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聖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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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方大陸原本並非一體——至少在書中是這麽說的
    聖經,是由一群心有信仰之人所編撰出來的故事——這是眾人皆知的——但這些故事並非胡編亂造,在部分地方有著足量的曆史依據
    正是這些依據的存在,才使得聖經本身看起來不像是童話故事,直到今天也有人願意去信仰它
    而在聖經的開篇,講述的是一位神明與七位最初的元素精靈的故事——
    “起初,世界混沌一片,是無盡虛無
    而後經由神明隨手點化,便有了雛形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光
    於是光之精靈出現了
    祂創造光元素,得神明幫助,令世界明亮
    這便是第一個百年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黑白
    於是暗之種便出現在光之精靈體內
    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暗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立足之地
    於是土之精靈出現了
    祂創造土元素,得神明幫助,令大地出現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輕重
    於是土之精靈沉下大地,化作‘有’,餘出來的‘無’,則向上升起,被稱作‘空’
    這便是第二個百年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水
    於是水之精靈出現了
    祂創造水元素,得神明幫助,令大地之外變得充盈
    神明說,世界須得有對抗
    水之精靈不解,便去求助光之精靈
    後者分化自身,便有了火之精靈
    水之精靈與火之精靈便常常碰撞,不厭其煩
    祂們撞出來的氣高高升起,化作了雲、雨
    神明淡笑,任由祂們
    這便是第三個百年
    神明說,大地不得空有軀殼
    於是金之精靈便從大地的體內孕育而出,祂創造了金元素
    土之精靈覺得不夠,於是長出山川,凹出深淵與淺灘
    這便是第四個百年
    但土之精靈認為還不夠,於是請求神明
    神明同意了,祂給予土之精靈自己的一根毛發,從此便有了木之精靈,祂創造了木元素
    這便是第五個百年
    暗之精靈終於誕生,祂創造了暗元素,但祂與母親不合,導致世界時常黑白相交
    神明歎了口氣,說世界須得有規律變化,便讓二者自尋方法
    於是,光之精靈得了火之精靈的幫助,成了太陽;暗之精靈搶走了水之精靈的一部分,成了月亮
    自此,世界便有了晝夜與冷熱
    這便是第六個百年
    到了第七個百年
    木之精靈始終無法運用木元素至世界,於是求教神明
    神明將自己一滴心血給予了祂,祂便誕下生命之精靈
    有了後者的幫助,木之精靈很快便讓大地生出無數綠色
    神明見世間的一切都已經初具形態,於是在離開前最後說道:
    ‘世間當有生靈,但不出於我,而是出於你們’
    然後,神明離開了……”
    ————
    距離與異人們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五六天,柳夢璃的頭暈狀況,早在睡過一覺後徹底遠離,開玩笑地說,現在的她,稱得上一句“清醒得可怕”
    就在重新啟程的第二天,她們終於離開克洛蒂爾地區,進入到迪利烏斯的地界內
    能夠如此明確地知道自己是否進入迪利烏斯,這並非是魔法地圖的功勞,而是因為,迪利烏斯境內幾乎任何植被,顏色更偏向棕色
    在克洛蒂爾,除卻因為特殊因素而有所變化的植被,以及顏色各異的花朵之外,森林中大部分的植被的顏色,都是標準的綠色植物
    迪利烏斯卻不同,單說交界森林,現在處於早春季節,結果這裏的樹葉與草地竟然大部分染著棕色,就像是秋天一樣
    這便是迪利烏斯地區的不同,不止是這裏,大陸最東部的納瓦羅地區,其樹木花草的顏色,甚至是淡藍色
    當柳夢璃問及緣由時,端木碧流卻給了她一本當初祈福時神父給予她的聖經,說答案就在裏麵
    “聖經不是杜撰的嗎?”
    “童話故事才是杜撰的,世界上有那麽多人信仰這個,自然不可能全是杜撰”
    端木碧流的話,讓柳夢璃來了興趣,於是她便翻開聖經,讀完了它的創世篇
    啪地一聲
    是柳夢璃合上了聖經
    她躺在端木碧流的雙腿上,半邊臉都被兩團柔軟帶來的陰影所遮蔽
    血液的香味混著後者的體香竄進柳夢璃的鼻子裏,令她有些微醺
    但這並不能抵消柳夢璃現在心中的震驚,她抬眼將另一邊的視線投向窗外,望著那不斷向後倒退的棕色樹木,有些發愣
    “所以,世界的大體規則其實是那位神明定下的?”許多疑問都不可避免地在柳夢璃心中升起,也被她問出,“所以現在我們以七天為一周,是因為神明從創造世界到祂離開,總共用了七百年?”
