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旭兒，是不是感覺很絕望？”
    山子野貼近蘇旭的耳朵，低聲說道，聲音裏充滿了得意和殘忍，那冰冷的呼吸如同毒蛇吐信般拂過蘇旭的臉頰。
    “這就是與我為敵的下場！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而你，隻能在絕望中死去！”
    山子野的手指愈發用力，蘇旭的臉色漲得通紅，青筋暴起，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
    黛玉見到蘇旭遇險，心中如刀絞般痛楚，她顧不得別的，立馬準備衝上去。
    “蘇旭！”她焦急地呼喊著，腳步匆忙地向前衝去。
    這時候賈寶玉，也就是林淵卻突然從側麵閃出，伸手攔住了她。
    “黛玉，別過去！太危險了！”林淵緊緊抓住黛玉的手腕，聲音中帶著擔憂。
    “放開我！”黛玉怒聲道，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蘇旭快要死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
    “你過去也幫不了他，隻會送死！”林淵死死不鬆手，“我們得想別的辦法！”
    黛玉用力掙紮著，卻無法掙脫林淵的束縛，她轉頭看向林淵，眼中的憤怒如潮水般洶湧。
    “你這個懦夫！和山子野狼狽為奸！”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林淵被她的話刺痛，臉色微變“黛玉，你不明白，現在衝上去隻會”未等他說完，
    黛玉便狠狠甩開他的手，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黛玉第一次如此這麽厭惡賈寶玉。
    此時蘇旭的意識正在抽離。 像退潮的海水，帶走沙灘上所有溫暖和生機。
    視野的邊緣開始爬上暗色的斑點，扭曲著，蠕動著，最終匯聚成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漆黑。
    耳邊隻剩下自己血液在血管裏衝撞的轟鳴，那聲音越來越響，像催命的戰鼓，每一次心跳都把我的靈魂向深淵裏再推近一寸。
    山子野的聲音就在這片轟鳴的混沌裏，幽幽地飄進來，清晰得令人發指。
    “知道嗎，旭兒，你最像我的一點，就是你的性格。” 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帶著一種病態的親昵。 “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以為能看透人心。
    可你忘了，是我教你看的。我讓你看到的，你才能看到。我不讓你看的，你就算把眼珠子挖出來，也什麽都瞧不見。”
    那隻扼住蘇旭喉嚨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皮膚卻依舊保養得很好，帶著一絲涼意。
    這雙手曾經手把手教蘇旭如何做古代的建築，現在，它要擰斷蘇旭的脖子。
    “你以為扳倒了北靜王，都是你的功勞了？”
    他輕笑起來，笑聲震動著他的胸腔，那股震動通過他的手臂傳到蘇旭的脖子上，讓蘇旭感到一陣惡心。
    “蠢貨。他是我放出去的餌，專門釣你這種自作聰明的魚。你殺了他，不過是幫我處理掉一個已經沒用的廢物。你還沾沾自喜？真是可笑至極。”
    “……想當年，我在南疆征戰，被三個蠻子偷襲，一根淬了毒的竹槍差點廢了我這條左腿……”
    “……那幫沒開化的蠻子，懂個屁的武功，就知道下死力氣。要不是我躲得快，這膝蓋骨都要被敲碎了……
    可是我在南疆土立了那麽大的功勞，又有什麽用呢？一個郡王爵位都沒有，隻是一個小小的國公爺，”
    南疆。左腿。膝蓋。
    就是這裏！
    蘇旭右腿猛然屈起，膝蓋如同攻城錘一般，狠狠地、不顧一切地撞向他左腿的膝蓋側麵！ “哢！” 一聲輕微卻清晰的脆響。 “啊——！” 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吼從山子野的喉嚨裏爆發出來。
    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骨髓深處的劇痛。 扼住蘇旭脖子的鐵鉗，終於鬆開了。
    “咳……咳咳咳！”
    山子野抱著他的左腿，單膝跪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
    他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曲，那副仙風道骨的從容模樣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和猙獰。
    他抬起頭，那雙眼睛裏不再是玩弄和輕蔑，而是純粹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你……你敢傷我？”
    他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憤怒而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蘇旭扯了扯嘴角，想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卻因為喉嚨的劇痛而牽動了傷處，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你看，”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恩師……你也不是神。你也會痛，也會叫……跟我這種，你口中的‘蠢笨之人’，沒什麽兩樣。”
    “找死！” 山子野怒吼一聲，猛地站起，但他左腿顯然無法承重，身子一個踉蹌，險些再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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