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港口與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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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弗克瑞斯,位於其西南方的耶利斯僅有它一半麵積,而矮人城所在的丹莫利地區,位於弗克瑞斯最東方偏南處,與耶利斯完全不搭邊,甚至還有一條江河橫亙其中
    如果想從耶利斯直接前往矮人城,則先要穿過墨色草原北部、克利恩頓地區北部,最後自己想辦法渡過湍急的“緯絡河”
    這條江流之所以被叫做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年代極為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大陸誕生之際,世界上還隻有精靈族的時期
    那時的精靈族,對這條自然生成的河流還有另一個稱呼——“塞亞sayia)”
    這是精靈語中“時間”的意思,她們曾用“命運女神織就大地經緯,而此河是浸透時光的銀線”這句話形容這條自然生成的河流
    如今的人們尚未尋得大陸中的“時間元素”,但數千年來,這條河的存在證明了時間的存在
    它的頭部自沉落森林中來,與沉落河相互交織,而後,沉落河繼續向南,緯絡河則向東流淌
    它與裂穀幾乎呈平行姿態,於弗克瑞斯地區東部分流,許多分支前往南部各地區,寬大的主支則變得愈發湍急,到了與弗克瑞斯地區有著高低差的丹莫利地區時,這一特性演化至巔峰,哪怕是一艘能夠在海上經年顛簸的輪船,到了這裏都要在頃刻間被吞沒
    原本它就該如此湍急,一路向東匯入海域——直到巨龍時代末尾,人們成功討伐水元素龍,利用它的力量,平息緯絡河過了丹莫利地區的整條後半段,時至如今每隔一段時間冒險公會還會派人去修補那裏的部分子陣,以保證延續性
    至於為什麽丹莫利沒有被納入這樣的範圍內,據傳言說,是矮人們拒絕了好意,後人猜測,或許他們正借著這條江流研究什麽,不過始終沒有一個定論
    話說回來,要想直接從耶利斯地區前往矮人城,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路途遙遠且艱難,絕不是亞克力與克蕾貝爾要選擇的方法
    而另一個方法就很簡單了,那就是直接從耶利斯地區北部港口乘船,可以直達弗克瑞斯,再從弗克瑞斯地區前往矮人城,就要安全許多
    這處港口的水流沒有那麽湍急,輪船也是信仰之城與弗克瑞斯包括人馬城在內的多數城池共同資助,聽說在矮人城沒有覆滅之前,還有矮人們的技術參與,從建立之初,就能夠穩穩地載人往返兩地了
    而現在,亞克力與克蕾貝爾已經乘坐馬車來到了港口
    這裏與信仰之城裏的氣氛完全不同,清新的江風吹拂而來,混雜著不令人感到厭煩的莫名味道
    他們二人此前隻是聽說,這還是第一次來到港口,從沒見過這般景象的二人走下馬車不由得停下腳步,神色震撼地望著麵前這座曠闊的建築奇觀
    向前方望去,往來人流不斷,光是走過身邊的就有皮膚湛藍的魚人族,虎頭虎腦、身形魁梧的虎人族,綠頭鬼臉、獠牙鋒利的獸人族,甚至是身長三米、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匹的人馬族,亞、克二人混在嘈雜聲中,毫不引人注目
    再向遠處看,最吸引眼球的便是最遠處那如兩尊巨人般的純白防波堤,它們穩穩地佇立著,身軀的磨損無聲地說明它們長久著守護此地
    防波堤內,是不斷進出港口的航船,有的船上載人,如今臨近目的地,甲板上站著不少人,盡管很遠,但仍能看到他們正四處跑動,表達著對即將抵達的興奮;有的船上空無一人,但相較於載人的航船,它們看起來更為結實,亞克力猜測那可能是載物的航船,等到了目的地,就會卸下貨物
    等航船抵達了碼頭,船舷部位的大門打開,人們如水流般“湧”出船隻,四下張望著;裝載著貨物的船隻則被獸人,或是虎人、獅人等力氣極大亞人族圍住,待船門打開,他們進入船隻,不一會兒便各自搬出一大箱貨物放到早準備好貨車上
    港口東方,則四處堆著大小箱子組成的貨物,它們部分被貨車拖走,或是直接通過傳送陣運輸,部分則存入碼頭倉庫,
    一切的一切相互交織,繪成一幅名為“港口”的畫,人們各自執筆,在畫中揮灑出屬於自己的痕跡
    “……我突然想去別的地方看看了”克蕾貝爾說,“看看別處,是不是也有像這樣恢弘的地方”
    她突然理解了冒險的含義
    “會有機會的”亞克力點頭肯定道
