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雕蟲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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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館風雲,女醫再破刁難計
    晨霧如輕紗般彌漫,尚未散去,藥碾那有節奏的“哐當哐當”聲,尖銳而清脆,驚飛了簷下嘰嘰喳喳的麻雀。
    那麻雀撲棱著翅膀,在朦朧的晨霧中迅速消失不見。
    在城北的一處廢棄宅院,陰暗潮濕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
    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青苔,角落裏堆滿了破舊的雜物。
    張半仙、李地痞和那假裝生病的婦人圍坐在一起,密謀著這次針對醫館的行動。
    張半仙皺著眉頭,手中的黃符不停地抖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這次一定要讓那女醫舒瑤名聲掃地,為我們後續的計劃鋪平道路。上頭催得緊,我們不能再出岔子了。”李地痞拍著胸脯,滿臉凶狠,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怕什麽,有我們三人,定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那女醫能有多大本事,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罷了。”婦人則低著頭,眼神閃爍,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輕聲附和著:“隻要計劃順利,我們就能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到時候說不定還有獎賞呢。”
    張半仙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我們要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周全。首先,那婦人你裝病一定要裝得像,不能露出半點破綻。李地痞,你負責製造混亂,把那些百姓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我呢,就負責在一旁煽風點火,讓大家都相信是舒瑤庸醫害命。”李地痞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嘿嘿笑道:“沒問題,我到時候一腳踹翻那些凳子,保證能把場麵鬧得越大越好。”婦人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我會按照你們說的做,隻是希望這次千萬不要出意外。”
    舒瑤將最後一味甘草放進銅稱,那甘草色澤淡黃,質地柔韌,在銅稱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手指輕輕捏著甘草,仔細地打量著。
    忽聽得門外傳來竹杖有節奏地敲擊青石板的“嗒嗒”聲響,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庸醫害命啊!”張半仙那件褪了色的黃道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帶著一股刺鼻的黴味,裹著晨風“呼”地撞進門檻。
    他的頭發淩亂地飛舞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凶狠。
    身後四名壯漢抬著木架,木架在他們的肩頭微微晃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上麵蜷縮著個麵色青灰的婦人,那婦人的臉如一張灰白色的紙,毫無生氣,嘴唇幹裂發紫。
    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呻吟聲,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
    李地痞一腳踹翻候診的矮凳,“砰”的一聲,矮凳重重地倒地。
    銅盆裏的艾草灰“嘩”地潑了滿地,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氣彌漫開來。
    周圍的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來,臉上露出驚訝和好奇的神情。
    趙掌櫃從賬本裏抬頭,鼻尖那顆黑痣跟著抖了抖,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帶著一絲驚訝和疑惑:“張半仙這是唱哪出?”
    “昨夜這婦人腹痛難忍,分明是服了舒大夫開的藥才七竅流血!”張半仙抖開沾著褐色汙漬的方子,那方子紙張泛黃,汙漬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藥味。
    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在醫館裏回蕩著。
    圍觀百姓中響起一片抽氣聲,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驚訝和好奇。
    一些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啊,舒大夫的醫術一直很好啊。”
    “說不定是這婦人本來就有其他病呢。”
    “是啊,不能這麽輕易就下結論。”
    木架上的婦人突然抽搐起來,身體劇烈地抖動著,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嘴角當真溢出黑血,那黑血黏稠而腥臭,沾著血沫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舒瑤發間玉簪。
    她的眼睛翻白,看起來十分痛苦。
    石宇按住腰間軟劍,手緊緊地握住劍柄,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的眼神警惕,隨時準備出手保護舒瑤。
    卻被舒瑤輕拽衣袖,那衣袖的觸感柔軟而順滑。
    她俯身查看婦人頸側,白玉簪尾在晨光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如同一道閃電。
    那光芒刺痛了人的眼睛,讓人不禁眯起雙眼。
    ——那處皮膚下本該浮動的血管,竟像凝固的墨線般僵直。
    舒瑤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她仔細地觀察著婦人的麵色、呼吸和脈象,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瞳孔對光尚有反應。”舒瑤指尖輕輕地拂過婦人眼皮,那觸感細膩而冰冷。
    突然拈起三寸銀針,銀針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嗖”地刺向晴明穴。
    本該昏厥的婦人猛地瑟縮,身體如觸電般顫抖,被舒瑤扣住手腕反壓在診台上。
    那手腕的皮膚粗糙而冰涼,還帶著一絲濕氣。
    “裝暈時記得控製脈搏,這位大姐的心跳比軍中斥候還穩健呢。”舒瑤的聲音冷靜而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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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地痞掄起藥杵就要砸,藥杵在空中揮舞,帶起一陣風聲。
    他的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忽見舒瑤挑開婦人衣襟,那衣襟的布料粗糙而陳舊,發出“嘶啦”一聲。
    本該潰爛的腹部光滑如常,隻貼著塊浸了朱砂的豬皮。
    “諸位可看仔細了,”她指尖銀針在豬皮上一挑,“噗”的一聲,腥臭液體滴在硯台裏,騰起一股刺鼻的青煙,那青煙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毒瘡裏摻了砒霜,再晚半刻鍾......”
