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吃飯。”
    顧南沈將他放在椅子上，輕柔地捏了捏他的臉，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顧南意又想開口，麵前就推過來了一杯牛奶
    “你也是。”
    “哥，我——”
    “吃飽了就滾。”
    接收到白阡的目光，顧南意閉嘴，低下頭默默喝牛奶。
    吃完飯後，顧南沈並不知道能帶小小白去做什麽，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能想到的並不多，所以最後隻能抱著他和自己躺在陽台的沙發上看書。
    “你喜歡聽什麽故事，我...我讀給你聽。”
    “我想聽爸爸的故事。”
    “白阡？”
    “才不是白爸爸！”
    小小白抱著顧南沈的手臂，親昵地躺在他懷中，睜著期待地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不要聽白爸爸。”
    顧南沈摟緊他，無奈地笑了一聲，低下頭在他臉龐輕輕覆上去
    “你想聽爸爸什麽樣的故事？”
    “都要聽！”
    ......
    顧南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趴在床邊看著乖巧地睡著的小小白，眼角的淚水再次順著淚痕劃下，落在了枕著的手臂上。
    跪坐的腿有些麻，他卻是沒感受到一般，抬手握住了小小白的手
    “爸爸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南沈手輕輕揉著手心的柔軟，低下頭無聲地哭著，他不知道小小白什麽時候會離開，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白阡該怎麽辦呢？
    他不想再睡一覺起來，又離開了白阡這麽久，也不想離開小小白這麽久。
    身後的門被輕輕打開，顧南沈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保持低頭看小小白的動作。
    腳步聲停在身後，身子一輕，自己就被抱了起來
    “怎麽——”
    白阡責備的話停在耳邊，低頭看著側頭埋在懷中的人，垂下眼簾沒有說什麽。
    繞過床尾，白阡將他放在床上後，把一直側著的頭掰正，對著自己，看著那雙泛紅的雙眼，心中的無力感瞬間席卷而來
    “是我沒用。”
    顧南沈再次側過頭，沒有勇氣看白阡，這次的目光落在了背對著自己的小身影上
    “是我，沒用的人...一直都是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平庸和普通，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沒有聰明的頭腦，也沒有卓越的事跡，一切都平淡的隻剩下普通二字，甚至於比普通人更加怯懦。
    一直沒用的人都是自己 。
    “有用無用的衡量不一，但是我卻還是不能護住你。”
    連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都護不住，他才是最沒用的。
    “我不用你護著。”
    顧南沈看著小小白，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白阡也側身躺下，靠在顧南沈身上，目光也看向了一動不動的小身影。
    ......
    “真的可以和爸爸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
    “耶耶耶！”
    小小白開心地在房間裏跑酷，跑到門口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南沈從門口收回目光，爬上床，將白阡和自己的枕頭分開，中間留著一塊小地方，拿過桌上管家送來的小枕頭。
    白阡從浴室出來後看到理床的人，邊擦頭發邊走過去，笑著要開口時看到隔開兩人的小枕頭，上揚的嘴角瞬間消散
    “你在幹嘛？”
    顧南沈沒有回頭看他，翻開了一下兩人的枕頭底下都沒有什麽東西後，起身向櫃子走去。
    白阡看著抱著小毯子往床邊走的人，上前一把扯過他懷中的毯子
    “幹嘛？”
    “放手，今晚小小白和我們睡。”
    “他不是一個人睡得好好的嗎？”
    顧南沈抓著毯子的一角，用力往自己這邊拽，但是白阡也用力拽在手中，毯子分毫未動。
    “爸爸！”
    小小白開心地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和小被子跑了進來，看到扯著毯子的兩人，緩緩放慢腳步。
    顧南沈用力扯了扯毯子，白阡接收到他的目光後自覺地放手。
    “怎麽還帶枕頭和被子呢？”
    “我以為爸爸這裏沒有。”
    “有的。”
    顧南沈將毯子丟在床上後，彎腰抱起小小白向浴室走去。
    “你要和他一起洗澡？”
    白阡在他進去前快步上前堵在門口，咬牙切齒地看著顧南沈，以及他懷中一臉無辜看著自己的小小白。
    “白阡，你又在發什麽病？”
    “爸爸生病了嗎？”
    “你都沒有和我一起洗——嘶。”
    小小白看著被推開砸在門上的白阡，縮在顧南沈懷中，隻留出一雙眼睛繼續看著門口的人。
    “滾出去，把門帶上。”
    顧南沈將小小白放下，直接開始試水溫，背身對著身後開口，但是身後卻依舊沒什麽動靜。
    他動作一頓，回頭看去，白阡黑著臉將門關上，但是並未出去，而是走近一把抱起小小白就開始扒衣服，就這樣，小小白在兩個毫無經驗的兩人折騰下，身上幹淨香軟地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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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沈給他穿好衣服想抱起來，剛彎腰小小白就被一陣風擄走，他抬頭隻能看到浴室被關上的門。
    “嘖。”
    白阡...哪哪都好，就是有時候...算了！
    顧南沈歎了一口氣，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打開了剛剛關掉的水源開關。
    他從浴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同款躺姿，同款看著自己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怎麽了？”
    “在等爸爸。”
    “困了可以先睡的。”
    “不困，我還要聽爸爸講故事。”
    “什麽故事？”
    “就是——”
    “明天想去哪裏玩？”
    “哪裏都可以去嗎？”
    “嗯。”
    白阡看著故意轉移話題的人，也沒有追問。
    關了燈之後，小小白不一會就睡著了，顧南沈側躺著看他，目光往一旁就是白阡，漆黑中和他對視後低下頭，繼續看小小白。
    掀被子的聲音有些大，顧南沈皺著眉頭看去，剛剛還躺在自己對麵的人已站起身，繞過床來到了自己身後，他一轉身，整個人就被壓住了。
    感受到白阡的異樣，他氣的身子開始顫栗，但是又怕吵醒小小白，隻能仰著頭在白阡耳邊私語
    “想死？”
    白阡沒有回應他，而是順勢吻在他的耳朵上，顧南沈身子一僵，收回動作，砸在了床上。
    “爸爸...”
    顧南沈的手指被小手緊緊攥著，他更不敢動了，白阡看過去，伸手在熟睡的小孩胸前輕輕拍著。
    感受圈著自己手指的力道鬆懈下來他才鬆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拽著白阡的頭拉向自己，再次湊到了耳邊
    “自己去浴室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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