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穿越之一百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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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曾經說過的“要是淺井被六角爭取,  我們就要被堵在近江”這句話,竟然一語成讖!

    從朝倉撤回的萬餘大軍,不說被困在京都、在招兵上很受阻礙,  光是糧草的耗費就足夠讓家臣們頭疼了。織田家雖然變得富庶,但之前修將軍府和為了攻打朝倉到底花用了太多,  在京都待一段時間還好,長久待下去必定支持不住。

    更重要的事,  哪怕他們已經脫離了在金崎時袋中之鼠的困境,但被堵在京都,  也不過和成為袋中之鼠沒有兩樣。

    按時間看,三郎戰敗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入了岐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活著的消息也必定傳了出去。可織田家的家主一日沒有回到岐阜,  岐阜內亂的風險就會一日日增加。哪怕留下來的家臣都是忠心耿耿,  但是總大將遲遲不歸,  岐阜的士氣也會低落。萬一有人來攻打,  那麽結果……就算岐阜城是最堅固的城池,  在它名為稻葉山城的時候,  不也是被織田信長拿下了了嗎?

    沒有什麽城是絕對堅固的。

    如何回到岐阜、盡快回到岐阜……這才是留在京都的三郎和織田家家臣們需要盡快解決的問題。

    “這個我也知道啦,  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回去,對吧?”三郎在柴田勝家說完之後,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可見是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柴田勝家原本青著的臉立刻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他畢恭畢敬的朝三郎低下頭,  愧疚的詢問道:“是我僭越了,  您的深謀遠慮是我不需懷疑的。那,這次的鍛刀,殿下是有什麽打算?”

    作為曾經因為三郎“尾張大傻瓜”的諢名而和織田信行一起舉兵攻打織田信長的武將,他雖然已經自內心的對三郎獻上了忠誠和敬意,但始終在很多時候無法理解三郎的言行。

    比如三郎時常脫口而出的奇怪詞匯例如“jump”——君普是什麽意思?

    再比如三郎時不時帶歸蝶去約會——約會?尾張的農民有約會這個風俗嗎?

    理解不了,但又因為忠誠沒辦法坐視三郎的每一件怪事(事實證明這些怪事大部分都會有好結果),柴田勝家隻能在更多的時候按捺自己的情緒,去猜測三郎的行為,並在實在無法理解的時候以盡可能和緩的態度,去請求得到三郎的回答。(軍事上例外,家臣對於總大將的命令是必須服從的)

    ……哪怕得到的是和“這棵樹挺不錯我想爬爬看”如出一轍的、“這個廚房不錯我想鍛刀燒燒看”這種答案,他也認了。

    並沒有看出柴田勝家嚴肅麵皮之下,那顆被自己的行為刺激一次就要嚇停幾秒的心髒,三郎坦然的說道:“因為感覺刀還是有點不夠吧。”

    “啊?”

    “雖然我覺得,個人的戰力不能代表什麽——不過有的時候,單個人的戰力強大還是很有用的。”想起四名付喪神用一己之力拖住密密麻麻的時間溯行軍,三郎就忍不住為這新出現的觀點點了點頭,“所以才要鍛刀。”

    柴田勝家雙眼放空,費力地將三郎的話一個個字拆解開來理解其中的意思,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您是想,改良軍隊的武器嗎?”

    “這些即使讓我改我也不會啊。”三郎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武器上有專門的人吧?”

    ——那鍛刀也有專門的人啊?!你不還是要親自鍛刀並且燒了廚房嗎!?

    柴田勝家好險沒脫口而出,他抿著嘴憋了幾秒,才繼續誠懇的問道:“那麽,殿下想要鍛刀,是出於什麽?”

