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殘骸仍在燃燒，暗紅色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焦黑的金屬骨架，滾滾濃煙裹挾著刺鼻的燃油味直衝天際。
    秦陽背靠在覆滿積雪的岩石後，喉間泛起陣陣鐵鏽味。若不是自己有玉佩空間帶來的能力，及時將自己全身覆蓋住，此刻他怕早已和這架阿帕奇一同化為冰冷荒原上的殘骸。
    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抬頭望向天空。數十隻翼展超過三米幾米的巨鳥正在雲層下方盤旋，暗褐色的羽毛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尖銳的喙部滴著黏液，在陽光下折射出幽藍的光。
    秦陽深吸一口氣，心裏暗罵：“焯，敢弄毀自己的阿帕奇，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接著從玉佩空間中取出一排“毒刺導彈”，金屬外殼在雪光下泛著森冷的寒意。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導彈拖著尾焰劃破長空，在巨鳥群中炸開朵朵血色煙花。
    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山穀間，幾隻巨鳥被直接炸成碎片，還有更多受傷的從高空墜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深坑。
    然而這些死亡並未嚇退鳥群，反而激起了它們更強烈的野性。幸存的巨鳥發出尖銳的嘶鳴，開始輪番俯衝。
    它們利爪如鉤，抓起地麵上雪人的殘破肢體和同類的屍體，巨大的喙部猛地一甩，血肉橫飛間，食物被拋向半空，緊接著便是囫圇吞咽的駭人景象。
    秦陽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這些變異生物的殘忍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視線掃過眼前這片密集的鬆木林，秦陽不禁皺起了眉頭。積雪早已將原本的道路掩埋，連騎行雪地摩托都成了奢望。
    他從空間中取出保溫杯，泡了枸杞的熱水入喉，卻無法驅散心底的寒意。在這片廣袤的雪原上，距離出發地至少還有50公裏遠。
    艱難跋涉五公裏後，一條冰凍的小溪出現在眼前。溪水在冰層下泛著幽藍的光，宛如一條蜿蜒的絲帶。
    秦陽掏出指北針仔細辨認，發現小溪的流向正通往森林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迅速從空間中拿出北極星atv全地形車。
    金屬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強勁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加滿油後，秦陽用空間能力覆蓋住車輛，熟練地發動引擎。輪胎碾過冰層，濺起細碎的冰晶，在身後留下一串蜿蜒的車轍。
    森林裏的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分鍾都顯得格外漫長。樹枝劃過車身發出刺耳的聲響，偶爾驚起的飛鳥更讓人神經緊繃。
    當夕陽的餘暉終於穿透樹梢，秦陽終於看到了森林邊緣的開闊地。遠處，大部隊的燈光在雪幕中若隱若現，他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頭！你可算回來了！”加西亞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又夾雜著幾分凝重。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
    “雪人都解決了，不過損失了一架阿帕奇。”秦陽拿出煙抽了幾口後接著問道，“這邊車輛損毀情況怎麽樣？”
    加西亞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翻開手中的記錄本：“這次損失慘重，一輛坦克，16輛輪式步戰車，11輛履帶步戰車，幾乎到了報廢的程度。”
    秦陽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營地中殘破的車輛。這些鋼鐵巨獸曾是他們最堅實的防線，如今卻成了廢鐵。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玉佩空間泛起一陣微光，損毀的車輛如同被無形的手托起，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隨後，20台嶄新的“阿爾圖8x8輪式步兵戰車”出現在眾人麵前，金屬車身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夜幕降臨，休整後的車隊再次啟程。月光為雪地鍍上一層銀輝，車隊宛如一條鋼鐵巨龍，在雪原上緩緩前行。
    經過險要路段時，頭車的探照燈刺破黑暗，照亮腳下蜿蜒的道路。秦陽坐在指揮車內，目光緊緊盯著右側的深淵。
    那裏深不見底，月光下隻能看到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獸之口。他握緊了手中的對講機，每一個指令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一座小城出現在地平線上。吉爾斯，這座邊境小城靜靜地矗立在群山之間，高聳的城牆曆經歲月的洗禮，依舊堅不可摧。城牆上斑駁的彈痕訴說著曾經的戰火，厚重的鐵門緊閉，仿佛將外界的危險都隔絕在外。
    秦陽放飛無人機和機器狗，冰冷的金屬造物在街道上穿梭，傳回一幅幅寂靜的畫麵。空無一人的街道，緊閉的門窗，連喪屍的蹤跡都沒有，這座城安靜得詭異。如果能在這裏建立臨時據點，無疑是絕佳的選擇。
    秦陽用隱身去到城內，打開大門後，車隊緩緩駛入城門，厚重的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兩台40多噸的步戰車嚴嚴實實地堵住門後，宛如兩尊沉默的衛士。
    秦陽站在城牆上俯瞰全城，目光被中央那座奇特的建築吸引。那是一座t字形的巨型建築，底部粗壯得如同巨人的腿，頂部橫亙著巨大的平台，整體風格粗獷而堅固，裸露的混凝土彰顯著工業時代的暴力美學。
    “這裏如果有人堅守，撐個幾十年不成問題。”秦陽低聲自語。他率先走進這座建築，推開塵封已久的大門。灰塵在光束中起舞，地麵堆積著厚厚的塵土，每走一步都揚起一片灰蒙蒙的霧氣。
    電梯早已失靈，秦陽動用空間能力，沿著樓梯一路向上，所過之處，灰塵如同被無形的吸塵器吸走，露出光潔的地麵。
    頂層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上下兩層結構足以容納所有人。衛生間、休息室一應俱全，隻是缺少了供暖設備。
    秦陽立刻安排人手從空間中取出木材和煤炭，鍋爐很快燃起熊熊烈火，壁爐中跳躍的火苗驅散了寒意。
    一個小時後，整棟建築都彌漫著溫暖的氣息，疲憊的隊員們終於能在這末世中，尋得一處暫時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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