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也不知日後的倩女幽魂，是否會在這裏重新上演。
    先不說黑山。
    單說“黑山老妖”，本身就是一尊修煉萬載的恐怖鬼王。
    橫行霸道陰陽兩界，無論小說還是影視之中，都隻是將其擊退，而非擊殺。
    這還隻是以純陰論之。
    其法力強大到，僅僅是化身或附體出擊，都能讓主角團陷入近乎絕望的地步，人間修士找不到可以力敵它的存在。
    如今，袁穹親手煉出的這尊鬼將道兵，怕是更加過分。
    道佛兼備，水火同存，陰陽共濟。
    隻要給它時間猥瑣發育，說不準真能讓它重現地上輪回，人間地府。
    而這其中也是有些蹊蹺的，按理說這等生靈，一旦降生必定會伴隨雷劫，天地不允許出現這麽牛逼的家夥。
    可黑山完全不曾經曆雷劫，似乎……
    是這方天地應允。
    至於說袁道士有沒有留下什麽後手反製？
    那自然是不需要的，他煉之靈，天生就已經攜帶了烙印而生，也不存在背叛與否的概念。
    它愛幹啥幹啥，惹了禍自己一力承擔就好。
    就這麽個醜家夥，還能翻了天不成？
    一向顏狗的袁穹，對自己初次煉器之物，也算是又愛又嫌棄。
    尋思半天，還是重新疏通地脈，把黑山埋了進去。
    如今，希望的種子已經種下，以後能長出什麽果子……
    長出惡魔果實他都不管。
    不過，道士覺得黑山雖然醜陋了些，可既然是自己煉出來的，心性方麵來講，怎麽也不會有多少邪惡之處，可能是歸屬邪惡中立吧，大概。
    “老爺……”黃泉幡繞著袁穹轉了兩圈，有些欲言又止。
    “直說就是。”
    “老爺，您費勁巴力的煉出此等靈山，可卻無法帶走啊，這樣會不會太虧了？平白無故為此界獻寶，也不見天地間有所表示，天道不公……”
    “種因得果，非一朝一夕，人心一念，因果循環，以後你自會明白，再說貧道確實是可憐這裏陰魂，又何必那麽計較得失呢？我開心了便是得，將陣法移交，收拾收拾準備上路。”
    道士把雙手攏進袖子裏，微眯雙眼，神情輕鬆愜意，隨心隨性，很是舒坦。
    ………………
    祖師殿。
    燈火通明。
    一尊瀟灑飄逸的無麵道人彩繪像，立在正中央。
    之所以無麵，非是葉靈素不畫，實乃畫不上去，無論使出再大法力，都不能繪出袁穹分毫麵容。
    自從上次好似夢中得窺師尊後，葉真人幾乎是閉關在此，一應大小事務都交給了三仙與門下處理。
    她就日夜於塑像前苦修，希望能再得師尊一瞥。
    可惜，再無音訊。
    隻是今夜！
    天象異變，陰雲吞月！
    原本還算祥和安穩的氣氛，不知是何原因，突然變得壓抑起來！
    就連尋常老百姓都在睡夢中被一股讓人心悸的低氣壓給催醒。
    他們茫然的望著四周，一時間隻覺得手腳發涼，下意識望向遙遠的北方。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葉靈素霍然睜眼，先是起身朝著師尊塑像一拜，後輕緩退出祖師殿，才到門口，就見三仙娘娘聯袂而來，麵有憂色朝北。
    雲華一挽衣袖，一柄寶傘憑空出現手中，迎著夜色，她撐開傘麵抬手一推。
    那傘迎風高漲，很快就覆蓋蓮池城。
    “葉真人，最近北方愈發混亂，有不少大妖凶魔蘇醒，剛剛那股氣息，你也感受到了吧？這等鬼氣……可不一般，之前從未聽說過北地有此等鬼王，就連大黎都未曾有過相關記載，也也不知是出自何等凶厲之輩的敕封。”
    葉靈素聽聞此言，眉頭一挑，反問道：“敕封？雲華娘娘此言何解？這鬼王並非自己修煉而成？不瞞你說，若是尋常鬼物，怎能耽誤我在師尊身前悟道？我之所以出來一探，全是因為那鬼王氣息之中，夾雜著少許熟悉的法力。”
    雲華聞言也是一窒，葉靈素所言信息量也是巨大，可她還是搖了搖頭：“道君不在北地，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這裏，真人又怎會攝取到熟悉的法力？”
    “我的判斷，不會有錯。”
    “我的感知，亦不會錯。”
    二人言辭之間，突然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大姐，靈素！你們二人爭這有什麽意義？又沒人說你們是錯的，大姐你不曾有道君法力，攝取不到也是正常，靈素也不曾有那特殊關聯，感知不到也是正常，又何必爭個對錯？就不能是都對？”漣明趕緊出來打圓場，比起二人爭執，她更擔心的是最近北方頻頻發生各種事故。
    “就是就是，若真有疑問，前去一觀不就好了，隻是咱們汖州離北地千裏萬裏，實在路途遙遠，你們也都有要務在身，不妨讓我去看看！”羽涅這家夥，自從封了神位後，開始還是興趣滿滿，幹活有勁兒，可時間一長。
    就開始疲懶了，這話說的是前去一觀，實則不想幹活，想跑路出去旅遊玩樂。
    羽涅的話，讓幾人都沉默了。
    她是沒心沒肺，可其她三人，都是聰明智慧的。
    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最後還是葉靈素拍板：“等近期事了，再說吧，如今準備討伐那赤烏怪鳥，不宜節外生枝，雲華娘娘，聽說你最近尋找傲霜遺骨之事，有些眉目了？”
    哪知雲華原本嬌柔的俏臉突然就冷了下來：“嗬，不是眉目，是被水族給找上門來，也不知是哪來個霸道的龍王爺呢，派個鮫人過來傳訊，說不要多管閑事，讓我給打發走了。”
    “怎麽？你沒問問那小龍下屬，為何不派個龍王爺過來這洛水呢？它們龍族要是不派，倒不如咱們自己指派。”
    “那鮫人讓我給打發走了，坐馬車走的，連洛水的一滴水都不敢沾，也不知道在怕什麽。不過，我看那鮫人好像也是來自北方，一身冰雪的味道，讓我記憶深刻。”
    “又是北方嗎……”葉靈素背手而立，目光直射向北，“多事之秋啊，最近諸多事情繁雜，有勞雲華娘娘了。”
    北地。
    萬鬼陰魂陣……
    不，是小六道輪回陣。
    外界沒人知道這陣叫什麽，也不那麽叫。
    極少量的記載，都稱呼其為：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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