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藥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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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宇頸側銀針嗡鳴的刹那,彎刀寒光如鬼魅般已割裂夜風,那冰冷的刀光在夜色中閃爍,似要將黑暗劃開一道口子。
舒瑤腕間銀鏈絞住兩柄利刃,血蜈蚣毒液順著鏈紋如蛇般滲入敵刃,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青煙驟起時儺麵殺手的虎口已泛起蛛網狀潰爛,那潰爛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
"坎位三步!"舒瑤厲喝聲如炸雷般未落,石宇劍鋒已攪碎三枚淬毒鐵蒺藜,鐵蒺藜破碎的聲音清脆刺耳。
將軍玄甲映著磷火,那磷火閃爍不定,發出幽綠的光,劍尖挑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赤色冰晶——正是舒瑤用硝石粉配製的凝霜散。
此刻,舒瑤心中想著,這硝石粉在古代雖來之不易,但在現代醫學知識裏卻是製作特殊藥劑的常用材料,她暗自慶幸自己能將這些知識運用到當下。
十二具藥人屍骸突然顫動,腐敗紋路在月光下蜿蜒成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舒瑤瞳孔驟縮,那刺鼻的腐臭讓她眉頭緊皺,她抓起石宇割破的披風殘片甩向護城河方向:"他們要引水銀入暗渠!"話音未落,槐樹林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那聲音沉悶而壓抑。
石宇突然攬住她腰身疾退七丈,劍鋒擦著地麵劃出火星,火星四濺,刺痛了舒瑤的眼睛。
磷粉遇著將軍灌注內力的劍風,轟然爆開漫天流螢,那絢爛的流螢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舒瑤趁機甩出浸透藥液的銀針,精準刺入藥人屍體的承山穴。
原本僵直的腐屍突然抽搐著抱作一團,竟將暗渠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巽宮走屍,兌位焚香!"神秘老者的聲音裹著內力震落枯葉,枯葉飄落的聲音沙沙作響。
黑衣殺手陣型突變,八柄彎刀組成的天羅地網兜頭罩下,刀光閃爍,寒氣逼人。
舒瑤後頸劇痛,識海中忽然閃現解剖圖般的經絡光影——正是現代醫學記憶在瀕危時刻的覺醒。
她不禁心想,在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這些現代醫學知識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須好好運用。
她拽著石宇滾進屍堆,染血的指尖戳向他神闕穴:"借將軍三分陽氣!"石宇毫不猶豫並指點在她腕脈,雄渾內力如熔岩灌入奇經八脈,那滾燙的內力讓舒瑤的手腕一陣灼熱。
舒瑤耳畔嗡鳴,卻清晰看見殺手們膻中穴泛著詭異的靛藍——那是七日殤中毒特有的瘀斑。
"攻膻中,破氣海!"她將銀針蘸著石宇劍上血冰甩出,針尖觸及靛藍瘀斑的刹那,黑衣殺手們突然僵如木偶。
石宇抓住這電光火石的破綻,長劍卷著磷火直取陣眼處的儺麵首領。
金鐵相撞聲震落寒鴉,寒鴉驚飛的叫聲劃破夜空,首領麵具裂開的瞬間,舒瑤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正是三日前在太醫院失竊的貢品。
她猛然想起那具泡脹的禦史屍體指甲縫裏,也有這般混著龍腦的沉香屑。
此時她心中暗道,這沉香屑果然是重要線索,與整個陰謀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留活口!"舒瑤擲出纏著銀絲的護心鏡,卻見首領突然咬碎後槽牙。
石宇劍鋒急轉削向其肩胛,仍遲了半步。
毒血噴濺在槐樹皮上,竟腐蝕出北鬥七星的形狀,那腐蝕的聲音滋滋作響。
殘餘殺手見狀紛紛退入暗渠,舒瑤剛要追擊,喉間腥甜再也壓不住。
石宇及時托住她後心,掌心傳來的溫度灼得她眼眶發酸。
將軍戰袍殘破,卻將染血的密匣塞進她懷裏:"真品在..."
