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蓮花樓7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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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紫衿猛地抽出腰間的“破軍”劍,寒光一閃,指向混亂的人群,厲聲喝道“何方宵小!藏頭露尾!給我滾出來!”
他必須把焦點從雲彼丘身上轉移,必須找到那個散播紙條的人,否則他的婚禮完蛋了!他今日顏麵掃地,也將威信全無!
然而,他的怒喝淹沒在更大的聲浪裏。
“雲彼丘!你回答啊”突然一個單隻眼睛上罩著黑色眼罩的大漢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撥開人群,大步衝向雲彼丘,眼中是滔天的怒火,“門主……門主他是否真的是你下毒的!快說!”
“你……你是劉如京!你沒死!”雲彼丘震驚地看向揪著自己衣領的人。
“我當然沒死,怎麽讓你失望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門主!”劉如京冷聲回道。
李蓮花看著前方的男子滄桑的模樣,他也認出了這是自己的下屬劉如京,他原本以為劉如京也在八年前的東海大戰中死去了,沒想到還活著!
而且他說他還一直在尋找著自己,李蓮花有些吃驚,真的有人一直在尋找自己嗎?
林清淺握住李蓮花的手,靠近他輕聲說道“他說的是真的,我讓下屬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義莊守著屍體,就為了尋找一個可能”
原來四顧門解散後,無人對那些犧牲生命後的家屬進行賠償,更不要說隻是傷殘還活著的人!
劉如京失去依靠,加上在東海大戰中失去一隻眼睛,身體殘疾,在江湖中難以立足,所以他就在義莊離為屍體提供縫補、殮藏服務,同時,他也隱藏著一種近乎執念的守望,萬一門主的蹤跡或消息與死亡有關,他可能就會在此處獲得線索!
李蓮花聽得眸光微閃,沒想到……四顧門故人中還有忠誠於自己的人!
“別想逃避,快說”劉如京說著用力晃了晃雲彼丘的身體。
“如京,很高興見到你還活著,你先不要衝動,放開彼丘,讓他慢慢說”紀漢佛趕緊阻止,再搖下去,他的兄弟就要暈了!
“雲彼丘,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這令牌……”劉如京並不理會紀漢佛的話,他的目光落在雲彼丘腰間,“你還配戴著它嗎?”
劉如京直接拽掉令牌。
整個百川院正堂,已然亂成了一鍋沸粥。
喜慶的紅綢還在風中飄蕩,卻再也無法掩蓋這滿院的震驚、憤怒、猜忌和即將爆發的風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心那幾個身影上,等待著下一幕更激烈的衝突。
林清淺隱在紗簾之後,看著這雞飛狗跳、人人驚駭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好戲,才剛剛開場。
她握緊了李蓮花的手,看著這個戴著青銅麵具、看似置身事外卻身姿緊繃的身影上。
夫君,這份“賀禮”,你可還滿意?
雲彼丘被劉如京揪著衣領搖晃,紀漢佛沉痛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枷鎖,白江鶉捂著心口,眼神裏是徹底的失望。
四麵八方射來的鄙夷、憤怒、探究的目光,像無數根針紮在他身上。他苦心維持多年的麵具在《江湖秘聞》的鐵證和昔日同袍的逼問下,片片碎裂。
“我……我……” 雲彼丘嘴唇哆嗦著,汗水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劉如京緊攥著他衣領的手上。
“你快說!”喬婉娩再顧不得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一把掀開紅蓋頭。
“婉娩……”肖紫衿驚呼。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注在雲彼丘的身上。
雲彼丘眼神渙散,仿佛終於承受不住這滔天的壓力,心理防線即將徹底崩潰。一個“是”字幾乎就要衝破喉嚨——
“咕嚕嚕嚕……”
一陣極其響亮、極其不合時宜的腸鳴聲,如同悶雷般從他腹部炸響,瞬間壓過了場中所有的嘈雜!
雲彼丘渾身猛地一僵,臉上的慘白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詭異的、混合著極度痛苦和極度羞恥的潮紅!
他剛剛醞釀好的悲憤、悔恨、想要坦白一切的衝動,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排山倒海般的生理需求硬生生截斷了!
“唔!”他悶哼一聲,雙腿猛地夾緊,腰背不受控製地佝僂起來,整個人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
那揪心裂肺的便意來得如此迅猛、如此霸道,仿佛丹田處有千軍萬馬在擂鼓衝鋒,目標直指後庭關隘!
什麽李相夷,什麽碧茶之毒,什麽身敗名裂……在這一刻,統統被這更原始、更急迫的生存需求擠到了九霄雲外!
“雲彼丘?你怎麽了?”劉如京還沉浸在憤怒的質問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弄懵了,揪著衣領的手下意識鬆了鬆。
“我……我……” 雲彼丘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跳,冷汗像瀑布一樣湧出,瞬間浸透了裏衣。
他一手死死捂住小腹,另一隻手……則極其不雅地、用盡全身力氣地按住了自己的臀後!
他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那洶湧的洪流就會衝破堤壩,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在百川院眾兄弟和滿堂賓客麵前……上演一出“一瀉千裏”的絕唱!
那場麵,光是想一想,就讓他恨不得立刻原地爆炸!
“彼丘!你搞什麽鬼!”肖紫衿正焦頭爛額地試圖控製局麵,看到雲彼丘這怪異的姿態和痛苦扭曲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快回答婉娩的話!別想裝神弄鬼蒙混過關!”
“肖……紫衿……”雲彼丘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哭腔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急迫。
“我……腹中……絞痛難忍……恐是……恐是……” 他實在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要出恭”三個字,這簡直比承認下毒還要讓他難堪百倍!
“恐是什麽?說!”劉如京也急了,以為他要狡辯什麽病症。
“恐是……恐是……”雲彼丘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雙腿劇烈地打著擺子,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那股強烈的衝動一波強過一波,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感覺……感覺那閘門……快守不住了!尊嚴和生理極限在進行著殊死搏鬥!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小門派弟子,恰好站在雲彼丘側後方,突然指著他的袍子下擺,失聲驚呼:
“啊!雲院主……!您的……您的袍子……濕……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