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逆境求生,智勇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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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裏的油燈被穿堂風掀得一跳,舒瑤的影子在二十箱火藥上晃成亂麻。
    她指尖抵著藥囊裏的虎符,那溫度已不是灼人,而是燙得皮膚發疼——那是石宇的血透過玄鐵甲滲進來的溫度。
    "咳..."她偏頭用袖口掩住口鼻,地窖通風口飄進來的腥氣突然重了。
    是天影閣的迷煙。
    她蹲下身扯開藥囊,玉瓶相撞的脆響裏,指腹掃過一排琉璃瓶:解毒丹、止血散、還有半瓶用曼陀羅花汁調的麻醉劑。
    迷煙裏摻的是烏頭堿,得用甘草和綠豆的煎劑中和,可現在哪有時間熬藥?
    暗門外傳來巡城衛的喊殺聲突然拔高,混著鐵器相撞的悶響。
    舒瑤的指甲掐進掌心——那是石宇的重劍劈開刀鞘的聲音。
    她記得三日前替他處理左肩傷口時,刀尖幾乎挑斷了筋脈,此刻那道傷怕是又崩開了。
    "瑤娘!"
    突然炸響的呼喚撞在地窖石壁上,震得油燈劇烈搖晃。
    舒瑤猛地抬頭,聲音是從頭頂的排水管道傳來的,帶著石宇特有的沙啞,"火藥引信我藏在西牆第三塊磚下!
    記著,等迷煙漫過月洞門再點!"
    她的呼吸頓住。
    原來他早就算到天影閣會用迷煙掩殺,所以讓她守著地窖的火藥?
    舒瑤撲到西牆,指甲摳進磚縫,果然觸到一截裹著蜂蠟的麻繩。
    指腹摩挲著引信上熟悉的繩結——是石宇慣用的"鎖雲結",當年在漠北軍營裏,他教她打這種結時說過:"再大的風,也吹不散我給你的底氣。"
    地窖外的喊殺聲突然變了調子。
    舒瑤貼著石壁聽了片刻,瞳孔驟縮——是天影閣的"雁翎刀"破風音,他們換了衝鋒陣型!
    她抓起引信塞進藥囊,又抄起兩壺火油別在腰間。
    指尖掃過陶甕時頓住,那裏麵裝的是她用現代方法提煉的酒精,濃度足夠燒穿三重鐵甲。
    "林大人!"石宇的吼聲穿透層層殺聲,"讓天樞衛退到漢白玉拱橋後!
    那橋洞能擋迷煙!"
    舒瑤扯下腰間的平安符攥在手心。
    金線繡的"長安"二字刺得掌心生疼,像石宇每次受傷後還衝她笑時,眼裏那團燒得更旺的火。
    她摸出火折子咬在嘴裏,扛起半箱火藥就往暗門走——石宇要的是等迷煙過月洞門再點,但現在天影閣換了陣型,必須提前擾亂他們的節奏。
    暗門剛推開條縫,腥甜的血味就湧了進來。
    舒瑤眯眼望去,前院的青石板上全是黑甲,石宇的玄鐵重劍挑開三柄雁翎刀,左肩的血已經浸透了半幅衣襟。
    林大人的判官筆紮進刺客後頸,轉身時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尖淬的是舒瑤配的"醒神散",專破迷煙眩暈。
    "將軍!"巡城衛的小旗官跌跌撞撞跑來,"天影閣援軍從禦河橋殺過來了!
    至少三百人!"
    石宇的重劍劈落當頭砍來的彎刀,濺起的血珠落在他臉上,"三百?"他扯下染血的護心鏡扔給小旗官,"去告訴舒醫官,把地窖第三排的火藥搬到疊翠亭!"話音未落,他突然踉蹌一步,重劍插在地上才穩住身形——左肩的傷口又崩開了,血順著手臂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串紅點子。
    舒瑤的呼吸卡在喉嚨裏。
    她摸出懷裏的止血散,剛要衝出去,就見林大人反手勾住石宇的腰,判官筆在兩人周圍劃出半圓,"末將替將軍擋三息!"他的聲音裏帶著狠勁,"去疊翠亭!"
    石宇突然笑了,染血的嘴角往上挑,"林大人,你可知舒瑤藏了半甕酒精?"他拖著重劍往禦花園方向走,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碾出血印,"等會迷煙漫到疊翠亭,讓弓箭手把火把往那扔。"
    舒瑤猛地反應過來。
    她轉身衝進地窖,扛起那甕酒精就往疊翠亭跑。
    月光透過廊下的紫藤花架灑下來,照見禦花園的月洞門處正翻湧著黑霧——天影閣的迷煙到了。
    她把酒精甕塞進疊翠亭的石桌下,又扯出引信繞在亭柱上。
    指尖剛摸到火折子,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慢著。"石宇的手覆上來,帶著血的溫度。
    他另一隻手攥著半塊金瘡藥,"先把這個吃了。"
    舒瑤抬頭,看見他額角的汗混著血往下淌,玄鐵甲片掛得東倒西歪,可眼裏的光比月光還亮。
    她張開嘴接住金瘡藥,苦澀在舌尖蔓延,"你左肩的傷..."
    "比在漠北中箭那次輕。"石宇扯下她腰間的平安符係回自己頸間,"瑤娘,等會我引著迷煙往疊翠亭來,你點引信的手穩著點。"他指腹擦過她沾著火藥的臉,"我要看著你站在我身邊,把這仗打完。"
    遠處傳來天影閣的螺號聲,這次不是三倍,是五倍。
    舒瑤摸出火折子握在手心,溫度透過銅皮滲進骨頭裏。
    她望著石宇轉身衝進黑霧,玄鐵重劍在月光下劃出銀弧,突然想起現代手術室裏,她握著手術刀對病人說"我一定盡力"時,也是這種心跳——不是害怕,是必須贏的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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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人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舒醫官!
    天影閣的前鋒到月洞門了!"
    舒瑤深吸一口氣。
    她點燃引信,看那火星"嗤嗤"往疊翠亭爬去。
    酒精甕在石桌下泛著幽光,像藏著一團未燃的火。
    黑霧漫過紫藤花架時,她聽見石宇的吼聲:"弓箭手!
    準備——"
    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
    舒瑤望著引信竄進疊翠亭,望著酒精甕在火光中炸開,望著天影閣的黑衣人在火海裏踉蹌,突然笑了。
    她摸出藥囊裏的解毒丹,往嘴裏塞了兩顆——等會要處理的傷口,怕是比今天的火藥更燙。
    夜色漸深。
    舒瑤蹲在假山後給巡城衛小旗官包紮手臂,聽著遠處漸弱的喊殺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藥囊。
    那裏除了虎符和引信,還多了塊染血的碎甲片——是石宇玄鐵甲上掉下來的。
    她抬頭望向禦河橋方向,那裏的黑霧已經散了,隻剩幾點火把在移動。
    "舒醫官。"林大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判官筆上的血還沒擦,"將軍讓末將告訴你,天影閣的餘黨往太液池方向逃了。"他頓了頓,"不過..."
    舒瑤轉頭,看見他望著太液池的方向皺起眉。
    月光下,池邊的柳樹影裏似乎有動靜,混著若有若無的草藥香——是她熟悉的,曼陀羅花的味道。
    她站起身,把藥囊係緊。
    夜風掀起裙角,帶著遠處的血腥氣,卻掩不住太液池邊飄來的那縷甜腥。
    舒瑤摸出袖中的手術刀,金屬涼意貼著皮膚,像在提醒她:這場仗,還沒到收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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