"在護城河閘口的玄武石雕裏。"舒瑤抹去唇角血痕,指尖輕點屍斑地圖,"七日殤遇水顯形,他們故意用贗品拖延時間,實則是要借水銀改道炸毀閘口。"
疾馳的馬蹄聲破空而來,正義大臣舉著火把躍下馬背:"兵部剛截獲密信,玄武閘下有千斤火藥!"舒瑤聞言踉蹌,若非石宇扶住險些栽進焦土。
她終於明白神秘老者為何要選月圓之夜——潮汐漲落時,正是引爆的最佳時機。
從戰場到議政殿,一路上昏暗的宮燈搖曳,牆壁上的壁畫在光影中顯得陰森詭異,壓抑的氣氛讓舒瑤感到窒息。
議政殿的蟠龍柱還凝著夜露,觸手冰涼,舒瑤展開的羊皮卷卻讓滿朝文武汗透重衣。
石宇劍尖挑著半截沉香木,火光照亮其上暗刻的鮫人紋——正是南疆叛軍的圖騰。
"七月廿三,太醫院丟失沉水香三斤。"舒瑤聲音沙啞卻清晰,"同日夜,李禦史溺斃護城河,指甲嵌滿同款香屑。"她抖開浸過藥水的宣紙,原本空白的信箋浮現朱砂小楷,記載著炸毀玄武閘的詳細時辰。
石宇突然割破掌心,將血滴在密匣機關鎖上。
鎏金外殼哢嗒脫落,露出裏麵半枚虎符與泛潮的邊防圖。
正義大臣倒吸冷氣:"這是...十年前鎮南王謀逆案的信物!"
舒瑤眼前忽然閃過零碎畫麵:相府書房熏著的龍涎香、嫡姐繡鞋沾著的紅黏土、還有老夫人佛珠上異常的放射性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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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現代醫學知識在顱內翻湧成驚濤駭浪。
她想到,這些看似零散的線索,必定是有人精心布局,相府的種種可疑之處說不定就是整個陰謀的源頭。
"不是謀逆。"她嗓音淬冰,"是有人要複活鎮南王的"屍蠱軍"。"滿殿燭火同時搖曳,舒瑤舉起從殺手齒間取得的毒囊,"七日殤的真正作用,是讓死士呈現假死狀態,等水銀入腦便能..."
從議政殿到紫宸殿,長長的廊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腳步聲響在空曠的廊道裏,格外清晰。
殿外忽然傳來雲板九響,宦官尖利的通傳刺破死寂:"南疆八百裏加急!"石宇劍穗無風自動,他本能地橫跨半步將舒瑤護在身後。
舒瑤卻盯著急報使官靴上的紅泥——那分明是玄武閘特有的朱砂土。
殘陽穿過格窗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石宇掌心劍繭摩挲過舒瑤冰涼的指尖,那粗糙的觸感讓舒瑤心中一緊。
少女袖中銀針沾著兩人混合的血,在紫檀地磚投下細長的影,如同命運交織的簽文。
紫宸殿的蟠龍金柱突然映出詭異血光,那血光刺得舒瑤眼睛生疼,舒瑤指間的銀針在觸及朱砂紅泥的刹那驟然發燙,滾燙的銀針讓她的手指一陣刺痛。
石宇劍穗無風自動,青銅劍柄上的饕餮紋竟滲出細密血珠。
“使官大人鞋底沾的可不是普通朱砂。”舒瑤突然抬腳碾碎地磚縫隙的冰晶,硝石粉末混著血水騰起青煙,刺鼻的氣味再次彌漫開來,“玄武閘的紅黏土遇硝成焰,您鞋印裏摻的硫磺粉——”
話音未落,急報使官突然暴起,詔書筒中寒芒乍現。
石宇旋身將舒瑤護在披風之下,玄鐵劍鞘精準擊碎三枚透骨釘。
釘尖嵌入殿柱的瞬間,紫檀木竟腐蝕出北鬥七星的孔洞,那腐蝕的聲音再次響起。
“開陽位!”舒瑤扯斷銀鏈擲向東南角,墜著的藥玉正砸中欲逃的使官後頸。
那人悶哼著栽倒,官靴在掙紮中甩出半塊青銅腰牌——刻著鎮南王府獨有的獬豸圖騰。
正義大臣的朝笏“當啷”落地:“這……這是先帝禦賜給鎮南王的……”
