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仇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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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當場,眾人推杯換盞,各大字堆兄弟互相敬酒。
    易忠帶著忠字堆的兄弟們,酒菜才剛上,就和毅字堆的盤達山,阿勇,立章等人拚起了酒,劃拳助興,開心極了。
    就在這時,門口來了一隊人馬。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呢,九龍現在變化好大噶,差點迷路啦!”
    一個留著剛毅銀色短發,穿著唐裝的人走了進來,臉瘦如刀削,一雙眼睛宛如禿鷹,布滿陰霾。
    這人一來,那港島和字頭,包括水房這邊的人全部起立,恭迎。
    基本上除了探長和自家條四兄弟這桌,別的所有字頭各個爭先恐後上前和此人打招呼。
    這人不但遲到,而且還略有喧賓奪主之意。
    “這個是誰啊?”我問道阿月。
    “他就是爛命華。”阿月小聲對我說道。
    “他嗎的,誰請他來的,我沒請他啊,這麽高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在過壽!”我不屑的說道。
    “哎呀,你少說兩句啦,人家和歐文叔認識很久了,你別去參合。”阿月拉著我說道。
    “歐文哥,別來無恙啊,今天來的匆忙,沒帶什麽好東西,幾尊金壽桃啦,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歲歲有今朝啦!”爛命華說道,讓人獻上賀禮。
    “阿華,有心了,多謝啦,快請入座,鍾馗仔,帶一下啦,這是港島華叔。”阿公說道。
    “華叔,這邊請啦。”我上前帶路。
    “你就是鍾馗啊,藍老總的女婿,十四號當紅猛人啊,果然英俊非凡啊!”爛命華上下打量著我。
    “華叔,過獎了,鍾馗浪得虛名,江湖上的朋友給麵子而已。”我笑道。
    “哇,你這話說的好謙虛啊,港島那邊的給不給你麵子我唔知啊,總之九龍這邊,各個都給你麵啦!”爛命華說道,語氣之間略有火藥味。
    “華叔,醜酒薄菜,慢用!”我說道,憋著些許火沒想再去搭理他,草草應付了事。
    當晚宴會很熱鬧,金牌司儀波叔主持,更是有無數明星同台獻唱,搞抽獎,幸運轉盤,眾人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當晚我嶽父和雷老虎還有葛柏,司警那一桌因為有事,坐了會提前打招呼先走了。
    然後剩下的就是社團大聚會,一開始大家見有重量級人士在場,言語之間未免有些忌憚,他們一走,各種吹水騷話談生意都開始了,好不熱鬧。
    我在那和阿勇,慈雲山阿華,阿豪,阿義一班人,拎著酒樽,帶著十二金釵姐妹,去到“硬殼”陳泰那邊去拚酒。
    陳泰依舊是那樣,摟著阿香,春風得意,雖說不能喝但是一樣硬著頭皮撐,喝到醉呼呼。
    阿月點了我一下:“阿文,別光顧著九龍這邊字頭啦,港島那邊我們也去敬一下啦。”
    港島那邊的和字頭,畢竟是和我嶽父一起做事的,我和阿月也過去敬酒。
    敬到爛命華那桌的時候,我剛準備起杯,殊不知爛命華像是沒看到我和阿月一樣,徑直的對著我身後的一桌舉起了手。
    “喂,易忠,你不認得我了嗎?”爛命華對忠哥喊道。
    易忠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忠哥是我上一任的雙花紅棍,冧巴戰神,一路從土瓜灣打到油麻地,大半個九龍紮旗。
    但是和羅明德,雙雄殺入對麵港島紮旗的時候,遭到了和字頭的重創。
    爛命華組織刀疤強,斬紅郎等人帶勝和人馬對戰,打退了條四易忠和羅明德的雙雄聯軍。
    最後搞到羅明德慘死,易忠這邊前麵殺敵,後麵又遭太子雄背刺,殺得七進七出,身負重傷,好不容易逃回九龍,保住了一條命。
    我和忠哥在九龍“玉仙池”泡澡的時候我見過,他左胸一道到右胯的狹長刀疤,就是爛命華給留下的,當時險些送了命,密密麻麻的針線縫的像是一條蜈蚣!
    從那之後,條四再大,也就止步於九龍,再也沒能在港島紮任何一支旗!
    要說有,也就是我在上環大世界那一個場,以及搶了和義堂的幾個雞樓和賭檔,那是條四唯一在港島的檔口。
    我也知道,要不是我嶽父在港島當總華探長,還有我紮職雙花時,給我另一朵花的“單義”兄弟支持,我的場可能早就被掃了。
    今日我敬酒,爛命華幾次三番視我為無物,幾番失禮,並且剛才這一番主動戲謔忠哥,儼然好像是以一種當年勝利者姿態,在俯視“易忠”這個手下敗將一般!
    “哇,怎麽會不認得,化成灰我也認得噶。”易忠看著爛命華,冷冷的說道。
    “哇,認得你也不來跟我喝杯酒,反而是要後生來請,你不會是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吧?”爛命華笑道。
    “易忠,站起來跟阿華喝一杯吧,事情都過去了,大家各發各財多好。”歐文叔說道。
    今日自己壽宴,鍾馗仔全程安排,大家同坐一席,權當是給當年的事情有個交代,翻篇啦!
    易忠站了起身,斟滿了一杯酒,和爛命華一飲而盡。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現在各有成就,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啦,這些年,條四沒過港島,和字頭也沒來九龍,龍遊深海,猛虎歸山,恰好啦。”歐文叔說道。
    “阿公,不對啊,勝和在九龍有分支,硬殼也有,水房和安樂也有,反倒是我們條四,在港島沒紮一隻旗啊!勝和仔在城寨挑我們,我還跟他們幹過架呢!”阿華啃著一隻油爆蝦,傻乎乎的說道。
    此刻一下子冷場。
    阿義上去給了阿華一個腦瓜子:“食你的蝦啦,就你話多。”
    易忠一杯酒下去,紅著臉,滿滿的又倒上一杯酒,走到爛命華的麵前。
    隨即,嘩啦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腳下,灑在了地上。
    “這杯酒,我替我兄弟羅明德,敬你整個和字頭!”易忠紅著眼睛說道。
    場麵,氣氛更加的壓抑,無數字堆的人,沉默不語,潮州幫的豪哥,則是叼著雪茄看著熱鬧。
    爛命華的臉上抽搐了一下,直勾勾的盯著易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