    “沒錯”
    端木碧流點了點頭
    “迪利烏斯地區這些不同顏色的樹木,也是因為神明的那一句‘世界當有分合規律’?”
    “是的”端木碧流又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們腳下的大陸,要叫做八方大陸,而不是別的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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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所有的地區……全都是由原來海上四麵八方的小地區拚接而來!”
    柳夢璃雙眼漸漸瞪大,不可思議地說著聖經中,乃至是地理課本中,所講述的答案
    “可為什麽,我們在這上麵生活了這麽久,也沒見大陸再次分開”
    “因為分合不僅包含著大陸,同樣也包含著我們,大陸的變動要數以千年計算,可種族的分合,卻隻用數以百年,乃至十年計算
    你想想,四百年前,血族女王黎漓離出生之前,精靈族有多麽和藹,這是‘合’,如今呢?有精靈族混跡在大陸各處,也有精靈族找了一個新地方蝸居不出,這是‘分’
    還有吸血鬼,曾經在大陸各處分化了眾多貴族,然而黎漓離的一次崛起,不僅成就血族女王,還糾結幾乎所有血族,一起掀起了一場血災,這也是‘合’,但最後它們的結果是死的死,逃的逃,這便是‘分’”
    端木碧流舉著例子,心中卻是有些怪異
    畢竟她所描述的事件的主角就躺在自己腿上,對方還不自知,這種感覺實在有些奇妙
    黎漓離出生之前,在別的地方幾乎找不到精靈的任何蹤跡與線索,光明森林也屬於禁區
    於那個時代的人們來說,精靈族的存在幾乎等同於傳說,即便真的有人偶爾能碰上一麵,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然而在光明森林變為沉落森林後,精靈族沒了故鄉,他們四散而逃,之後甚至有精靈族與人族,或是其他種族相愛生子的情況
    吸血鬼一族就更不用說了,血災一事已經能說明太多
    這些都是當初神明所謂的“分合規律”
    柳夢璃將自己的上半身從腿與柔軟之間抽了出來,她朝向端木碧流,跪在座椅上,雙手撐著膝蓋,身體前傾,疑惑與求知溢於言表:
    “聖經的故事在千年前就已經徹底完善了,但我們如果追溯最初的元素精靈,甚至是那所謂的‘無生靈“時期,至少也是在幾千年前的事情,元素精靈創造元素與世界我相信,可神明真的存在嗎?”
    見她這樣激動,端木碧流隻是微笑著,雙手溫柔地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激動的心情與身軀一同壓下:
    “冷靜~聖經雖然有依據,可畢竟是人為編撰的,世界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其實如今已經沒人清楚了
    當然,也有傳聞說,想要知道這些,隻有達到傳承級,甚至是完人級的時候,才有機會,但要做到那個程度,天賦、才情與運氣缺一不可……
    你也知道,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這樣的人,平凡與少知才是世界的主基調
    而且所有到達那種等階的家夥們,也從沒出麵給出一個解釋”
    傳聞之所以是傳聞,正是因為有極少數人見過,但這極少數人也僅僅窺見冰山一角,於是在添油加醋的過程中,便成了傳聞
    不過,就算是巔峰級魔法師,也從不輕易出世,難以得見,更別說傳承級與完人級了
    當初順勢而出的英雄端木冰塵,被譽為最平易近人的巔峰級,即便如此,她也沒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有關這方麵的事情
    世界的真相,這件既重要,也不重要的事情,竟然在很早的時候,就這麽泯於世間了
    “啊……好吧”柳夢璃低下腦袋,的情緒肉眼可見地落寞了下去
    端木碧流望著她這副模樣,不由得笑了:“不過嘛,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
    “什麽?”柳夢璃猛地抬頭,事情還有轉機?
    “我說了這麽多,難道你就沒想起你自己嗎”
    “我自己……哦!你是說我自己!”
    柳夢璃如夢初醒般叫喊著
    是啊!
    她自己的天賦才情已然謂之一絕,光是學習魔法的速度,在世上就少有人可以比肩
    更別說她還擁有能夠隨意轉換六種元素共鳴的能力,在這點上,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雖說她現在連宗師都沒達到——看樣子晉升還需要許多條件——但這件事根本無所謂
    隻要她繼續走下去,繼續安全地走下去,這份天賦足以讓她到達世間之最!
    六元素完人級魔法師……
    “等到了那時,世界的真相還不是囊中之物嘛,哈哈哈——”
    柳夢璃麵帶微笑,臉頰紅潤,顯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哈哈哈哈……”
    她這個樣子著實可愛,令車廂內另外三人不由得笑出聲來
    “嘶——”
    馬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眾人收回情緒,紛紛向前方望去
    原來,她們已經到了交界森林邊緣,再往前,便是迪利烏斯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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