    二人定了定心神,沒有耽擱,穿過人流,來到售票處
    “請問,去往弗克瑞斯的船次還有沒有”克蕾貝爾趴在窗口問
    售票口是一個不小的方形亭子,足夠站近九個人,此刻坐在其中的,是一名狐人族
    她穿著售票員專屬的短袖職工裝,戴著金絲眼鏡,眼神靈動,身上毛發柔順,色澤豔麗,她坐在既可旋轉,也帶著滑輪的椅子上,腳下每次助力,都精準地滑到亭內某個存放資料的地方
    她並沒有抬頭,而是一邊手頭不停,一邊說:“那要看你們的需求了,有慢速、中速、快速的,位置則有一等、二等、三等的,船也分上等、中等、下等,不過船隻的優劣隻代表你們的體驗,並不會影響速度,對時間有需求嗎,下一班,還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如果是下一班的話,你們就要快點了
    事先說明,下等船沒有快速這一選項…如果你們是魔法師或戰士,出示冒險公會的徽章還有相應折扣,如果閣下是宗師級,則免船票,當然,購買船票還要出具你們的個人證明,複印件也可以”
    她語速很快也很清亮,說話時也從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嗯…我們兩個都是三階魔法師,想乘快船…二等座,船隻等級……就中等吧,下一班的,需要多少錢”
    由於此次前往的目的地是弗克瑞斯,過城關需要身份證件,所以二人早就準備好了,此時克蕾貝爾遞上複印件,又拉過亞克力,展示了二人胸前的銀邊銀星徽章
    這位狐人小姐接過證件,指尖微微一亮,掃了一眼後,又抬眼辨認了一下他們的徽章,隨後嫻熟地滑動著腳下的椅子,從亭子左邊拿過船票,寫了些什麽,又拿起印章懸在半空,口中說:“中等船、快速、二等座…下一班還有些座位,你們很幸運……一人是一枚半金幣,也就是一枚金幣再多五枚銀幣,二位是三階魔法師,有七折優惠,也就是一枚金幣還多五枚銅幣,確認嗎?”
    “確認”
    這個價格還在克蕾貝爾的接受範圍之內,她當即點頭,伸手在窗口前一摸,兩枚金幣與一枚銀幣隨著白光閃爍,出現在台上
    話音未落,隻聽“啪啪”兩聲,狐人小姐便已經為船票蓋章遞了出去,同時提醒道:“下一班到弗克瑞斯的船還有十五分鍾就要開走了,往前走5號碼頭,請盡快”
    “謝謝”克蕾貝爾接過船票,與亞克力一步橫移離開售票處
    臨走前,他們看見這位狐人小姐迅速收起他們的錢,轉頭便和下一位獸人用獸人語交談起來
    “船票售票員也不好做啊,還得會這麽多技能”亞克力感慨著
    “行了,快走吧”克蕾貝爾拉起他的手,向前方跑去,“我們都沒來過這裏,怎麽知道5號碼頭在哪,萬一趕不上不是白花錢了嗎!”
    於是兩人一路狂奔,來到5號碼頭
    這裏停著一艘需得仰頭才能勉強看見頂端的載人輪船,它的整體由優質硬木組成,而在船隻的龍骨節點,則包裹著粗獷的鍛鐵與青銅板,船身則刻畫著法陣用以加固
    船舷側上下打開的大門由金屬的伸縮杆控製,這裏已經鮮少有人逗留
    “要上船就盡快!”
    守在那裏的虎人提醒道
    亞、克二人連忙進入
    他們在木製的船艙內穿行,順著亮色油漆描繪的號碼,找到了他們的房間
    房間麵積較小,隻有一間臥室,床榻與桌椅相對放置,二者之間有一塊兒圓形的舷窗,衛生間距離他們的房間並不遠,倒也方便
    兩人沒有大包小包的行李——倒不如說,行李都在空間戒指內
    沒錯,克蕾貝爾毫不猶豫地買了一枚空間戒指,除了她自己的存款之外,沒有額外動用母親臨行前給的資金,而是“說服”亞克力掏的錢
    “這就是你騙我的代價,反正沒了這些,你自己絕對還有不少”克蕾貝爾是這麽說的
    亞克力欲哭無淚
    話說回來,望著那唯一的床榻,亞克力笑了笑:“看來今晚,你無論如何都得和我睡一起了……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從來沒有一起睡過?這應該是每個青梅竹馬小時候都會做的事情——疼疼疼!”
    話沒說完,他的腦袋便又挨了一下敲
    “誰說要一起睡了,那不是還有空位嗎,我睡床上,你就睡那兒”克蕾貝爾朝某處努努嘴,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
    亞克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好嘛,床下的確還有空位!
    “出於人道主義,你最次也該讓我趴桌上睡啊”亞克力嘴角抽了抽
    “好啊,這是你說的,這幾天你就趴桌上睡”
    “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