    話音未落,那裝病的婦人突然鯉魚打挺躍起,動作敏捷而迅速,抓起案上裁藥刀就要抹脖子。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和凶狠,仿佛被逼到了絕境。
    石宇劍鞘一橫打落凶器,劍鞘與裁藥刀碰撞,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卻見婦人耳後露出指甲蓋大小的刺青——正是北狄狼騎印記。
    “好個賊喊捉賊!”舒瑤甩出銀針封住婦人穴道,銀針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嗖”地射中穴位。
    轉身對著呆若木雞的趙掌櫃輕笑:“勞煩報官時記得說,這三個北狄探子往藥湯裏投毒不成,反倒折在自家研製的狼毒散手裏。”
    張半仙的黃符“簌簌”地落在地上,聲音細碎而雜亂。
    他倒退著撞翻晾曬的紫蘇,紫蘇葉“嘩啦”一聲散落一地,散發出一股清新的香氣。
    袖中忽有黑霧湧出,那黑霧帶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讓人感覺呼吸困難。
    張半仙嘴裏念念有詞,雙手不停地揮舞著,試圖用黑霧來掩蓋自己的行蹤。
    舒瑤早有防備,反手將雄黃粉撒向半空,雄黃粉在空中飛揚,如金色的沙塵。
    毒蟲落地時竟拚出個扭曲的狼頭圖案。
    那些毒蟲在地上掙紮著,發出“滋滋”的聲音,仿佛在痛苦地哀嚎。
    “妖女!”李地痞突然撕開外袍,外袍撕裂的聲音“刺啦”作響。
    胸前狼首刺青隨肌肉賁張,那刺青顏色鮮豔,仿佛在跳動。
    “你以為識破這點伎倆就能......”
    破空聲截斷他的叫囂。
    石宇的軟劍纏住他脖頸,劍鋒映出舒瑤冷冽的眉眼。
    那劍鋒寒氣逼人,讓人不寒而栗。
    “上次讓你逃了,這次不妨留下舌頭。”石宇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殺意。
    眼看衙役腳步聲逼近,腳步聲“咚咚”作響,越來越近。
    張半仙焦急地喊道:“快撤!”三人轉身就跑,在狹窄的街道上,他們慌不擇路。
    李地痞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這女醫太狡猾了,壞了我們的好事。下次我一定要讓她好看。”婦人則氣喘籲籲地說:“先保住性命再說,回去再從長計議。”
    張半仙突然捏碎腰間玉牌。
    紫色煙霧瞬間籠罩醫館,那煙霧如鬼魅般彌漫開來,帶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待眾人揮散霧氣,地上隻剩三套空蕩蕩的外衫。
    窗欞上插著支淬毒袖箭,箭尾係著半片染血的狼首玉佩。
    “他們故意暴露北狄身份。”舒瑤用鑷子夾起玉佩,陽光穿透血色玉髓,那玉髓的顏色鮮豔而奪目,隱約可見內部蠕動的蠱蟲。
    “真正的殺招怕是......”舒瑤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她知道北狄人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棄。
    後院突然傳來藥童驚恐的驚叫,叫聲尖銳而刺耳。
    醫館後院平時靜謐而清幽,一側擺放著幾個巨大的晾藥架,上麵晾曬著各種草藥,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架子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煎藥灶,灶台上放著幾個陶罐。
    此時,晾藥架上的止血藤不知何時爬滿血絲,那血絲如蚯蚓般蜿蜒扭曲。
    舒瑤挑開藤蔓時,“啪”的一聲,一滴猩紅汁液正巧落進煎藥的陶罐。
    沸騰的藥湯突然凝成冰晶,“嗤”的一聲,仿佛時間被凍結。
    表麵浮現出北狄文字,那文字歪歪扭扭,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石宇用劍尖挑起冰片:“是戰書。”
    暮色如紅色的綢緞,緩緩染紅簷角。
    舒瑤正將新配的解毒丸裝進青瓷瓶,那解毒丸色澤圓潤,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
    她的動作熟練而輕柔,眼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藥丸。
    石宇倚著門框擦拭劍刃,劍刃在餘暉下閃爍著寒光。
    忽然開口:“白日那婦人耳後刺青,與上月突襲糧草的北狄死士一模一樣。”
    “但他們故意露出破綻。”舒瑤摩挲著玉佩斷口,那玉佩斷口參差不齊,觸感冰冷。
    想起穿越前在急診室見過的中毒症狀,“真正的毒該是令人心智癲狂的......”舒瑤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瓦當輕響,“滴答”一聲,半幅染血布帛飄落案頭。
    展開竟是濟世堂建築圖,後牆狗洞處畫著朱砂圈。
    石宇伸手要碰,被舒瑤用銀針挑開——浸透布料的根本不是血,而是混著蠱卵的曼陀羅汁,那汁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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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三刻,城南亂葬崗。”石宇劍尖在地上畫出狼頭,那狼頭線條粗獷,充滿了野性。
    “要跟去看看麽?”
