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客欲美我者,私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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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楊玉環穿大衣的時候,程宇也沒閑著,他在查看楊玉環的信息。
    【人物:楊玉環】
    【時空錨定條件:品嚐自由的味道。楊玉環在宮中享受著榮華富貴,但她的生活充滿了政治鬥爭和宮廷紛爭。她由衷希望獲得自由和安寧,請製作一道美食,幫助她感受到自由的氣息。】
    果然如他事先所料,時空錨定任務絕不簡單。
    品嚐自由的味道?
    說得太抽象了。
    程宇沒想到時空錨定條件竟然是做一道讓楊玉環感受自由的菜。
    自由,一種全人類都在追求的東西,要如何把它融入到美食之中呢?
    自由的情感,將情緒融入菜品之中,程宇自認為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
    還是說讓楊玉環脫困之時,品嚐到他的菜。
    見時空錨定條件如此苛刻,這可一下子讓他眉頭微皺。
    不過他沒有長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眼下,程宇見楊玉環仍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心中明白她心中的疑慮非三言兩語就能消除。
    他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楊姑娘,我知道你心中困惑,不妨試試我這兩個法子,或許能讓你確定這並非夢境。”
    他微微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片落葉,遞到楊玉環麵前。
    “楊姑娘,你先親身感觸一下周圍的環境。夢境往往模糊不清,而現實中的一切都是這般清晰可觸。你摸摸這葉子,感受它的脈絡,聞聞它的氣息。”
    楊玉環猶豫著伸出玉色皓腕,指尖輕輕觸碰那片落葉。
    粗糙的紋理、淡淡的草木清香,真切地從她的指尖和鼻尖傳來。
    她又緩緩蹲下,雙手貼在大地上,泥土的濕潤與堅實,讓她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接著,她站起身,走向一旁的瓦牆,輕輕撫摸著牆麵,那凹凸不平的觸感,每一處細節都如此真實。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仍有一絲猶疑藏於眼底。
    程宇注意著她,發覺她似乎還有點疑慮。
    他伸出手,真誠地說道:“姑娘,你可以看看我的手臂,碰一下也無妨,夢裏的觸感可不會這般真實。”
    要碰陌生男人的手?
    楊玉環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暈,她咬了咬下唇,猶豫再三,才緩緩伸出手。
    就確定一下吧。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程宇的手臂時,一股溫熱的觸感傳來,那是真實的、帶著生命力的溫度。
    她像觸電一般,迅速縮回手,臉頰愈發滾燙,低垂著頭,不敢再看程宇。
    “這...這感覺...真的...”楊玉環輕聲呢喃。
    程宇微笑著點點頭,又說道:“姑娘,還有一個法子。等你離開之時,我會給你一顆仙豆。若這是夢,待你醒來,仙豆自然不會存在。”
    隨著程宇的再三解釋,楊玉環心中的疑惑也漸漸消散,她抬眸看向程宇,眼中多了幾分信任。
    “程...程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為何會來到這裏?”
    見楊玉環言語平靜,程宇內心鬆了一口氣。
    每次來,都要解釋一番確實麻煩,但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神色認真,緩緩開口講述和之前說的相同話詞。
    楊玉環微微頷首,眼中雖仍有疑惑,但已然少了幾分防備。
    “程公子,可命運為何要將我帶到此處?我又該如何是好?”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無助。
    程宇思索片刻,覺得是時候向楊玉環了解她目前的處境了。
    “楊姑娘,我雖知曉一些你的過往,但還想聽你親口講講如今的生活,或許能從中尋得幫你擺脫困境的辦法。”
    楊玉環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回憶起那些痛苦的過往,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向程宇傾訴起自己的心事:
    “我本是壽王妃,與壽王夫妻恩愛,生活雖不波瀾壯闊,卻也幸福美滿。可聖人隻因在宴會上多看了我一眼,便改變了我的一生。壽王不敢反抗,我被迫與他分離,入了太真觀。在那裏,我就像被囚於牢籠的鳥兒,不能跳舞,不能彈琴,之後...之後會發生何事...我...”
    說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見者猶憐。
    聽著楊玉環哭訴自己的遭遇,程宇心中暗暗思忖:
    初入太真觀嗎?
    聽其言,唐玄宗還沒有寵幸她。
    楊玉環現在應該處在十九到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吧?
    難怪美的令人如此窒息,我突然有點理解唐玄宗了。
    呸呸呸...想什麽呢?
    程宇心中滿是同情,輕輕歎了口氣:“姑娘所受苦難,實在令人痛心。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在這食仙居,你暫時不必再受那些痛苦。”
    兩人在庭院中相對而坐,楊玉環的情緒稍稍平複,她抬起頭,看著程宇,眼中滿是祈求之色:“既然您能帶我來到這裏,可否再將我從太真觀帶走呢?”
    程宇迎著楊玉環的目光,反問道:“將你從太真觀帶走,你想去哪?”
    “我要回壽王府。”楊玉環下意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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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知壽王李琩會歡迎你回來麽?”
    程宇的問題如同一記重錘,敲在楊玉環的心間。
    “我……”楊玉環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喉嚨裏。
    她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嘴唇微微顫抖,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想起李琩那一副怯懦害怕的樣子,她痛苦地閉上了雙眸。
    “我來告訴你,若是你真的要回壽王府,不說壽王府裏李隆基的布下的各種眼線要抓你回去,壽王李琩會第一時間再將你送回皇宮。”
    楊玉環緩緩抬起頭,淚水打濕了眼眶。
    隻見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突然“撲通”一聲跪在程宇麵前,眼中滿是懇切:
    “程公子,求你救救我,隻要你能把我從這困境中解救出來,讓我做一個普通的女人,我願意把我這些年積攢的所有金銀財寶都給你,那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足夠你一生榮華富貴。”
    程宇連忙伸手扶起楊玉環,一臉認真地說道:“楊姑娘,我會幫你,但絕不會圖你的錢財,我...”
    見程宇不為錢財所動,楊玉環扶著他的手,微微傾身,似乎是不經意間露出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鎖骨下雪浪般的起伏也同時驚鴻一現。
    這時,青絲如瀑垂落,發間若有似無的牡丹暗香掠過程宇的鼻尖。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搭在程宇的手臂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哀求:“程公子,隻要你幫我,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程宇倉皇後退半步,卻見一滴清淚正巧墜在她胸前衣襟,緩緩洇開的水痕竟比霓裳羽衣更灼人眼目。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我去,何為溫香軟玉殺人刀,我這次真是體驗到了。
    他終於明白史書為何要用“燕瘦環肥“定論千年,這豐肌秀骨的美豔確能蝕魂刻骨。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猛地側過身,避開楊玉環的目光,輕咳一聲,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靜:
    “楊姑娘,你這又是何必。《鄒忌諷齊王納諫》中有言,‘客欲美我者,私我也。’”
    “我非梁上君子,豈可乘人之危。”
    聞言,楊玉環眼神中淒苦之色更濃,但很快聽到程宇繼續道:
    “我可以幫你,但並非要圖你什麽?”
    “是因為我知曉你今後的悲慘命運。馬嵬坡下,香消玉殞,如此結局,實在令人惋惜。”
    他微微停頓,目光凝視著楊玉環,眼中沒有一絲欲望,滿是憐惜,輕聲笑道:
    “紅顏非禍水,而是天地點綴人間最美的造物。你本應在這世間自由綻放,不該遭受如此悲慘的命運。”
    “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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