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點火，開動。
    隻是四人座的汽車，怎麽能隻乘三人呢？
    骨女在後排座椅上乖巧聽話，不敢亂動。
    她還是第一次乘坐汽車，對這個未見識過的事物，既好奇又害怕。
    雖然道君傳授了她相關的知識，可現代科技對骨女來講，不啻於另一種文明對她的衝擊。
    而這期間，三人也沒有再做什麽過多交流，就隻有老薑在那說著自家兩個孩子有多氣人，不讓人省心，妻子又嫌這嫌那，整個一中年危機。
    待車開遠後，骨女才漸漸從座位上消失，回去向袁穹複命。
    一小時後。
    夏詩凡麵色冷清的問道：“我不冷了，那東西，應該徹底走了吧？”
    老薑從懷中再次掏出那個小儀器，點了點頭。
    “走了，應該走了，我們都小看他了。”
    “薑師傅，剛剛那東西……是鬼嗎？”楊子昂知道這份工作充滿了危險，可也沒想到第三次出任務，就能碰上如此反常識反科學的東西。
    “嗯……還不能下定論，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有可能是某種守護靈、傀儡。你們記錄一下，給這位袁老弟檔案上，再添一個驅靈，加上疑似。”
    “薑師傅，加好了，您是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發現的呢？那東西就在我身邊這件事？”
    老薑指了指掛在中央後視鏡下的保出入平安的小號八卦鏡。
    看材質，是紫銅製成的。
    打磨的很是光亮。
    “我透過這玩意，看到你身邊坐了個古香古色，舉止典雅的美女，隻是看不清容貌，身形偶爾也飄忽不定，就知道壞了……”
    “還好老薑我做事講究，咱們誠心誠意的來，要不然這車現在就已經是掉進山崖底下，因公殉職意外身亡了！”
    看著薑元仕滿臉認真，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夏詩凡跟楊子昂，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這份工作的危險性！
    可以說是在鋼絲繩上跳舞。
    現在，他倆也是終於有些明白，為啥之前老薑會違反紀律跟那袁穹喝酒攀談拉關係了。
    因為這幫有真本事的人，實在是心性難測！
    甚至可以說成“伴君如伴虎！”
    至少這兩個新手是完全沒有想到，那位看似麵相和善的袁穹，竟然會使出持續監視這種手段。
    他倆之所以反應過來，還是因為老薑在談論家事的時候，跟平常他們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二人隻是經驗不足，可不代表智商不足，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老薑的用意。
    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員，在演技方麵也是一等一的好。
    可憐初入現代社會，還不了解人心險惡的骨女小姐，這次怕是外勤失敗了。
    好在該知道的信息，也都知道了，就是開頭的那小段對話。
    ……………………
    “所以，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部門的，還以為官方的人，會極其難纏，這樣一看，倒也挺好接觸。”
    “辛苦你走這一趟了，這段時間，可能還得辛苦你跑幾趟。”
    “瞧道君說的，好生見外，若非道君，奴家又怎麽見得仙界？”
    “不，這裏隻是凡土，可不是什麽仙界。”
    與官方的這次打交道，袁穹覺得還算是愉快。
    他並不排斥與官方有什麽接觸，畢竟他生活在這裏，有交集是在所難免之事。
    他怕的是，不明官方是個什麽樣的態度，經常有陰謀論說是會被抓去切片研究，關一輩子小黑屋，從此永無寧日的那種。
    現在看來，陰謀論都是在放屁。
    官方自有一套成熟的應對手段，包括下屬人員的行為邏輯，也都是經過了一次又一次迭代，積攢下來的經驗。
    就像自己這次遇到的老帶新組合，老薑明顯是幹了許久這個任務的老行家，帶著兩個新人出來見見世麵，學習方式方法。
    老薑的態度讓他很舒服，沒有高高在上，沒有頤指氣使。
    他看到的老薑，就是一個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為了家國安全，也願意出這種危險任務，他很接地氣，貼近生活，為人和氣幽默，嘴裏不說假話，確確實實給了袁穹一種老大哥的感覺。
    尤其是給他表格的時候，也不強硬，那意思很明顯，能填就填，不填就算了，能給老哥哥麵子最好，不給……就不給嘛。
    好好好，這麽來的話，那袁穹高低都得給麵子。
    他也猜想了，自己可能是被對麵分析了行為心理學，專門派出老薑這樣的專員跟自己接洽。
    可這樣不好嗎？
    兩邊皆大歡喜。
    沒有衝突。
    他思索片刻，還是選擇打開了那個類似於平板的通訊聯絡裝置。
    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卡插入卡槽內。
    開機ogo是一個名為“山海”的古體字，雖然筆畫繁複，但能讓人一眼看懂其中含義。
    居然跟自己的神通法，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麵容，指紋，虹膜，均識別通過。
    【歡迎袁穹先生，訪問山海係統】
    “山海…山海經嗎？有些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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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麵很簡潔。
    隻有三個版麵。
    【招募】【信息】【商城】
    俏皮的是，裏麵還能取昵稱。
    難受的是，袁穹想了三個，都是被占用狀態。
    一時間，他開始懷疑，到底有多少人在用這個端口？
    這點他想多了，根本沒多少人，隻是他取得那些名字都太過大眾化，符合了想要隱藏身份的下意識心理，盡可能取的簡單一些。
    一些簡單的數字，常見的名詞這類的。
    哪怕他們知道程序背後有國家部門管控監視，他們也要去對其他人隱藏身份。
    迫於無奈下，袁穹幹脆用了自己本名！
    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了！
    然後……後台就對他的行為進行了分析，顯示對於自身實力有自信。
    袁穹的信息簡報上，又被添加了一筆。
    他簡單瀏覽了一下【招募】【信息】【商城】三個版麵。
    每個版麵的信息發布，都寥寥無幾。
    尤其是在【招募】與【信息】，跟老式的bbs相差無幾，都是以帖子的形式發布任務。
    不過上麵沒有什麽任務，最近的一次招募貼是在半年之前，已經被鎖了。
    最近的信息貼，是在一個月前，上麵詢問了關於僵屍的相關信息，發帖人願意出積分換取信息。
    尷尬的是，沒人回帖，也不是沒“人”，能看出裏麵有幾個水軍在那灌水，其餘幾個都是湊熱鬧的，想要得到相關信息，還是用積分這種無用的東西……
    為什麽說積分無用呢？
    因為【商城】裏麵，積分能兌換的真的都是一些垃圾，金錢，房產，戶口，學籍，某地幹部崗位，工業垃圾，等等一大堆沒用的樂色。
    老薑說的還是含蓄了。
    指望這玩意能釣上來啥好魚啊？
    真是鉤鹹餌直了。
    官方也太摳門了吧！
    跟他想象中的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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