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望，神庭之事，你可曾聽說過？”老龍王於罡風之上，抬手再指天穹。
    蛟龍躬身執禮，這回先是對著青萍道人，從他手中取回酒樽法寶，之後再對老龍君行禮回話。
    “老龍王，冀望僅僅知曉一點關於神庭的事。”
    “哪些？說來聽聽。”
    “一朝覆滅。”
    “……，當年神庭一戰打了數百年，神庭苦苦堅持，最終與敵同歸於盡，才算告一段落。”
    青萍老道也補充道：“如今天下修煉門派雖多，人也好，妖也罷，隻是曾經神庭下屬附庸，對了後輩，你可曾見過見過真正的神魔？”
    “老前輩，冀望不曾見過。”
    “那就對了，他們近乎全都隕落，哪怕有少量僥幸存活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汙染源頭將他們全部汙染，再不複當初盛況。
    後輩，你不曾見過當年神庭全盛之景，自然不能理解曾經的神庭有多強大，哪怕是你家老祖，這齊水老龍，夠強了吧？可在全盛的神庭之中，也排不上號。”
    這次輪到冀望“……”了。
    齊水龍君就已經是讓他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了，可這等戰力，竟然說排不上號，那確實是很難理解當初的神庭之強。
    說到這，齊水龍君為他解惑：“就拿你那下河郡為例，清江是條大江，水下多遺跡禁地，之所以為遺跡禁地，就是因為那裏埋藏著曾經神魔的遺體，以及……與之同歸於盡的汙染核心！”
    “二位長者，冀望鬥膽一問，您二位口中的汙染和汙染核心到底是什麽東西？詭異存在？還是……”
    “老龍，這是你家後輩，這事兒還是你說吧，你比我知道的多。”
    老龍王沉默兩三秒，似是在整理思緒：“按理說，此事不應該告知於你，但是你也算是接觸過了，還與那被天道庇護的神秘道人有交集，那我便將我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你，剩下的也隻能靠你自己探尋了。”
    “那時候，老龍我還年幼，比現在的你還要年輕的多，很多事都是突然間發生的，了解的也不甚清楚，隻知道曾經天地有變，靈氣開始日漸稀薄，修煉資源愈發匱乏，天地不再誕生更多新的靈氣供神魔修行。”
    “神庭執掌者預見了這種情況，作為總覽三界修行事務的強者，祂便召集手下諸將商議此事，在經過百年商討後，最終選定了一個方案。”
    “既然此界有變，那為何不向外界求索？保存本界靈氣，掠奪外界一切資源。”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大家全都嚐到了甜頭，可之後的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汙染的源頭，就這樣被招了進來，遭遇高手圍殺。”
    “起初天上的神魔，就用祂的血肉神魂進行修煉，那東西全身都是寶，隻是時候越來越不對勁，越來越多的大能逐漸瘋狂，嗜殺，失去理智。”
    “那時候，隻以為是爭奪修煉資源，殺紅了眼，直到……神庭之主也瘋了，緊隨而來的就是神庭之戰，打到天崩地裂，神庭崩塌。”
    “冀望啊，你今天拿來的那些東西，隻是當年汙染源中，較為弱小的一種，禍鬥身為從神，得不到什麽優質血肉，可即便如此，僅僅是部分排泄物，就已經有如此傳染性了，可想而知，當年那些頂級大能，都變成了什麽樣。”
    冀望聽到這些上古神話真相後，越聽後背越發涼，開始有些自己先前的莽撞。
    “可神庭之主也不是易與之輩，祂強行剝離了瘋狂的自己，跟自己展開了內戰，最後的結局，你也知道，雙方同歸於盡，消散於世間之中。”
    青萍道人這時候幽幽道：“大量絕頂強者的隕落，精氣神重歸天地，讓人族與妖族這兩個原本地位低下的種族，煥發了修煉升級，從此天地間的主角就由神魔，變為了人妖。可也正是因為此事，海量的上古修煉傳承斷絕，人妖兩族的修煉者，大多隻能依靠本族強者，開辟前路，摸索修煉規律，而龍族在那場大戰之中，也是受損嚴重，不複當年盛況，好在是活了下來，代價是全族為妖，不再是神。”
    他頓了頓，用一種偏向於輕蔑的眼神瞪了龍君一眼，繼續道：“可明明天地神靈的位格都沒了，偏偏將那些傲慢的老毛病全盤繼承了下來，一天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最後的苦果不還是得自己咽下去？好吃嗎？”
    最後的話，意圖太明顯不過。
    但老龍也沒什麽好反駁的，隻是無奈低頭接受，不敢應話。
    冀望也是同樣姿態，老一輩的恩怨，他不想也不敢牽扯，可這事指的什麽，他是知道的，就是自己姨母跟淩道人當初的愛情故事。
    因為老龍王的執拗與偏見傲慢，變成了悲劇。
    可他得打圓場啊，作為在場的唯一小輩，那必須得苦了他，不然老龍王沒台階下，就那麽被青萍道人數落兩句，還讓自己看到了，以後怕不是得被穿小鞋。
    “呃，二位長者，那冀望需不需要盡快趕回下河郡，將這件事與那位道士朋友說個清楚，讓他也知曉知曉這中間發生的事，順便也了解一下，他是怎麽與這神庭餘孽交手的？”
    老龍王與老道士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常年的相處接觸，也算是培養出了不少眼神間的默契。
    “可以，但沒必要，想來他知道的要比你多得多，不然又怎麽會出手？”
    “老道士我懷疑，你口中那位道人，很有可能是神庭之中某位神君的化身，或者是兵解重修找回了前世記憶的存在，而他的出現，正是為了解決曾經神庭之戰的殘留問題，不然天道又怎麽主動庇護於他？所以，我估計你找不到那道人。”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回去尋一尋看看，能否為他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不急不急，來都來了，正好這段時間是冬捕節，也是一個大節，這兩天就留下為你姨母做點事，也是巧了，這小洛兒啊，好不容易最近有點聲息了，我們合計著，這次多攢點香火，爭取一口氣尋到小洛兒的位置，你呢，就辛苦點，這兩天在洛水河沿岸多化真身露麵，多傳播傳播聲勢，讓百姓們多點虔誠。”
    “是，冀望領命！這事您二位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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