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掏出錢包全部遞上，這些是他所有的家當。
    “密碼之後我會親自發給他，如果他們問起我去哪了，你就說我去找人了，讓他們趕緊離開這裏。”
    “還有大爺你，你如果想走也趕緊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這破地方.....唉！”
    老頭看著手中的錢包，眼眶微紅：“你這是要做什麽？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白夜搖頭：“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和你們一起走。”
    後邊那句‘你們先走，我辦完事就會去找你們’的話吞入肚子。
    他做不到違心，他狠不得自己去死，狠不得這世界原地爆炸。
    他不敢想這世界變成這鬼模樣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無能，是不是因為他吃了那枚禁果的開端。
        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樣。
    他也就別獨活了。
    這一別，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麵。
    怕是再也無法相見。
    管它呢，人生本來就是見一麵少一麵。
    第二區辦公樓一樓的監控室，一保安踢一腳身邊睡得正香的同事，嘟囔道：“老張，你怎麽又睡著了？這大白天的，你可悠著點啊，要是被隊長看到了，又要扣你工資了。”
    老張被踢醒，迷糊揉眼睛抱怨：“你怎麽回事啊？我這剛眯一會，你就把我吵醒了。”
    小李撇嘴：值班你睡什麽覺？老板看到不得炒你魷魚。”
    老張打哈欠伸懶腰：“哎呀，能出什麽差錯啊？巡邏隊的人剛開了飛機出去巡邏，這第二區治安這麽好，能有什麽事啊？你呀，就是太緊張了，來來來，坐這兒，陪我一起眯一會，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現在哪還有什麽大老板，我連站四天算今天第五天，都沒見著大老板，人早就跑了，就你還這傻樂幹活。”
    “咋？想演電視劇那種窮小子一夜暴富入大老板青眼啊？”
    小李臉皮薄漲紅：“啥玩意啊！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啊！”
    “我看你小子就是！”
    小李指著監控顯示屏右上角的一塊畫麵，那塊的監控是正對著大門的街道。
    “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帽子，臉部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要不要出去看看？”
    老張漫不經心看兩眼：“不用！你就是瞎操心的！有誰不長眼會來咱們第二區找死？這大白天的，又是監控全覆蓋，諒他也不敢亂來。來來來，別管他，咱們繼續眯一會。”
    小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老張打斷：“哎呀，你就別瞎折騰了，來來來，跟我一起躺會兒，這大白天的，不睡覺多浪費啊。”
    “你睡吧，我再盯一會。”
    “行行行，就你最勤奮，老板來了都要讓歌讓你改名姓‘秦’”
    小李盯著屏幕前的人，風衣男站在大門欄杆前一動不動，像是下一秒扒開褲子就要大小便的流浪漢。
    五分鍾。
    足足五分鍾過去，小李兩眼盯著發愣也沒看見他下一步動作，正準備放棄當他以為人是個傻子轉身就會離開。
    下一秒。
    人原地消失不見了。
    “臥槽？！”
    小李蹭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反複揉眼睛確認：“人呢？！”
    老張被小李這一嗓子吼得睡意全無，揉著眼睛坐起來：“咋了咋了？大白天見鬼了？”
    小李手指著欄杆前空無一人的地方，結結巴巴地說：“剛……剛才那個人，突然就不見了！”
    老張疑惑地揉揉眼，欄杆前確實空無一人，連根毛都沒剩下。他撓撓頭：“你確定你沒眼花？這大白天的，人咋可能突然消失呢？”
    小李心裏也犯嘀咕，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可剛才那人的確就站在那兒啊！
    幹脆調出監控將時間倒回到五分鍾前。
    畫麵中，風衣男確實站在欄杆前，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
    然後，就像被按下了消失鍵，人就這麽憑空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小李張大嘴巴：“這……這怎麽可能？！”
    老張也湊過來看一眼，樂嗬道：“欸喲還有馬戲團的啊？大白天的玩隱身？這第二區什麽時候這麽熱鬧了？啥牛鬼蛇神都往外冒？別管了，反正人沒混進去就行，天亮了啊快到換班了，早餐吃啥啊？要不要去喝一杯啊？”
    ......
    “叮！八十七樓，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白夜手指對準走廊的監控，紅光閃爍兩下徹底屏蔽監控信號。
    五位虎背熊腰的大漢迎麵走來，眼神凶狠，身穿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腰間鼓鼓囊囊。
    “這人，沒見過，認識嗎？”
    五人對辦公樓的人了如指掌，誰見過誰沒見過一清二楚，但眼前這人，他們確實沒見過。
    為首的大漢皺眉上下打量著白夜，白夜冷臉一步步踏過，五人相互對視一眼。
    為首的大漢終於按捺不住，低聲喝道：“站住！你是哪個部門那層樓的？叫什麽名字崗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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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停下腳步：“我？我是來要一個說法的。”
    大漢一愣，怒極反笑：“要說法？你他媽算哪根蔥？在第二區，還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這裏是哪裏你知不知道？！”
    身旁的四人將人團團圍住，白夜好似感受不到周圍的敵意，抬起手劃過五人眼前。    “我？我也看不見了！大哥你在哪？！我看不見你！誰在踩我？！啊啊啊啊啊！”
    “我的槍呢？！誰把我的槍拿走了？！”
    五人兩眼抓瞎，混亂之中，有人撞到了牆上，發出砰的聲響，接著是一連串的踉蹌與摔倒聲。
    “別擠我！我他媽的也看不見！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那小子！是那小子搞得怪！那小子人呢？！”
    白夜頭也不回越過他們，腳步聲滴答滴答往裏走。
    “誰？！誰在哪？！那邊的人停下！繼續往前走我就要開槍了！”
    動靜引來更多的守衛，手持槍械對準白夜。
    “報告，這邊有人鬧事！”
    “這人是怎麽進來的？！快去報告老板！快去！”
    “異能者！發現異能者！”
    走廊前後被堵得水泄不通，白夜停下腳步，拿下頭頂帽子，仰頭深吸一口氣。
    “啊.......麻煩死了。”
    “我數三。”
    “都讓開。”
    首位保安呸一聲：“所有人注意！隻要人一動！開槍弄死。”
    身後的人側頭嘀咕：“欸？他的眼睛，怎麽是......”
    “黃金色？”
    “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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