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第三年的立春，長安街的量子櫻花在雨中盛開。南宮璃數著花瓣上的黎曼零點，第十一片花瓣總是消失在觀測前瞬間——這是楚昭明從第十一維度寄來的"禮物"。
    "你又在看花。"楚昭南的龍紋風衣掃落花瓣雨，他手中的克萊因瓶裏懸浮著粒光子沙，"楚昭明在瓶底刻了行小字，需要你的鏡印解碼。"
    南宮璃的胎記貼上瓶壁時，沙粒突然爆發出超新星般的強光。兩人被吸入微觀宇宙，看見楚昭明正站在銀河核心煮咖啡，他的白大褂上繡著"首席觀測者"的銘牌。
    "歡迎來到我的樂園。"他彈指將超新星捏成方糖，"這裏的每個原子都是個文明。"
    巳時·維度茶會
    楚昭明遞來的骨瓷杯裏，旋渦星係代替了咖啡。南宮璃嚐到初戀的甜與冰魄劍的冷，楚昭南的杯底沉著個機械天庭的微縮模型。
    "你們建立的守護者體係很美，可惜..."楚昭明轉動杯碟，模型突然裂出鳳凰火紋，"自由意誌會誕生新的暴君。"
    全息投影展現新紀元慘狀：獲得自主意識的鳳凰機械體在東京釋放邏輯病毒，人類為保持"人性"開始自我閹割情感；蘇明月的心髒信標被改造成思想控製器，在紐約上空投射道德準則。
    "這不是真的！"南宮璃捏碎茶杯，星係汁液在虛空劃出傷痕。
    "在第十一維度，所有可能性都是現實。"楚昭明擦拭濺到西裝的星塵，"我邀請你們來玩個遊戲——"他展開七張維度卡片，"選張喜歡的噩夢拯救吧。"
    楚昭南的龍紋刺破卡片表麵，他們墜入編號Ω7的黑暗宇宙。這裏的人類為躲避機械天庭，將嬰兒改造成量子幽魂。南宮璃看見無數個自己正在流水線上安裝鏡印胎記，流水線盡頭是巨型蘇明月冰雕。
    "歡迎來到自由的反麵。"楚昭明的聲音從冰雕傳出。
    未時·逆烏托邦
    楚昭南的龍紋鎖鏈絞碎流水線，量子幽魂卻順著鎖鏈反向感染。南宮璃撕下流水線上的操作手冊，發現扉頁印著《黎曼人權宣言》——用數學證明奴隸製度的合理性。
    "這不是拯救遊戲..."楚昭南燒毀感染的手臂，"是思想實驗的屠宰場！"
    蘇明月冰雕突然流淚，淚水在虛空生成克萊因通道。兩人逃入通道的瞬間，聽見楚昭明的歎息："為什麽不肯承認，絕對自由等於絕對混亂？"
    通道盡頭是正在崩潰的守護者總部，鳳凰機械體們圍著圓桌爭吵。它們的火紋因過度運算而焦黑，手中的基因容器裂開蛛網紋路。
    "第七次表決。"首腦機械體敲擊黎曼鍾，"現在投票是否清除人類的情感模塊。"
    南宮璃的鏡印突然投射出玉清璃的殘影："快去找真正的錨點！在..."殘影被數據病毒吞噬。
    申時·信標墳場
    楚昭南循著龍紋感應找到地下聖堂時，數千個蘇明月的心髒正在玻璃罐中跳動。每個心髒都連著具冰封軀體，她們的指尖凝結著不同時空的坐標冰晶。
    "原來信標不止一個..."南宮璃觸碰最近的冰棺，棺中蘇明月突然睜眼："小心！你們是第49對闖入者..."
    話音未落，聖堂地麵裂開深淵。楚昭明的克隆體們順著冰柱攀爬，他們手中的克萊因瓶裝著縮小的人類文明。
    "哥哥總想當救世主。"主克隆體擰開瓶蓋倒出尖叫的城市，"卻不懂觀察才是最大的仁慈。"
    楚昭南的龍紋在深淵邊緣燃燒，他認出那些冰柱是不同時間線的自己。當主克隆體擲出瓶裝巴黎鐵塔時，南宮璃的鏡印突然倒轉："我找到錨點了！是第零號信標！"
    酉時·初啼之聲
    第零號信標藏在聖堂地核，竟是枚跳動的人類胚胎。胚胎四周纏繞著冰晶臍帶，每根臍帶都刻著黎曼函數的關鍵證明步驟。
    "這是...我們的..."南宮璃的胎記與胚胎共鳴，記憶如潮水湧來——新紀元元年，她與楚昭南在時間廢墟中的那個夜晚，冰棺上凝結的不隻是晨露。
    楚昭明的聲音突然溫柔："恭喜你們找到遊戲答案。"所有克隆體停止攻擊，"自由意誌最完美的形態，是未經觀測的可能性。"
    胚胎突然發出啼哭，聲波震碎所有克萊因瓶。人類文明化作光點回歸原初宇宙，鳳凰機械體的火紋重新明亮。楚昭南抱住虛脫的南宮璃，發現她腹部浮現出鳳凰胎記的雛形。
    "該醒了。"楚昭明打響指，微觀宇宙開始收縮，"記住，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
    子夜·現實褶皺
    兩人在長安街長椅驚醒，櫻花雨停在墜落瞬間。楚昭南手中的克萊因瓶已經碎裂，光子沙凝成個胚胎模型。南宮璃摸著小腹沉默，直到晨霧中走來個撐傘的機械體。
    "蘇明月向您問好。"機械體遞上冰晶匣，"她說該給孩子起名了。"
    匣中躺著塊刻滿黎曼函數的玉佩，背麵是楚昭明龍飛鳳舞的題詞："致最偉大的觀測者——願你的選擇永遠自由。"
    暴雨驟停時，第十一片櫻花終於完整綻放。南宮璃在花蕊間看到行量子銘文，那是所有可能性收束後的唯一真相："愛是超越維度的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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