——這分明是揚州慢,隻是如今渡出的內力已染上碧茶之毒的灰敗氣勁。
    “你明知動用內力會加速毒發!”玄塵劈手去攔,卻被李蓮花腕間突起的青黑色毒脈震開。
    月光照見他頸側蔓延的毒紋,正是當年東海之戰後李相夷消失時,武林誌上記載的“青碧入髓,脈如蛇纏”。
    林清淺看著李蓮花,她的咳嗽減緩下來,青年卻半張臉爬滿青黑色毒紋,嘴角還掛著血塊,卻還在哄人:"真沒事...你看這血多紅潤..."
    "放屁!你血管裏流的都是毒!"老道氣得摔藥箱。扒開李蓮花衣襟,心口赫然纏著浸血的繃帶——這傻子竟用金針刺穴強提內力!
    林清淺突然僵住。她摸到李蓮花冰涼的手腕,那些打顫,此刻才驚覺是經脈在抽搐。
    "你是...李相夷對不對?"她抖著聲問,"隻有相夷太劍能破九節鞭陣..."
    李蓮花蜷縮著往陰影裏躲:"你認錯...咳..."又一口血濺上衣擺,這次混著細碎的肉沫。
    玄塵突然拽過林清淺的手按在他心口:"摸到沒有?這毒蠶食他七年,每次毒發都像千刀萬剮!"
    晨光穿透破廟蛛網,照見李蓮花脖頸暴突的毒脈。
    林清淺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他總用左手接藥碗,因為右手抖得端不穩;說夜風太涼要添衣,其實是自己冷得打顫;還有那些突然消失的清晨,回來時唇色白得像紙...
    "傻子..."她把臉埋進他染血的衣襟,"大傻子..."
    李蓮花突然強撐著起身,抹脖插入地麵三寸才穩住身形:“勞煩前輩...送她回青崖觀...”話音未落又嗆出口血,這次竟帶著細碎的內髒碎塊。
    "不要,李蓮花,李相夷你要去哪裏?"
    李蓮花點住林清淺的睡穴,讓她昏睡過去。
    玄塵望著他踉蹌追敵的背影,突然高喊:“李相夷,你一定要回來”前方身影驟然僵住,山風卷著沙啞的苦笑飄回來:“這世上...早沒有李相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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