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鴛鴦的手，回到院子，正準備進屋，察覺天空有人，重瞳的目光投向空中，轉身回到屋裏。
    “鴛鴦，我出去有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鴛鴦沒有多問，“爺，你去吧！”
    朱雄英沒多說什麽，出去跟上老者，這麽關鍵時候來了，肯定是有事！
    一路來到老者的院子！
    倆人坐下，一時間有些沉默，朱雄英皺著眉，“這麽晚，叫我來有什麽事？直說即可。”
    “瓦剌兵臨城下，你勝算多少？”
    “五成，瓦剌氣勢如虹，兵強馬壯，更是得了京營器械，資源，我軍全是新兵，國庫空虛，但有我在，所以不算是沒有一戰之力。”
    老者麵色緩和，“太上皇到底是老了，若是年輕，萬萬不會南遷，那不是他性格。”說著陷入某種回憶。
    朱雄英淡淡一笑，“怎麽？代善公這是想起了什麽？”
    老者表情有些驚訝，隨後釋然，“你這小子，到底是聰明過人，瞞不住你。”
    隨後接著說道：“朝中重臣，太上皇的嫡係眾多，身居高位，這些人都會隨著太上皇南遷，你要有心理準備。”
    朱雄英一臉無所謂，“走就走了，走了好騰地方，我又不是為了他們，要不是為了天下百姓，我可不會管這些老爺的死活。”
    賈代善有些驚訝，“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忠臣？”
    “忠臣？算不上，但我不能容忍，異族踐踏我神州大好河山，欺我千萬百姓，若我是個普通人，沒辦法也就算了，但既然我有，哪怕有一點機會，我也不會放棄。”
    賈代善一臉讚許的看著他，“好樣的，元春能嫁給你，算是她的福氣。”
    朱雄英想起今晚的事，隻是不知道，賈家有沒有賈代善留下的釘子，“元春是個好姑娘，明知我這條路是條死路，還願意陪著我。”
    想起元春那個傻姑娘，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賈代善看著朱雄英的樣子，他的本意，隻是想給賈家留後，看樣子兩人相處的不錯。
    “賈家怎麽商量的，走還是留？”
    “商議了，一致決定要走！”
    賈代善沉默，本心肯定不願意讓賈家走，他是已死之人，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不能出手幹預。
    再說能幹預一次，還能一直守著麽？
    事情皆有兩麵性，如果神京失守，賈家隨著太上皇南遷，算得上聰明行為，可要是神京守住了。
    皇帝得權，隨太上皇走的，都回不來，哪怕回來，也會被皇帝清算到底。
    “走了好，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最起碼，要比留下來的好。”
    賈代善的話，朱雄英也懂，賈家本身都在清除範圍，家中沒有扛鼎人物，即便留下來，對皇帝沒有貢獻，得不到重用。
    不如跟太上皇南遷，畢竟太上皇老了，心裏念著舊情，看在賈代善的麵子上，能給賈家一個善終，不至於欺負賈家的仨瓜倆棗。
    隻要不回來，以賈家家業，還能在享兩代清福，要比之前好得多，當然這一切，都要看皇帝的心性，到時候掌了大權，難說了！
    朱雄英眼睛裏閃過一絲好奇，“代善公，你這明明沒死，是否有隱情？”
    賈代善眼裏閃過一絲悲傷，“自榮寧二公，到我這代，賈家子弟，死傷無數，卻落不得善終。”
    “因先太子一事，赦兒為太子伴讀，太子“壞了事”，老夫為救賈家，攜京營救駕。”
    “可事就壞在這，京營是我賈家根本，營中大半是我賈家嫡係，未得太上皇旨意，擅自出營，雖是好心，可卻點醒了太上皇。”
    “太上皇想著三十萬精銳在他眼皮底下，夜不能寐，雖說心裏是知道，我不會造反。”
    “但造不造反，不取決於你的忠心，而是你的能力，曆史上比比皆是，秦之白起，漢之韓信，兔死狗烹，輪到我了。”
    “太上皇，設宴款待我，言語中透露自己的不安，那一天，我知道了皇室底蘊。”
    “回去後，開始重病纏身，上折子，為政兒要了個工部閑差，不日，重病而亡。”
    “太上皇念我“死去”的份上，對賈家照顧有加，算是另類的補償。”
    朱雄英皺著眉，注意到了皇室底蘊，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代善公，你說的皇室底蘊到底是什麽？”
    賈代善深深的看了朱雄英一眼，“是一名文氣六境，是太祖留下來的後手，隻是血氣枯萎，壽元將盡。”
    “但那畢竟是六境，隻是坐在那裏，便令我渾身不安，至於有沒有別的後手，就不得而知。”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太上皇南遷肯定會帶著他的，更何況，這六境自己都苟延殘喘，管不了俗世太多。”
    朱雄英想到一個可能，“有沒有五境？”
    賈代善想了一下，“我曾問過老國公，五境的都死了，但那個位子，你沒到六境，還是別考慮了，專心當個忠臣吧。”
    朱雄英沉默，沒有多說什麽，但想起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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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老家夥，上次誆騙我，拿著令牌，信誓旦旦說每年能取三十萬，結果，我派人去取，一文都沒取來。”
    “你說說，怎麽補償我？”
    賈代善有些意外，“你這混小子，你應該跟元春一起叫我祖父。”
    朱雄英麵不改色，“你別亂說，賈代善都已經死了，你隻不過是一個老人家，跟我忘年交罷了。”
    賈代善摸著胡須，讚同道：“你說的對，賈家賈代善死了，我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家罷了。”
    隨後冷淡道：“時間久了，賈家的威名漸漸淡了，這薛家倒是好膽，有機會，把他們處理了。”
    朱雄英點點頭，沒說什麽！
    賈代善轉身回去，“你在這裏等我，我取點東西給你。”
    過了片刻，賈代善帶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
    遞給了朱雄英，“裏麵有一百萬兩銀票，當作你的補償。”
    朱雄英打開一看，滿滿的銀票，眼神一轉，這老家夥肯定還有。
    將蓋子合上，“你這一大把年紀了，留著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麽？賈家富裕，根本用不上。”
    “隻有我需要，我沒個家業，元春過門，我也不忍心讓她跟我過苦日子，多給一些。”
    說完還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賈代善。
    賈代善嘴角微抽，這個混小子，“你剛剛還說賈代善死了，現在卻來攀關係，好不要臉。”
    朱雄英心裏暗自嘀咕，他要什麽臉呀，他要錢。
    “行了，該是你的，自然是你的，快滾吧。”
    看出賈代善不想給，行禮告辭，拿著箱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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