    “目前看來,不管是用什麽方法回岐阜,都要解決近江的問題吧?”三郎說道,“要早做準備才行。”

    一邊的明智光秀立刻同意地點了點頭。

    他已經在戰場上見過了時間溯行軍,也聽三郎說了逃離戰場時被時間溯行軍圍堵的事。目前看來,時間溯行軍的出現沒有規律,攻擊也同樣沒有規律。那麽為此早做準備是必須的——即是說,增加刀劍付喪神的數量是必須的。

    柴田勝家卻並不知道還有刀劍付喪神這回事。他的臉色劇烈變換,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麽,最終定格在恍然大悟上。

    他近乎溫和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嗎?確實,淺井背叛的事情已經踐踏了織田家的尊嚴,不,不僅如此,現在的淺井,已經不是織田家的助力,而是阻礙了。”

    “說的倒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想爭取一下,因為阿市在那裏……”

    “殿下做的沒錯。眼下雖然不能立即攻打淺井,但織田家的態度是必須擺出來的。需要刀劍即是向外宣揚織田家必定報仇的態度,也是給淺井的最後通牒。殿下自己鍛刀……我明白了,是在實行‘千金買馬骨’這樣的做法嗎?”

    “誒。是這樣嗎?”

    “我已經完全的理解您的意思。您身為上位者,心思不能讓下麵的人揣測到才行。這次是我愚鈍了,但殿下也已經是非常出色的織田家總大將了。”

    柴田勝家嚴肅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笑意,他最後一次向三郎深深俯,隨後告退。直到他走出了幾十步之遠,三郎和明智光秀也能清楚的聽到他大聲嗬斥的聲音:“——將殿下的想法宣揚出去,這是給淺井家的警告!”

    明智光秀看著柴田勝家威武高大的背影,隻能內心複雜地稱讚道:“……柴田先生真是一心為殿下著想。”

    “我倒是感覺說的話完全沒對上號。”比起還留有餘地的明智光秀,三郎就十分直截了當的揭開了這番對話背後的真相,不過他也隻是在原地撓了撓臉頰,就幹脆利落的決定不管,“算了,反正好像是往好的方麵展,而且柴田先生看起來也很滿意。要是淺井長政願意回來就好了。”

    “但是就算是被這樣宣揚出去,淺井家也不會再度投向織田的。”明智光秀卻搖了搖頭,“並非德川家依附義元公時的被迫屈從,淺井家是在有足夠的實力和判斷力的情況下,決定了要和織田家敵對。他在做之前切實的看到了風險,現在也就不會因為織田家必定的憤怒而退縮。”

    “說的也是。那就隻能去問問看,把阿市接回來了。”

    聽到了明智光秀冷靜並且切實的分析,三郎也沒有露出什麽失望的神色。他轉頭看向廚房——因為他之前有撥開燒著的木炭,不少玉剛和砥石也一並滾落,眼下還有不少侍從在從焦黑的廚房裏搬出這些材料,用筐裝好抬向新的廚房。

    “想想看都是麻煩的事。現在還是要先鍛刀啊。”

    這麽總結道,三郎朝明智光秀看去:“小光對鍛刀有什麽看法嗎?”

    “我?”

    “這種沒經曆過的事就是要集思廣益!我之前有說我的意見,我覺得是順序不對。小光呢?”

    明智光秀先是一愣,隨後回答道:“我想,應該先把宗三他們叫過來吧。”

    “——很有道理,難道是有同類在所以掉落的幾率比較大嗎?我以前打遊戲也是這樣的。”

    並沒有聽懂“打遊戲”又是怎麽一回事,明智光秀也就習慣性的忽略掉這些自己不理解的東西,繼續說道:“很抱歉,我之前對於他們並不夠信任——在我看來,這些異於常人的存在是難以掌握的,因此,會損害你的身體也說不定。”

    稍微緩了緩,明智光秀又說道:“但是,如果他們確實和時間溯行軍是敵對關係的話,那麽至少在時間溯行軍的問題上,對他們是可以付出一定信任的。現在要給他們增加同伴,也就算是對他們有利——”

    “至少在鍛刀上,應該不會被欺騙。”

    不再覺得三郎可能是被驢了,明智光秀這麽說道。

    “所以,鍛刀用的材料、鍛刀需要的器具、鍛刀可能的順序,或許都有一定的講究。把他們叫過來從旁指導,會不會更好一點?”

    “說的也很有道理。”三郎讚同的一拍明智光秀的肩膀,“不過,鍛刀時的布置,他們都已經告訴我了——就是這個樣子的。”

    說著,三郎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因為揣著跑來跑去,已經邊角汗濕、也變得皺巴巴了的紙。

    他攤開紙,指著上麵仿佛兒童簡筆畫一樣潦草抽象的圖樣對明智光秀介紹道:“我按著他們的形容畫出來的,大概就是這樣。”

    明智光秀:“……我覺得,讓宗三他們來畫會更準確一點?”

