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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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曉婷走出公安局的那一刻,便恰好看見了被兩個公安按著過來的趙春梅。
趙春梅也看見了她。
“曉——”
話還沒出,薑曉婷便立即使了個眼色,嘴裏無聲地在喊著什麽。
雖然趙春梅沒看出具體在說什麽,但也大體看得出來是讓她不要說話。
二人錯身而過,薑曉婷假裝自己和趙春梅根本不認識。
可落在最後的徐望京卻將二人的眼神交流看得清清楚楚。
“報完案了?”
他故意走到了薑曉婷身旁。
聽到這話,薑曉婷被嚇得一激靈,抬頭才發現徐望京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麵前。
“報……報了。”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
又假裝不經意一般問道:“這是抓了什麽人啊?”
雖然麵上隻是好奇,可徐望京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裏的緊張。
“小偷。”
他應了一聲,便自顧自地進了公安局。
半晌,薑曉婷才敢回頭看去。
壞了,趙春梅被抓了進去,那之前說的那個通緝犯還會過來嗎?
一百塊的懸賞呢。
她咬了咬牙,猶豫要不要進去和徐望京說一聲。
——
四合村,河塘下遊。
薑安安見到黃父的那一刻,眉頭緊皺。
倒不是黃父當時沒看見那個男人往哪跑去,相反,他記得還挺清楚的,知道那人是衝著鶴城去了。
她皺眉的緣由,在於黃父的病情。
原本黃母提及讓她給點藥的時候,她沒多在乎這事兒,想著興許是老人有些毛病。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黃父這病情很複雜,甚至……
她有點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鼻咽癌。
“安安,你瞅著怎麽樣啊?你朋友能不能治?”
黃母見薑安安站在原地半天沒說話,頓時有些疑惑。
“你們送他去城裏衛生院看過嗎?”
薑安安回過神來,看向黃母和黃榮耀。
二人被這麽一問,都搖了搖頭。
地裏刨食的農民,哪兒有那麽多錢上城裏的衛生院看病啊……
“那你們找村裏的楊醫生看過沒?”
楊醫生的醫術不至於差到連這麽嚴重的情況都看不出來,而且要是看出來了,也不會隻給開點中藥。
被這麽一問,黃母的臉色有些難看。
見此,薑安安有些不解,目光投到了黃榮耀身上。
被這麽注視著,黃榮耀渾身都有些不得勁,半晌才低聲道:“楊醫生說我爸這病要死人了,還說他治不了,我媽覺得他胡說八道,和他吵了一架,後來是去找大石村的王神婆幫忙開的藥……”
神婆?!
薑安安一時語塞。
“我朋友那些藥治不了這種病,這得手術,你們趕緊給他送城裏的衛生院去吧。”
這話一出,黃家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啥?
這要手術?!
“安……安安,你沒和嬸子開玩笑吧?這看著也能吃能喝的啊,不能這麽嚴重吧?”
黃母扯著嘴角,但語氣裏已經多了幾分驚懼。
一旁的黃榮耀也不太相信,“我爸他連酒都不喝,不能有這病!”
“他是不是抽旱煙?”
薑安安瞥了眼黃父放在一邊的旱煙。
這年頭卷煙金貴,加上也不好買,村裏人要是抽煙,基本都是抽的旱煙。
“抽煙的人就是更容易得鼻咽癌,而且他臉都腫成這樣了,你們覺得這沒問題嗎?”
薑安安的語氣裏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上一世她還沒從醫院辭職的時候,就見過太多這種病人了,隻要不是癱在床上起不來,就不覺得是個大病!
“你也不是大夫……”
黃母低聲嘀咕了句。
“行,那你們信不信都無所謂。”
薑安安不想辯駁,轉頭就打算去鶴城衛生院那邊打聽一下那個男人。
見她要走,黃母急了。
“你……你不能走啊,榮耀他爸都把事兒和你說了,你就這麽走了,不合適吧?”
她還是想讓薑安安去弄點藥過來。
“我朋友沒那麽靈的藥,這病隻能動手術。”說到這裏,她看了眼已經是到了鼻咽癌中期的黃父,“我在我朋友那裏見過這種症狀的人,他們也是不想動手術,後來沒過幾個月就死了。”
那是她親眼所見。
分明當時那一家子都對她答應得好好的,說一定會過來醫院這邊動手術,可後來……
她不想再去回想這些事情。
上一世離開醫院,一是太累,二是她不想再看到那麽多生離死別了。
“爸,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城裏!”
黃榮耀雖然不喜歡薑安安這副看似什麽都懂的樣子,可他不想失去他爸。
但黃父和黃母都不想去。
“太糟蹋錢了,聽說城裏衛生院做個檢查都要不少錢呢,這一過去,大夫開幾個檢查,那咱家的錢全都得砸進去啊!”
兩口子窮怕了。
這半年養了鴨子,日子稍微算好過一點。
“沒錢我就去借,有病得治啊,不然命都沒了,還要錢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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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榮耀說完,扯起他爸的手臂就走。
黃母還要跟上去,卻被他吼在了原地,讓她呆這兒看著鴨子。
“唉喲!這也太糟蹋錢了!”
她才不信自己男人得了什麽大病要去城裏的衛生院動手術才能治好,估計就是這薑安安想給她那個所謂的朋友拉人頭!
她都聽說了,衛生院裏邊的大夫,那都是靠病人才掙到了大錢的!
但她也不敢勸,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去找王神婆,到時候讓王神婆幫著自己勸勸兒子。
——
到了鶴城衛生院,薑安安便和黃榮耀父子分開了。
她要去的地方是治外傷的,和黃父要去的診室不太一樣。
到了治外傷的地方,她和護士打聽了下那個男人的外貌以及傷勢。
護士聽完,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
“你和他什麽關係啊?”
“我……”薑安安想了想,便瞎掰道:“我是他妹妹,今天回了娘家,才知道他出事了……”
聽到是患者的妹妹,護士也沒那麽警惕了。
隻不過眼底卻多了幾分疑惑,這女人長得這麽好看,和那個男人居然是兄妹?
是一個媽生的嗎?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一般下午四點他就過來換藥了,你先在這裏等會吧。”
薑安安聽完,瞥了眼牆上掛著的掛鍾,距離四點還有十分鍾,她也沒時間去找徐望京過來幫忙了,隻好先在這裏蹲守著。
四點過了幾分鍾的時候,薑安安便看到門口處走進來了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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