    舒瑤卻將地形圖投入藥爐,看火舌“呼呼”地吞沒詭譎的標記:“且讓他們以為計謀得逞。”她撥亮油燈,光影在白玉簪上流轉,那光影搖曳不定,仿佛在訴說著神秘的故事。
    “勞煩將軍今夜在醫館正門多掛兩盞燈籠。”
    更夫敲響三更梆子,“梆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回蕩。
    濟世堂飛簷上掠過幾道黑影,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消失。
    張半仙踩著八卦步繞過後院桃樹,桃樹的枝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張,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怎麽回事,這羅盤怎麽失靈了。”
    李地痞扒開新砌的牆磚,牆磚與磚石碰撞,發出“哢哢”的聲音。
    突然被竄出的藥蛇咬住手腕,那蛇咬的瞬間,發出“嘶”的一聲。
    他疼得大叫起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該死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雕蟲小技!”他揮刀斬斷蛇頭,刀與蛇頭碰撞,發出“噗”的一聲。
    卻見磚縫裏塞著張字條:多謝贈禮。
    裝止血藤的藤箱轟然炸開,“轟”的一聲巨響,漫天磷粉映出舒瑤清淩淩的字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磷粉在空中閃爍著光芒,仿佛是無數顆星星在閃爍。
    張半仙道冠都被毒蜂蟄歪,毒蜂飛舞時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的臉上被蟄得紅腫起來,疼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正要掐訣念咒,忽聽得四周響起清脆鈴音——每個瓦罐裏都藏著係銀鈴的機關,此刻聲響竟組成安魂曲調,那曲調悠揚而神秘。
    “撤!”李地痞甩出煙霧彈,煙霧彈爆炸,發出“砰”的一聲。
    卻見石宇從屋頂倒掛而下,劍光如網罩住退路,那劍光閃爍著寒光。
    暗處飛來弩箭射滅燈籠的瞬間,弩箭飛行時發出“嗖”的一聲。
    舒瑤袖中金針準確釘住三道黑影的衣擺。
    月光大亮時,地上隻剩三灘腥臭血水。
    石宇劍尖挑起半截斷指,上麵赫然戴著與舒瑤玉佩同款的狼首戒指。
    三人的計劃失敗後,在一處隱秘的山洞裏,他們垂頭喪氣地聚在一起。
    山洞裏陰暗潮濕,牆壁上滴著水珠,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張半仙癱坐在地上,滿臉懊悔,雙手抱頭:“這次是我們大意了,低估了那女醫。上頭肯定不會饒過我們的。”李地痞氣得直跺腳,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都怪那舒瑤,壞了我們的大事,我一定要找機會報仇。”婦人則眼神黯淡,無奈地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向上麵交代,不然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張半仙站起身來,來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我們回去之後,說不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不如我們再想一個辦法,徹底除掉舒瑤,將功贖罪。”李地痞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好啊,我就不信我們還對付不了她。我們可以在她去城南亂葬崗的時候設下埋伏。”婦人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她那麽聰明,說不定會有防備。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明日......”舒瑤碾碎沾著毒血的艾草,艾草被碾碎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望向城南漸起的薄霧,“該去會會真正的"病人"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而他們誰也沒注意到,醫館門楣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用蛇血畫的符咒,在夜風裏漸漸凝成可怖的笑臉。
    那笑臉仿佛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地浮現著,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似乎預示著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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