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信的葬禮規模宏大，場麵莊嚴肅穆。
    整個葬禮現場布置得極其奢華，鮮花簇擁，哀樂陣陣，前來吊唁的人們絡繹不絕。
    淩雲身著一襲黑色西裝，神情凝重地站在葬禮現場的中央。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力量和威嚴。
    “各位兄弟，各位朋友！”
    “今天我們齊聚於此，共同送別一位真正的兄弟，一位智者，一位為集團付出一切的人——張有信。”
    他的目光掃視著全場，與每一個人的視線交匯，最後停留在角落裏的那幾個男人身上。
    那幾個人麵容冷峻，沉默不語，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淩雲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稍作停留，然後繼續說道。
    “有信兄從集團創立之初就跟隨我，從我們還在街頭打拚的歲月開始，一直到如今建立起這份基業。”
    “他是我的軍師，是我的兄弟，更是這個地下世界的建築師。”
    聽到“地下世界”這個詞，張芮欣的心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再加上淩雲口中的“基業”和“街頭打拚”，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她心中逐漸成形。
    “我知道，有些人認為有信的死是個機會。”
    淩雲的聲音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他的目光掃視全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然而，淩雲的話並未引起太多的回應，隻有一陣短暫的沉默。
    在這沉默中，張芮欣注意到角落那幾個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其中一人甚至把手伸進了西裝內袋，似乎在暗中準備著什麽。
    “但我告訴你們，這個集團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動搖。”
    淩雲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們以後將會更好，帶著逝者的期待繼續走向更好！”
    他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久久不散。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輕易打破這片沉默。
    張芮欣的心跳愈發劇烈，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與這樣一個神秘的組織有牽連，而且還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今天，我們不為爭鬥而來。”
    淩雲的語氣突然又恢複了平靜。
    “今天，我們隻為送別一位英雄。”
    “有信兄的女兒張芮欣也來到了現場，讓我們用最隆重的儀式，送她父親最後一程。”
    隨著淩雲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張芮欣身上。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她的父親，那個在她記憶中總是溫和笑著的普通教師，怎麽會是某個地下王國的軍師呢？
    而眼前這個威嚴的男人，就是所謂的“未冕之王”？
    張芮欣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疑問和震驚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思考。
    她隻能呆呆地站在那裏，任由眾人的目光如芒在背。
    儀式繼續進行著，各種繁複的禮節讓張芮欣應接不暇。
    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引導著完成各種動作，大腦卻一片空白。直到所有儀式結束，賓客開始陸續離開，她才被帶到一間偏廳。
    淩雲已經在那裏靜靜地等待著她，手中緊握著一個牛皮紙袋。
    當張芮欣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輕聲說道。
    “坐吧，欣欣。”
    張芮欣的腳步有些踉蹌。
    她緩緩地走到椅子前，像一個被抽走靈魂的軀殼一樣，機械地坐了下來。
    她的聲音幹澀而低沉。
    “我父親……他到底是什麽人？”
    淩雲看著她那迷茫而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
    他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牛皮紙袋輕輕地推到她麵前說道。
    “看看吧，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張芮欣的手微微顫抖著，她慢慢地伸出手。
    當她終於打開紙袋時，裏麵露出了一疊文件——房產證、銀行存單、股票憑證，還有一封信。
    她的手指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封信，展開信紙，父親那熟悉的字跡立刻映入了她的眼簾。
    信的開頭寫著：“欣欣：如果你讀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了。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隱瞞了你這麽多年……”
    信紙如同一片羽毛般，從張芮欣的手中輕輕飄落。
    她的目光追隨著信紙，仿佛它是一個失去生命的蝴蝶，緩緩墜地。當信紙終於靜止在地麵上時，張芮欣緩緩抬起頭，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所以，你們真的是……黑社會？”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淩雲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
    “我們更願意稱自己為‘地下秩序的維護者’。”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似乎對這個標簽並不滿意。
    張芮欣瞪大了眼睛，看著淩雲，試圖理解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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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就像這個體係的設計師，他讓我們的事業變得……合法化、規範化。”
    淩雲繼續解釋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張芮欣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對父親的工作一直知之甚少，現在卻突然得知他與這樣一個神秘的組織，有著如此非同尋常的羈絆。
    “那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張芮欣突然問道，連她自己都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並沒有深思熟慮。
    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淩雲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張芮欣，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為什麽這麽問？”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
    “直覺。”
    張芮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她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這種規模的葬禮，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有角落裏那幾個看起來想殺人的家夥。這一切都不對勁。”
    淩雲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點頭，似乎在認可張芮欣的觀察。
    “你很聰明，像你父親。”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張芮欣。
    “警方認定是自殺，但真相……”
    “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該做的事情，我已經替你做好了。”
    聽到這話，張芮欣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梁上升起。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這麽說……是仇殺？”
    “凶手是誰……？”
    淩雲慢慢地轉過身來。
    他的眼神異常堅定，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都已經不存在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發出“吱”的一聲。
    老周滿臉緊張地走了進來。
    他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聲音急促地喊道。
    “淩總，那幾個內奸已經解決了。”
    淩雲聞言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微笑看向張芮欣說道。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因為你要生活在陽光裏……”
    “至於黑暗中的那些醃臢，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好了，去跟你父親好好道個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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