“是贗品。”舒瑤用銀針挑起腰牌內側的黴斑,“真品獬豸目嵌的是南海夜明珠,這個卻是塗磷的魚眼石。”她指尖輕彈,假腰牌突然在暮色中泛起幽綠磷火,映得文武百官麵色慘青。
石宇忽然按住她顫抖的腕子,掌心劍繭擦過她跳動的脈搏,那有力的按壓讓舒瑤感到一絲安心。
將軍戰袍上的血腥氣混著體溫透過來,舒瑤聽見他壓低的嗓音裹著血氣:“你後頸的銀針在共振。”
她猛然摸向發間,果然觸到三根震顫的砭石針——這是今晨為壓製記憶反噬埋的。
此刻銀針嗡鳴的頻率,竟與殿外漸近的梆子聲完全契合。
“戌時三刻的梆子該敲五長兩短。”石宇劍尖突然指向殿外傳令官,“這個敲的是戰場上的催魂令。”劍風掃落傳令官頭盔的刹那,舒瑤嗅到濃烈的龍腦香。
那人耳後隱約可見的靛藍瘀斑,正是七日殤毒發的征兆。
她反手將浸透藥液的帕子甩向半空:“閉氣!”帕子遇風即燃,青紫色火焰中騰起藥霧,刺鼻的藥霧讓眾人紛紛捂住口鼻。
假傳令官臉上的易容麵具瞬間卷曲,露出布滿屍斑的真容。
石宇長劍貫虹,卻在刺入咽喉前被舒瑤拽住袖擺:“留活口取腦脊液!”
腐屍突然自爆,飛濺的骨片在暮色中劃出熒光線,骨片飛濺的聲音讓人心驚膽戰。
舒瑤旋身避開時,瞥見神秘老者廣袖中滾落的玉珠——那分明是她前世手術用的持針器形狀。
“瑤娘!”石宇的驚呼混著劍刃破空聲。
舒瑤後仰躲過淬毒骨片,發簪卻被削斷,潑墨青絲散落滿肩,發絲飄落的觸感輕柔而又讓人心慌。
將軍染血的護腕擦過她耳際,穩穩接住那枚刻著現代英文縮寫的玉珠。
紫宸殿突然陷入死寂,百盞宮燈同時爆開燈花,燈花爆開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舒瑤望著玉珠上微刻的“hy 78”編號,顱內突然掀起記憶狂潮——那是她前世實驗室的樣本編號!
“鎮南王謀逆案發時……”她按住突跳的太陽穴,每個字都帶著血腥味,“相府庫房丟了三匣南海貢珠,其中混著……混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
石宇突然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擔憂,雙手緊緊地扶住她,生怕她摔倒。
劍鋒在地上劃出火星,火星濺到兩人的腳上,微微刺痛,但此刻兩人都顧不上這些。
火星順著地磚紋路蔓延,竟顯出一副完整的皇城地下水脈圖。
正義大臣的朝服下擺突然無風自動,露出內襯上暗繡的南疆藤紋。
神秘老者的冷笑像毒蛇滑過殿柱:“舒姑娘可知,水銀蒸汽能讓記憶……”
“能讓海馬體異常放電。”舒瑤突然掙開石宇的懷抱,染血的銀針直指老者眉心,“您後頸的屍斑,該用朱砂配犀角粉外敷了。”她故意將“屍斑”二字咬得極重,滿意地看到老者袖中手指驟然蜷縮。
暮鼓聲穿透雲層時,殿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鴉啼,那淒厲的鴉啼讓人毛骨悚然。
石宇的劍穗無風自動,十二枚玉珠竟在空中擺出星宿陣型。
舒瑤盯著最大那枚玉珠上映出的模糊人影——分明是現代手術室的無影燈輪廓。
“報——!”禁軍統領撞開殿門時,懷中的青銅羅盤正在瘋狂旋轉,“玄武閘……玄武閘下的千斤火藥突然……”
老者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斷,檀木珠子滾過浸血的紫檀地磚,每一顆都刻著細如發絲的英文公式。
舒瑤俯身去撿的刹那,聽見石宇倒抽冷氣——將軍割破的掌心正滲出熒藍血珠,在暮色中與玉珠產生詭異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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