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交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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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爛命華看著陳誌超,默默的抽著煙,沒有說話。
    “爛命華,我們當警察的,做事隻有一個原則,你要我錢,我就要你命!”
    “我不管你們這些矮騾子,做什麽事,總之我們要旱澇保收,你是不是想喧賓奪主噶?”陳誌超問道。
    “陳sir,怎麽會呢,有話好好說嘛。”爛命華笑道。
    爛命華不傻,之前和藍江已經鬧出了矛盾,現在再惹陳誌超,死路一條!
    “你們和字頭有沒有飯吃,要看我和藍江給不給,你要是覺得做不來,我們可以捧四大和單義!”陳誌超說道。
    港島三十六和,稱霸全港島,同在港島活動的“四大”“單義”等社團,一直被和記打壓。
    如果一旦警察踩和記,捧四大,加上勝義這邊和條四勢如水火,那麽和字頭的好日子,隻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哎呀,陳sir,你看看,這搞的什麽嘛,我沒那個意思,小事情而已!”爛命華連忙換了一張臉。
    “我不過就是看手下門生走粉,自己也想試一試,賺點養老費,和毒玫瑰談談價格,你看你們,哎喲,沒這事,沒這事。”爛命華連忙擺手,邀請所有人留下來吃飯。
    “你不是和毒玫瑰談,價格是我們老國來定,叫尤仔回來,不準再為難毒玫瑰!”陳誌超嗬斥道。
    當晚爛命華這邊就服了軟,而毒玫瑰晚上從九龍給陳誌超打去了一百五十萬。
    “玫瑰啊,這麽多啊,你太客氣啦!”陳誌超也樂了,自己帶人出個麵,說句話,賺這麽多。
    “沒事,請大家喝茶而已,這次的事情多謝陳sir啦,我隻是買個保險,怕以後爛命華再來騷擾我的生意呢。”毒玫瑰在電話裏說道。
    “沒事,他如果敢搞你,就是搞我們,你們的麵粉繼續走,我找水警給你們保駕護航。”陳誌超哈哈大笑說道。
    爛命華這邊奸計不成,檔口又被我嶽父掃了無數,氣到嘴巴差點歪了。
    一連無數日都沒有再出來搖旗。
    而我在九龍這邊得知了此事,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幸虧玫瑰是個有辦法的人,這也省的我再去牽扯到江湖風波之中。
    我和阿月在觀塘老家,我父母那邊,收拾一些東西。
    嶽父在觀塘給我和阿月買的大宅子,我們一次都沒住過,現在裝修好了,有些東西搬進去,日後來看我父母,也好住在觀塘。
    “阿文啊,有些不用的舊東西,我就幫你丟掉啦。”老媽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無數的老物件,有的是從大陸帶回來的,有的是以前住在調景嶺棚屋的,都是滿滿的回憶。
    “咦,這個是什麽?”阿月好奇的拿出了一個金屬曲奇餅幹盒子,想要擰開。
    那盒子蓋年代久遠,一時半會打不開。
    “哇,這是我的聚寶盆啊!不能丟!”我連忙笑道,幫阿月擰開了餅幹盒的蓋。
    裏麵居然還有無數皺巴巴的票子,一毛,五毛的,還有一塊...
    “這是我在茶餐廳打工的時候存錢罐,哈哈。”我笑道。
    “現在,全是你的了!”我交給阿月,阿月笑的花枝亂顫,抱著餅幹盒子說帶回去做個紀念。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
    “娘,我之前那個紅布裹著的東西呢?”我問道,洪門信物。
    之前放在旺角那裏,之後落到韓家城手中,差點出事,我就轉移到了觀塘老家這裏。
    是我紮職雙花紅棍的信物,退出社團,我是要交還給阿公的。
    我老媽拿出來給了我,裏麵是洪門誓詞和文件,以及保家簽名,還有孝字帥印歐文叔親自蓋上的印章。
    “棍呢?”我問道我娘,洪門信物,紅木朱漆棍,雙頭燙金花!
    “啊,什麽棍啊,我忘記了。”老媽一臉懵。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我老爸在煮一大鍋糖水,在灶台下添柴燒火,拿著根棍在搗鼓。
    那根棍,正是我要找的...
    “老爸,你不是吧,這是洪門行者上山打虎棍啊,你用來當燒火棍?”我連忙拿回。
    那棍子頭一邊的金花,都差點被燒成漆黑一片了。
    “什麽上山打虎棍啊,打過幾隻老虎啊,我看著挺趁手的,就拿來用啦,怎麽啦?”我老爸一臉懵逼。
    “哎,算了不和你講了,完了,這要是交給阿公,我該怎麽解釋啊?”我拿著這根棍,看了很久。
    握著它,還依稀能感覺到當初紮職的那一份喜悅,以及對權力的欲望!
    為了它,我死都死過幾次了!
    突然間讓我交出去,心中一陣不舍!
    交出信物,退出社團,從此恩怨情仇一刀斷,在條四的日子,就是做了一個長夢!
    “拿來呀,別看啦!”阿月嬌斥道,奪過我手中的棍,和洪門信物一起小心翼翼包起,隨我一起去青山道找歐文叔。
    傍晚吃過晚飯,我開車帶著阿月,去到青山道找阿公歐文叔,準備和社團生涯徹底做一個了斷。
    “交完了東西,我再去找文姑,交還三把半香,和你一起退出條四。”
    “然後呢,我們大把的時間,張羅婚事,度蜜月,生baby,對了,我們蜜月要去哪兒玩呢?”阿月從始至終,小心翼翼的抱著包裹洪門信物的紅布,幸福的憧憬。
    而我不知為何,敷衍回答,平日開車單手方向盤,油門一路踩到飛起,今日觀塘去往青山道的路途,卻是腳下油門鬆了許多,速度也慢了很多...
    腦海之中,出現的不是和阿月一般對未來幸福的憧憬,而是滿腦子往日刀光劍影,義薄雲天,手握雙花棍,號令條四群雄的畫麵...
    “阿文...?我跟你說話呢。”阿月說道。
    吱嘎,一個急刹車!
    阿月差點一個趔趄
    路過深水埗九江街的時候,路麵上站著大堆大堆的人馬
    我停車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毅字堆的兄弟,阿勇,立章,還有元朗跑來的鐵人東,大隻牛,以及行動組的鬥門仔,越南仔,花園街的沙膽雄,金巴利道的阿敏,孝字堆的喪門權,阿豹等人,齊聚一堂。
    “兄弟們這是怎麽了?”阿月驚訝的問道,和我一起下車。
    “大佬,阿嫂!”阿勇過來。
    “你們這是作甚?”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