    真正的、這個前來刺殺織田信長的甲賀忍者逃離的方向……

    羽柴秀吉嗤了一聲,像是猿猴一眼攀著樹枝往上爬,做出登高遠眺的假象。他的草鞋不動聲色的在樹枝上蹭了兩下,將原本粘在上麵的泥土給刮掉大半。隨後才一躍而下,帶著怒容飛快地趕回去,高聲回報著自己的現:“沒有腳印——是忍者所為。”

    織田家的隊伍已經停滯,士兵們大多麵麵相覷,還不知道生了什麽。而事時距離三郎最近的池田恒興,已經滿臉惶恐地下馬,握緊三郎的手。在看到那張和十多年前相比仍然沒什麽變化、此刻雙目微闔的臉,他的表情立刻猙獰起來,仿佛即刻食人的惡鬼。

    前田利家原本是拿著槍的,在看到三郎倒地,他幾乎連槍都拿不穩,還是及時回過神,用腳勾了一下才重新將槍勾回自己的手中。他甚至沒有再與佐佐成政抬扛的興致,兩個人此時是如出一轍的凶神惡煞,厲聲咆哮著派遣士兵前去搜尋膽敢刺殺織田家家督的人。

    就在隊伍的最中心已經陷入混亂,家臣們臉色糟糕,襲擊者不知所蹤的這種時候——

    栽倒在地臉色蒼白的三郎猛地睜開雙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苦惱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啊啊,嚇了我一大跳。”

    事實上才是被嚇得快栽倒在地的池田恒興又驚又喜道:“……殿下?!”

    “摔下馬好痛哦。本來還有點先打瞌睡,這下子完全清醒了。”三郎晃了晃腦袋,“不過,這樣被襲擊總覺得又會多出點什麽——”

    他懶洋洋地說道:“‘時間溯行軍’一類的。”

    在場的家臣大部分都是曾隨著三郎十騎撤退回京都的人,比如池田恒興,又比如前田利家。因此他們雖然不理解“時間溯行軍”是怎樣的存在,但並不妨礙他們想起僅僅是半個多月前遭遇到的、針對他們主公的刺殺危機。

    池田恒興當即拔出了刀,警惕地環視四周。而在金崎殿後中作為殿軍、一無所知的羽柴秀吉則在看到三郎連傷都沒受的時候,隻能眯起眼掩飾掉眼中的失望和惱怒,改換成驚喜和緊張,連忙跪下在三郎身邊,連聲問道:“請問殿下真的沒事嗎?還有‘時間溯行軍’一類,難道是來刺殺您的忍者——”

    就在羽柴秀吉忙不迭的對三郎表示關心之際,樹林裏突然一陣騷動。在樹蔭的暗色襯托下,乍然浮起的淡淡白光就像是即將出現的神跡一樣。白光仿佛是一個圓環,但因為是橫著的,並沒有人能具體看出那圓環到底是什麽,又或者裏麵畫了些什麽。

    白光圓環隻持續了幾秒,隨後朝四周炸開,隻留下點點螢火蟲般難以在白日惹人注意的微光。在它原本身處的位置,已經不是肆意生長著雜草野花的樹蔭,而是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時間溯行軍。

    這種奇異的一幕,讓不少親眼見到他們的士兵都驚叫出聲,竊竊私語的聲音和範圍都越傳越大,眨眼間就有了好幾種揣測。眼見時間溯行軍竟然真的出現,池田恒興反而冷靜了下來,沉聲對身邊的侍衛說道:“不要慌!傳達下去,這不過是六角家忍者的障眼法——這樣就被嚇到了,像什麽樣子!”

    大約是忍者在普通人眼裏早已被傳的三頭六臂、無所不能,因此池田恒興這樣鬼扯的解釋,竟然很快就被士兵們所接受,之前即將有的騷亂飛快的平息下去。

    唯有曾經當過探子的羽柴秀吉和他曾經當過忍者的弟弟羽柴秀長對此嗤之以鼻——如果忍者的障眼法能做到這個地步,那目前能在這個戰亂時代占據重要地位的就不會是什麽織田、武田、朝倉,而是豢養了大批忍者的六角、筒井、細川和上杉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