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婷？
    但是對方走得很快，薑安安沒看清，人就已經走遠了。
    到了家裏，李翠芬趕緊把外孫抱了過去，隨後拉著倆人進屋上炕。
    “路上冷不冷啊？昨晚下了雪呢！”
    薑安安擺擺手，“不冷，黃叔的三蹦子都搭上簾子了，壓根吹不到什麽風。”
    “那就好。”
    李翠芬笑著，這才發現自己女婿手裏拎著一大包東西。
    “這啥啊？過來就過來，拿這麽多東西幹啥？”
    “都是吃的，我這不是怕你們沒買年貨嘛！”
    薑安安說著，接過徐望京手裏邊的東西，全都放到了櫃子上去。
    “唉喲！哪裏沒買啊，你大哥大嫂買了一堆，你二哥也買了，家裏這麽多吃的，壓根吃不完！
    我還說你和小徐過來幫著吃點，誰成想又帶了一堆過來，咱家過個年，一家子都得上火！”
    雖然李翠芬話裏是數落，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年貨這東西不貴重，但閨女女婿能帶東西過來，就證明有心意！
    她年紀大了，別的不圖，就希望看到一家子和和氣氣的。
    “安安，你趕緊坐著，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鍋巴肉，就等著你過來再下鍋呢！”
    李翠芬說完，忙不迭地就去了廚房裏邊。
    沒過多久，便端了一大盤鍋巴肉進屋。
    “小徐，你也試試，安安這小鳥胃都能吃下去不少，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徐望京夾了一筷子，點點頭，“好吃。”
    “喜歡就行！廚房裏全是肉，年夜飯的時候還有呢，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們都給我多吃點！”
    李翠芬笑得合不攏嘴。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
    剛才她都看見了，那堆東西都是女婿拎著的，壓根沒讓安安拿！
    她這個當媽的，能要求啥呢？
    看見自個閨女嫁了個會疼媳婦的男人，自然便高興。
    大家夥湊在炕上，七七八八聊著這段時間的事。
    直到說起了村裏的事兒，李翠芬才感慨道：“這薑曉婷前幾天被放出來了。”
    聞言，薑安安想到了在路上看見的那個身影。
    看來她沒有看錯，那個人確實就是薑曉婷。
    “她不住在棉紡廠那邊了？”
    李翠芬搖搖頭。
    “棉紡廠那房子是趙春梅租的，趙春梅現在都進去蹲著了，那房子自然就被房東收回去了唄！
    薑曉婷放出來後，原先是回老宅那邊去的，你可不知道，當時吵得可凶了！你二叔薑德全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讓薑曉婷回劉家住去，他不養別人家的媳婦！”
    聽完這話，薑安安倒沒什麽同情之意，薑曉婷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李翠芬磕了點瓜子，繼續道：“然後那薑曉婷不就隻能去劉家唄，但劉全興家裏也沒閑錢。
    打趙春梅進去蹲著之後，他這個村長就不好當了，聽說公社那邊還考慮要換掉他呢，到底換不換，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劉全興也不想養個閑人，就和薑曉婷說，要麽她給劉守業生個孩子，要麽就下地幹活去！
    但薑曉婷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她就不是個能吃苦的，啥都不樂意幹，這不天亮的時候就才吵過一輪嗎？
    六嬸也去勸架了呢，回來才和我說的，不然我也懶得打聽這些事！”
    “那她也是活該！”
    薑小強憤憤然地說了句。
    見此，大家便不再提薑曉婷的事兒了，不想讓薑小強想起之前在河塘的經曆。
    吃完了年夜飯，薑小強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了一堆煙花和鞭炮，喊著自己妹妹和妹夫出來院子玩。
    薑安安害怕煙花這玩意，但人菜癮大，非要縮著手玩。
    徐望京看著自己小媳婦這副鵪鶉似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故意拿煙花嚇她。
    “你煩死了！”
    薑安安嚇得滿院子地跑，卻在不注意間，摔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她抬頭看去，徐望京帶著笑看她。
    “怎麽這麽不小心？”
    某人故意這樣問，但眼底的得逞卻明晃晃地亮著。
    “你——”
    薑安安話還沒完，煙花突然在院子裏炸響，衝上雲霄，分外奪目。
    爆竹聲，除舊歲。
    她愣怔著靠在徐望京的懷中，看著天上的煙花綻放。
    “安安，新年快樂。”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
    晚上九點多，時候倒是不算晚。
    但薑安安因為今天一大清早便被小崽子吵醒了，到了這個點便開始犯起了困。
    徐望京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處靠著，“睡吧，我替你守歲。”
    “嗯……”
    迷迷糊糊，薑安安應了聲。
    可還沒等她睡過去，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
    李翠芬出去開了門，發現居然是薑老太來了，頓時拉下了臉，當即就要關門。
    但是薑老太也不知道為什麽腿腳那麽麻利，愣是鑽了進來。
    跟著她一塊進來的，還有薑曉婷。
    薑安安聽到外頭的動靜，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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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呢？”
    薑老太尷尬地掃了眼。
    她沒想到徐望京和薑安安也在。
    “你又來幹嘛？”
    薑安安的瞌睡蟲被打跑，此刻脾氣上來了。
    薑老太卻歎了口氣。
    “我這次過來，是想帶著曉婷和你們道個歉，之前她不懂事，對安安和小強做了那些事，她自己也知道錯了！”
    但她低眉順眼地說著這話，卻沒一個人搭理她。
    薑小強自顧自的擺弄著鞭炮，至於薑安安則是拉了拉徐望京的手，“走吧，咱們進去。”
    薑老太急了，看了眼眾人，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最老實的薑大壯身上。
    “大壯啊，你妹妹不是什麽壞人的，你也知道的，她……”
    但是話還沒說完，薑大壯便擺擺手道：“奶，你們回去吧！”
    如果放在之前，他還不至於這個態度。
    可薑曉婷對安安和小強動手，他就算是再怎麽心軟，也不可能再對她們有什麽好臉色了。
    眼見連薑大壯都是這個態度，薑老太急得不行，當即便哭了出來。
    “曉婷命苦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可憐可憐她吧，她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啊！”
    薑大壯一聽，撇撇嘴，“她隨便進城去找個師傅學個木匠活，照樣能活！”
    但薑曉婷聽了卻不樂意，“我一個女人幹這種苦力活怎麽能行？”
    “是啊是啊！木匠活都是男人幹的！”薑老太點點頭，“安安，你和淑蘭不是開了個服裝店嗎，那個輕鬆，要不然你們帶著曉婷一塊幹唄？”
    聽見這話，楊淑蘭來氣了，正要拒絕，沒想到薑安安卻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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