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九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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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皮走了,走的很匆忙,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身後蘇瑤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和她那如月光般皎潔的眼眸。
    蘇瑤輕輕撫摸著自己脖子上那微微滲血的傷口,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這個東西,我可得好好利用一下啊,不然豈不是白白流了這麽多血?”蘇瑤語氣輕巧,似乎受傷的不是她。
    隨後,她就對土豆吩咐道:“把我的傷口再弄大一點,看起來要更嚴重一些才行。”
    土豆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順從地按照蘇瑤的要求去做了。
    第二天,蘇瑤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裏,沒有踏出房門半步,她心裏很清楚,一定會有人發現這一切的。
    果然,沒過多久,張啟山就來到了這裏。
    他先是敲了敲門,然而屋內卻沒有絲毫回應。
    時間越久 張啟山心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他來之前就已經派人去查看過,得知蘇瑤今天並沒有去紅府,而且她在長沙也沒有什麽熟識的人,那麽她能去哪裏?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張啟山不再猶豫,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
    張啟山邁步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瑤,她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更讓人擔憂的是,蘇瑤的臉上還浮現著一抹不自然的緋紅,看上去十分詭異。
    張啟山心中一緊,急忙高聲呼喊張副官,讓他趕緊去找大夫。
    與此同時,他自己則是快步衝向床邊,心急如焚地呼喚著蘇瑤的名字:“蘇瑤,蘇瑤!”
    他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急切,當他終於來到床邊,看到蘇瑤緊閉雙眼,臉色異常紅潤,他的心跳瞬間加速。
    張啟山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蘇瑤的額頭,這一摸,讓他的心猛地一沉——蘇瑤的額頭竟然滾燙得嚇人!
    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心疼和擔憂。
    隻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更多,他的視線不經意間下移,突然,他的目光被蘇瑤脖子上的一道傷口吸引住了。
    那道傷口已經凝結,周圍還殘留著一些未擦拭幹淨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張啟山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的怒火瞬間噴湧而出。
    他無法理解,僅僅一天時間不見,蘇瑤怎麽會遭受這樣的傷害?是誰如此殘忍地對待她?張啟山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而且那人明顯是想要她性命,她當時害不害怕啊,他是不是差點就再也看不見她了?又或許......今天早上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
    許許多多的問題如潮水般在張啟山的腦海中湧現,這些問題相互交織,讓他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
    他不敢再繼續深入思考下去,因為每一個問題的答案都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可能再也無法見到蘇瑤時,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難忍。這種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張啟山緊緊地盯著麵前的蘇瑤,同時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那個傷害蘇瑤的人是誰,他都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過了一會兒,張副官帶著大夫匆匆趕來,張啟山焦急地站在一旁,看著大夫為蘇瑤把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啟山的心情愈發緊張。
    終於,大夫把完了脈,張啟山趕忙上前問道:“她怎麽樣了?”
    大夫回答道:“回佛爺,姑娘是驚嚇過度導致的發燒,我開些藥,吃了想必就沒事了。脖子上的傷也處理好了,這幾天不要碰水,不要撕扯傷口。”
    聽到大夫的話,張啟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稍稍安心了一些,但目光仍然停留在蘇瑤身上,眼中充滿了心疼。
    張啟山轉頭對張副官說道:“送送大夫。”張副官應了一聲,便送大夫出去了。
    張啟山則再次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床上的蘇瑤。
    昨晚他夢見她了,夢到她和二月紅在一起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雖然知道那是夢,但是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坐在床邊,思索了許久。
    他心中糾結萬分,一方麵,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一定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危險,因為有太多人對他和他親近之人的性命虎視眈眈;
    另一方麵,他又實在不願看到她與二月紅在一起,畢竟二月紅早已娶了丫頭。
    在這兩難的境地中,張啟山苦思冥想,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他今天本是特意來找她賠罪的,順便還想給她購置一些物品,可誰能料到,竟會讓他撞見這令他心碎的一幕。
    張啟山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蘇瑤那蒼白的臉頰。
    曾經,他認為獨自一人度過此生也未嚐不可,甚至想過若有朝一日戰死沙場,也算是無牽無掛。
    可是此刻看著她遭受如此莫名的傷害,張啟山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想,他要好好活著,至少要在他活著的時候護她周全。
    就在這時,張副官回來了,似毫有什麽話想對他說。
    張啟山見狀收回手,為蘇瑤掖好被子,然後起身與張副官一同走出房間。
    到了外麵,張副官畢恭畢敬地說道:“佛爺,經過一番徹查,昨晚隻有陳皮來過這裏。”
    陳皮?聽到這個名字,張啟山不禁微微一怔,他自然是知道陳皮這個人的。
    陳皮是二月紅的徒弟,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可是張啟山實在想不明白,陳皮為何會對蘇瑤下此毒手?
    不過,不管原因如何,張啟山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膽敢傷害蘇瑤的人,他麵色一沉,毫不猶豫地命令道:“立刻把陳皮抓回來!”
    張副官領命後,轉身匆匆離去。
    張啟山則邁步返回屋內,徑直走到蘇瑤的床前,他輕輕扶起蘇瑤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將藥喂進她的口中。看著蘇瑤那憔悴的麵容,張啟山的心中一陣刺痛。
    喂完藥後,張啟山又喚來彩兒,囑咐她好生照顧蘇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當他回到佛爺府時,卻意外地看到了匆忙趕來的二月紅。
    “佛爺,陳皮他怎麽了?為何要抓他?”二月紅一臉焦急地問道。
    雖然陳皮這個徒弟生性頑劣,經常惹是生非,但畢竟也是二月紅的徒弟,所以二月紅對他還是頗為關心的。
    張啟山凝視著二月紅那滿臉憂慮的神情,心中竟然覺得有些可笑。
    蘇瑤啊蘇瑤,這就是你喜歡的人,此時此刻,他卻在這裏為那個想要謀害你的凶手憂心忡忡。
    張啟山心裏很清楚,二月紅對這件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但蘇瑤險些遇害這件事卻讓他心中的怒火無處宣泄。
    當他看到有人保護陳皮時,自然而然地就將怒火轉移到了這個人身上。
    “為什麽?二爺,你不妨去問問你的好徒弟,昨晚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張啟山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明顯的怒意。
    二月紅聽到“昨晚”兩個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對昨晚的事情確實不太了解。
    他隻知道今天一大早,陳皮突然要走了當初送丫頭的那根簪子,然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除此之外,他就一無所知了……
    張啟山沉默地看著二月紅,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依舊冰冷:“陳皮昨晚潛入了蘇瑤的家,企圖殺害蘇瑤。”
    “什麽?!”二月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並不是不相信張啟山說的話,隻是他實在想不通,陳皮為什麽要對蘇瑤下毒手?
    而且,蘇瑤現在怎麽樣了?她是否安全?
    “瑤瑤現在有沒有事?”二月紅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他的眼神裏流露出的擔心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