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後續管理的問題了。”魔女王依舊比較看好。
    “管理？魔法科技帶來的凡民強大，將會逐漸脫離神明的掌控。”
    “當我、你們這樣的超階神明也能被有所限製的時候，凡民基本都具備的貪婪欲望，就不會不斷索取更多他們不曾擁有的東西，比如最簡單的壽命。”
    “屆時完全可能存在，你們魔女無法掌控凡民後，被迫與有權勢的凡民高層結合，從而孕育壽命悠長的後代。”
    “或是幹脆如同你們古族亂世時代對我們那樣，將你們或其他種族進行解剖研究，以此來獲取壽命乃至血脈的秘密。”
    “天生強大而稀有的我們，當失去強大後，便僅剩下稀有。”
    “稀有這種東西，在凡民的欲望中能代表什麽，應該不用我過多提醒吧？”
    龍神王依舊保持自己的態度，充分分析後反問道。
    稀有。
    對於權貴，最喜歡用於彰顯自身地位的東西，永遠是那個層次間的硬通貨。
    尤其是魔女、精靈、妖女這類女性天生貌美性感的種族，更是可能在未來成為凡民權貴的追求，且非常難以遏製。
    精靈族在古族亂世後的萬年時間裏，已經充分證明過這一點。
    他們曾在萬年時間裏，同繁榮起來的凡民種族交好，與他們的國家保持良好關係。卻往往反被利用，從而不斷偷獵年幼的精靈，成為他們珍貴的玩物。
    並會以此炫耀、以此為榮。
    ……
    “看，這是我才買到的精靈族少女，可以從現在享用到老都維持這美麗容貌！”
    “哈哈！看到我這龍角了嗎？這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整個帝國僅此一根！”
    “這是我獲得的寶貴血族秘藥，它可以讓我到死都永葆青春，可惜隻有血族才能煉製。要是這種東西能弄到手就好了，我都不敢想能用它賺多少錢！”
    ……
    這是曾經這個世界上，萬年時間內都不曾發生過一次的各種類似事件。
    哪怕是在人族那些常壽種眼中強大的五大族，也都可以成為他們竊取、搶取、獲取後談笑的資本，成為他們虛榮心最大的滿足之物。
    明知道精靈王的怒火，可能導致整個國家的覆滅；
    明知道龍族的報複，可以使得整個國家化作火海；
    明知道血族的交易，往往會支付極大的額外代價；
    但他們不在乎，他們隻需要享受那個結果，滿足他們身份所自詡的榮耀。
    龍族是這些事件的親曆者，精靈族、血族、魔族，乃至魔女族本身都看在眼裏，甚至魔女族自己也親曆過。
    “人性可以通過良好的教育和治理來得到良好限製，最尖端魔法科技力量的掌控，可以持續被我們把持在手中。至於你所說的壽命問題，我們也能去嚐試解決。”魔女王依舊持良好態度。
    “天真！”
    龍神王反駁道。
    “你們魔女不是沒有經曆過‘半魔女’事件，在曾經你們嚐試融入世界的過程中，年幼魔女成為帝國權貴的玩物和繁衍工具。以至於出現眾多散落到世界各地的混血後代，不得不令你親自發動針對自身種族的詛咒來斷絕。”
    “你莫非忘了？”
    “還是說柯聯元首這個你們近代的實驗造物，導致你單獨解除對其他們一家的詛咒效力，讓你將過去發生的事情也遺忘了？”
    龍神王也知道在祂沉睡後發生的事情。
    魔女族曾經也有過精靈族類似的經曆，年幼的魔女被帝國、王國權貴秘密抓獲，並因為貌美和長壽成為權貴的特殊奴隸和繁衍工具。
    甚至還妄圖以混血後代，來獲取魔女族的魔法天賦力量。
    當時處於自我封印與魔靈古樹的魔女王，稍微動用力量覆滅幾個小國家作為威懾後，便對整個魔女族及混血後代施加詛咒。導致整個魔女族除非使用吞服魔靈古樹“誕靈果”的形式來孕育後代外，便不再有任何受孕可能。
    從而根源性的斷絕混血魔女後代們的苦難延續。
    這也是為什麽現在有“半精靈”，卻沒有“半魔女”的原因。
    ……
    “所以那些帝國和王國沒了，後續也不會再有。”魔女王略帶冷漠的說道。
    “誰能保證柯聯未來的高層，能夠持續保持初心？百年內就能迅速迭代的凡民，能否順利繼承前輩的信念？就算是現在的柯聯，也不敢保證對年輕一代的絕對凝聚力吧？”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長久保持穩定，絕對不是凡民能夠做到的。”
    龍神王依舊堅定自己的觀點。
    凡民的迭代速度太快，不到百年就可以完全換一批凡民，其中絕大部分都無法繼承祖輩的思想和信念。
    哪怕是最簡單的。
    太爺爺、太奶奶的名字，都不見得有多少凡民能記住。
    再往上還能記得族譜的，更是少之又少。
    短暫的壽命，有屬於各自的人生經曆。同樣必然會導致的短暫教育過程，不會令後輩充分了解到前輩所堅守的一切。也更容易在後續的各種抉擇中，不斷締造出獨屬於自己的人生。
    祖輩的思想？
    什麽老舊迂腐的東西，沒興趣。
    “長久的維持現狀，也不過是在這永恒的世界牢籠中，等待可能到來的世界終焉。”
    “修煉力量帶來的神明體係，已經太久沒有任何變化。”
    “我支持柯聯的變革，便是因為變革，才能孕育新的未來可能。”
    魔女王同樣有自己的觀點。
    ……
    “果然隻有在這種狀況下，才能好好的聊聊，雖然大概率也不會有結果就是了。”
    算是看戲的天火神美耶爾，此時也非常有閑心的聽祂們辯論。
    神治才是應該維係的未來；
    變革共進才應該接替原有的秩序；
    誰能說服誰呢？
    很顯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又是為何傾向於柯聯？雖然你性格散漫慵懶，但絕不會僅僅因為有趣，便能夠對柯聯提供如此幫助。”
    龍神王最終也向天火神美耶爾發出問詢。
    “我？”天火神美耶爾笑了笑：“我倒是想問問，你有親自在這個全新的凡民國度，好好享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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