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鏡影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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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殘陽如融化的金屬,將遍野魔族殘骸鍍上冷硬的金邊。秦昊單膝跪地,冰魄劍深深插入焦土,劍穗上蘇九漓親手繡的蒲公英殘片無風自動,絨毛上的血漬在夕照中泛著金紅,像她當年在青丘雪原留下的腳印。時痕的玉髓右臂表麵浮現細密探針,正刺入密令芯片,忽然瞳孔分裂成三重時輪,齒輪轉動聲中溢出翡翠數據流:“主公,芯片暗紋與蘇大人尾尖狐火烙印... 完全重合。”
    全息星圖在焦土上展開,二十道翡翠光斑如毒瘤般向青丘聖地蠕動。每道光斑中心的昆侖鏡虛影裏,青銅棺槨正滲出玉髓雨,雨滴墜地即化作半透明的蝕時蟲胚胎,幼體表麵竟映著葉清雪冰魄劍的紋路。白起的殘魂在陰陽陣眼震顫,玄甲軍的戰靴突然陷入時砂,陽魚陣的鎏金光暈與陰魚陣的玉髓霧自動分離,凝成三百麵水鏡懸浮空中。
    “是鏡像誘餌。” 時痕的探針突然崩裂,玉髓液順著裂縫滴落,“每條路線都有九層幻象,但真身必然在 ——” 他的分身被刺目的鏡光撕裂。東南方天幕驟然亮起巨型昆侖鏡投影,鏡中蘇九漓的九尾被十二道虛時羅盤鎖鏈貫穿,每根鎖鏈都刻著秦昊在不同輪回裏的誓言,那些他早已遺忘的承諾,此刻正被煉化成操控時空的密鑰。
    秦昊的媧皇金液在血管中炸開,玉髓化的左臂不受控地揮劍,劍氣觸及鏡麵的刹那,投影坍縮成吞噬光線的黑洞。三百名魔族死士從中躍出,機械眼閃爍的翡翠光芒,正是拍賣會防護罩的同源能量。“坎位!七寸!” 白起的殘魂在陣眼燃燒,化作秦軍戰旗的虛影。玄甲軍突然分裂成虛實兩列,快時流士卒的槍尖在視網膜拖出七道殘影,慢時流盾衛的甲胄卻還停留在舉盾的前一瞬,這種時空錯位的視覺衝擊令人眩暈。
    時痕的玉髓臂暴漲成巨蟒,探入某麵水鏡拽出的神經索上,還滴著與蘇九漓同源的鎏金血液。“逆向追蹤完成,誤差率 8!” 他的掌心浮現微型沙漏,卻在觸及時突然龜裂 —— 索鏈末端連接的,竟是九幽用蘇九漓尾骨煉製的鏡像核心。秦昊的婚服碎片驟然燃燒,火焰中浮現的蘇九漓殘影不再是虛化的光像,而是實實在在的青丘狐主姿態,尾尖的血痕正是三百年前為他擋下蝕日刃的舊傷。
    “西南斷層!” 殘魂的指尖指向岩層,冰魄劍劈開岩壁的瞬間,二十輛偽裝運輸車的蟲肢車轅正在刨動地麵,青銅棺槨滲出的寒氣裏,竟混著葉清雪獨有的冰魄氣息。時痕的納米蟲群剛觸及棺內冰晶,整具棺槨突然玉髓化,寒氣順著蟲群反噬他的核心:“是雙重陷阱!這些冰晶是用葉大人的劍骨碎片...”
    三百麵水鏡同時映出蘇九漓被釘在祭壇的畫麵,她的每根尾骨都插著虛時羅盤碎片,痛苦的神情與秦昊記憶中她在葬神淵的最後一笑重疊。媧皇金液徹底暴走,秦昊的左臂化作液態金屬洪流,掀翻十二輛運輸車。“戰友” 的槍尖突然轉向他的心髒,直至槍尖穿透胸膛的刹那,時空漣漪蕩開 —— 這些玄甲軍胸口的青丘徽記,竟是魔族用鏡靈技術偽造的幻象!
