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九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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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小心翼翼地將蘇瑤抱進屋內,隨後輕輕地放在床上,他凝視著蘇瑤那蒼白的麵容,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他懊悔不已,怪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竟然讓陸建勳有機可乘,傷害到了她。
張啟山緊握著身側的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這樣能減輕心裏的痛苦。
沉默許久後,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蘇瑤的臉頰,感受著她皮膚的溫度,目光落在蘇瑤緊閉的雙眼上,眼中流露出對她無盡的疼惜和愛意。
張啟山原本以為,隻要自己默默地站在暗處,守護著蘇瑤,就能讓她遠離危險,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現在他明白,僅僅這樣是遠遠不夠的。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
既然暗中保護行不通,那他就不再躲藏,要將這份愛明明白白地展現出來。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瑤是他張啟山的女人,誰也別想傷害她!
至於二月紅他既然已經有了丫頭,那就守著他的丫頭好好過日子,但要是以後他們兩個在做什麽傷害蘇瑤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想明白後的張啟山眉頭微皺,似乎還在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心裏暗自思忖,本來他和二月紅都已經商量好了應對之策,可誰能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張啟山不禁感歎,終究還是自己考慮不周,蘇瑤向來都不是那種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麵的人,這次是他的問題。
就在張啟山沉思的時候,二月紅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他的臉色十分焦急,淺色的袍子上還沾染著一些血跡,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血。
二月紅一見到張啟山,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瑤瑤她有沒有受傷?”他的眼中充滿了對蘇瑤的擔憂,生怕陸建新對蘇瑤不利。
張啟山隻是淡淡地看了二月紅一眼,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蘇瑤並沒有受傷。
接著,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蘇瑤身上,沉默地凝視著她。
過了許久,張啟山終於開口說道“她暈倒的規律,你看出來了嗎?”
由於每次蘇瑤暈倒時,張啟山都恰好在場,經過這幾次的觀察,他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二月紅卻顯得有些茫然。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根來不及思索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深思其中的緣由。
於是,他隻好疑惑地問道“什麽?”
“每次當蘇瑤遭受驚嚇或者情緒過度激動時,她都會暈倒。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蘇瑤每次昏迷的時間都會比上一次更長一些,直到最後完全蘇醒不過來,陷入永久的沉睡。”
這是張啟山剛剛突然意識到的一個規律,因為他回憶起之前蘇瑤暈倒的每一次經曆,無一不是在受到驚嚇或者情緒劇烈波動之後。
這個發現讓張啟山的心頭一緊,他不禁為蘇瑤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
永遠沉睡……這個結果,張啟山不能接受。
二月紅聽到張啟山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沉默了片刻,仔細思考著張啟山所說的話,最終也不得不認同了他的觀點。
如果真的如張啟山所言,那麽蘇瑤昏迷的時間將會隨著她昏倒次數的增加而逐漸延長。
這意味著,每一次蘇瑤暈倒,她都可能會陷入更深的昏迷狀態,而蘇醒過來所需要的時間也會越來越久。
想到這裏,二月紅的心情愈發沉重。
他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蘇瑤,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上次蘇瑤昏迷了整整六天,那麽這一次呢?她又會昏迷多久?
而張啟山在說完這些話後,便起身離去,去處理後續的事情了。
二月紅則靜靜地坐在蘇瑤的床邊,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蘇瑤那蒼白的麵容上。
“對不起……”二月紅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這是他欠蘇瑤的道歉,也是他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悔恨。
他心想,等蘇瑤醒來之後,一定要和她好好談談,至少要讓她聽到那聲遲到的“對不起”。
二月紅在蘇瑤的身旁坐了很久,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其實他原本打算勸說蘇瑤放下對他的感情,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的阻礙和無奈。
但當他聽完張啟山的推斷後,他卻猶豫了,他擔心自己的話會引起蘇瑤過於激烈的情緒反應,導致她再次昏迷不醒。
二月紅深知,如果蘇瑤因為他而一直昏迷不醒,他將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是,他又該如何麵對蘇瑤的感情呢?他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正當二月紅苦思冥想之際,他突然注意到蘇瑤枕頭邊露出了一抹熟悉的布料。
他心生疑惑,緩緩伸出手,將那塊布料拽了出來。
展開一看,竟然是之前蘇瑤被燙傷時,他為她包紮傷口所用的那條隨身手帕。
此時的手帕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上麵還散發著蘇瑤身上獨特的香氣,顯然,這條手帕被人精心珍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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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二月紅看到這條手帕時,他的內心的情緒異常複雜,讓他無法平靜。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複雜的情緒,讓二月紅更加堅定了勸蘇瑤放下的決心。
蘇瑤對他的感情是如此純粹,沒有絲毫的雜質,這種真摯的情感,讓二月紅感到自己實在是配不上。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手帕,仿佛這樣可以減輕一些內心的痛苦,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並不容易,就像是一把刀,刺痛著他的心。
但也是他不得不做的決定
就在這時,彩兒端著藥走了進來。
她注意到了二月紅手中的手帕,不禁開口說道“二爺,你手裏的這個帕子……蘇小姐也有一塊,她每天都不離手的。”
二月紅的神情瞬間變得更加低落,彩兒的話無疑再次印證了蘇瑤對他的深情厚意,而他卻一直辜負著她的真心。
“是嗎……”
麵對彩兒的話,二月紅感到一陣無言以對。
他本就對蘇瑤心懷愧疚,如今更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隻能默默地看著手中的手帕,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
而彩兒卻並未察覺到二月紅語氣中的異樣,她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是啊,我記得之前有那麽幾天,蘇小姐每天都緊緊地握著這塊帕子,好像等待著什麽。有時候,她甚至一整天都不吃不喝,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窗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二月紅聽到這裏,心中猛地一震,他驚愕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彩兒,滿臉狐疑地問道“是哪幾天?”
彩兒被二月紅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但還是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嗯……好像就是您和佛爺一起出門的那幾天吧。”
二月紅的心頭突然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蘇瑤那幾日閉門不出,是在為他默默祈禱,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二月紅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苦笑,這笑中似乎包含著對自己的嘲諷。
他不禁想,麵對蘇瑤如此真摯的愛意,自己竟然還忍心去傷害她,這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啊。
最後,二月紅拜托彩兒一定要照顧好蘇瑤,然後便轉身回到了紅府。
不過盡管他的腳步有些踉蹌,眼神也有些空洞,思緒更是如亂麻一般,但他還是聽到了丫頭的聲音“去把這碗麵送給陳皮,快些,要不一會二爺該回來了。”
陳皮?丫頭和那個孽徒竟然還有聯係?
二月紅心中暗自思忖著。
而在他詢問過管家之後,二月紅終於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從他下令將陳皮扔出府外後,丫頭幾乎每天都會吩咐下人去給陳皮送些東西,就如同現在一般,丫頭依然沒有忘記那個被他驅逐的人。
更讓二月紅感到震驚的是,即使在他下礦洞的那幾天裏,丫頭也未曾間斷過對陳皮的關懷。
她不僅每天親自去探望陳皮,還為他請來大夫診治病情,甚至親手為他做麵條。
這一切都讓二月紅感到一陣無力,他突然意識到,那個曾經他認為有丫頭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的想法,如今已被他自己徹底否定了。
而且,那個曾經他全心全意愛著的人,如今卻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這種陌生感如同一堵高牆,橫亙在他們之間,使他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去親近她。
最終,二月紅還是沒有回到紅府。
他默默地轉身,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在街道上,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不知不覺間,他竟然走到了齊鐵嘴的鋪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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