    “哥哥,這些毒霧是用月姐姐的脊髓液煉的哦~” 九幽的尖笑從翡翠毒霧中滲出,時痕的玉髓右臂在爆炸中崩解,露出內部被侵蝕的機械心髒,齒輪間卡著半片葉清雪的冰魄劍穗。秦昊的冰魄劍突然軟化成鎖鏈,纏住即將墜崖的主棺,棺蓋密文卻亮起葉清雪的冰晶紋路,玉髓雨凝成她臨終口型:“小…… 月……”
    白起的殘魂如被風吹散的流螢,每粒光點都帶著秦軍戰吼的餘韻,最終聚成 “赳赳老秦” 的血色銘文,刻入秦昊的玉髓臂。時痕用最後的納米蟲群裹住蟲卵躍入深淵,翡翠爆炸的光焰中,他玉髓化的側臉映著蘇九漓在拍賣會被剝離魂魄的畫麵。婚服碎片突然聚合,九條狐尾虛影展開青丘禁咒,將所有鏡麵幻象撕成光屑 —— 真正的運輸隊,正穿越葬魂峽穀最險的 “鬼牙” 裂隙,車頂懸浮的公輸月靈識碎片,正拚湊成虛時羅盤的完整盤麵。
    “偵測到九幽本體信號... 誤差率 2...” 時痕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他的機械骨骼浮現拍賣會防護罩的紋路,指向血色新月的核心。秦昊終於看清,那不是月亮,而是蘇九漓被煉化的九尾所化的時空裂隙,她的本體被倒吊在裂隙中央,尾尖連接著虛時羅盤的十二根指針。
    “阿昊,斬月!” 殘魂燃燒的瞬間,冰魄劍感應到主人心意,玉髓化的劍鋒暴漲千米,劈開血色新月的刹那,天幕裂開蛛網紋 —— 裂隙背後,是玄機閣的核心實驗室,公輸月的機械臂正將虛時羅盤刺入蘇九漓的心髒,指針劃過的軌跡與秦昊婚服下的媧皇圖騰完全重合,那是十萬次輪回前他親手為她刻下的守護咒文。
    時砂洪流從裂隙噴湧而出,首當其衝的玄甲軍瞬間玉髓化,眼窩中鑽出的翡翠神經索,正是當年在葬神淵感染白起的蝕時蟲祖幼體。陰陽陣圖徹底崩解,陣眼處露出玄機閣徽記 —— 這場伏擊,從雙時戰陣啟動的刹那,就已是公輸月為奪取媧皇玉髓設的局。
    秦昊看著時痕的殘軀在時砂中破碎,玉髓右眼映出最後的畫麵:蘇九漓的睫毛在虛時羅盤的光芒中顫動,唇角勾起的微笑,與十萬次輪回前在青丘雪原初見時一模一樣。他徒手撕開胸腔,將玉髓化的心髒按入冰魄劍柄,劍鋒插入裂隙的瞬間,時空裂隙如被刺破的泡影般坍縮,將半數魔族吸入混沌 —— 而在裂隙閉合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公輸月轉身,機械麵具下露出的,是與蘇九漓相同的、刻著媧皇血脈的狐紋烙印。
    青丘邊境的翡翠雨衝刷著焦土,秦昊握緊冰魄劍,劍穗上的蒲公英殘片已燒成灰燼,卻在劍柄處凝成新的圖騰 —— 那是蘇九漓與葉清雪的虛影交疊,尾尖與劍穗相纏。時痕臨終前的密語在識海回響:“真正的鏡靈... 是雙生魂的倒影...” 而他掌心的婚服殘片,正指著三天後的氣運祭壇方位,那裏,虛時羅盤的指針即將指向 “歸墟重啟” 的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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