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笑了，這一笑令所有人失神。
    “是一個人？還是所有人？”
    這一句話帶著強烈的蠱惑，電視機前的人都聽到瘦弱男人隻說出一個字：“所......”
    “砰！”
    一聲槍聲，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
    瘦弱男人太陽穴滴落的血在白夜腳邊形成小血灘。
    人群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麻木盯著那個血洞沉默不語，似想說話又似已習以為常。
    在他們眼裏，每天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普通人想要活下去就會搶奪異能者的資源，而異能者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和資源，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鏟除對手。
    兩者在社會平靜虛偽的表麵下每天上演這樣的戲碼，為了成為異能者可以不顧死亡而進行地下交易換血，異能者落單時就成了異能者的美味。
    試劑已經全方麵爆發失敗，唯有喝血換血這一條路才能讓他們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活下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而白夜，這個被錢家選中的“神”，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站在了他們的麵前，用自己的血液，為他們帶來一線希望。
    他們看著白夜
    白夜看著腳下的血洞，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無喜無悲，似悲憫的神仙，又似看盡了人間滄桑。
    他抬頭一一看過每個人的臉。
    “有人想要殺我，你們想我死嗎？”
    不知是誰先小聲說：“不想.....你是我們的神，你是我們拯救世界的神，你死了，誰來給我們血喝？誰來讓我們覺醒異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這人的聲音越說越激動，慢慢地有人也張嘴小聲說話。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張嘴，越來越多的抬頭看著他，越來越多的人眼神從憤怒變成狂熱，從質疑變成信仰。
    從細小的聲音變成震耳欲聾的喊叫。
    “不想！不想！不想！”
    “為什麽要你死！死得人是他們！你是我們的異能者！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救世主！是我們的神！我們的希望！”
    “神！白夜！白夜是神！神是白夜！”
    “讓我們歡呼！救世主誕生！”
    “救世主！救世主！救世主！”
    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劃破耳膜，秦峰震驚張嘴卻吐不出一口字
    白夜揚起嘴角，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再次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當有人想要殺你們的神，怎麽辦？”
    人群再次沸騰，這一次的沸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殺了他！殺了他！不能讓他傷害我們的神！”
    “對！殺了他！為我們的神報仇！”
    越來越多的人響應，他們眼中的狂熱和憤怒交織。
    白夜看著這一幕，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所以，神仙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嗎？”
    人群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但很快，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
    “是！神仙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因為你是我們的希望，是我們的救贖！”
    這聲音像是點燃了導火索，人群再次沸騰起來。
    “求你告訴我們，我們的生存之道在哪？”
    所有人看著白夜抬起手，指了指天邊的黃金牆。
    “在那裏。”
    沒有人懂他的意思，救贖之道在......黃金牆？
    “神仙，求你給點提示，是在黃金牆？”
    “不。”
    白夜微笑道：“不在黃金牆內，是在黃金牆外。”
    外？
    這又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是在黃金牆之外？
    沒有人明白神仙的真正意思。
    秦峰也不明白，電視機前圍觀的五大區所有人也不明白。
    蘇清雪盯著電視機屏幕裏頭的男人，顫抖伸出手想要觸碰，卻無法觸及那屏幕中的身影，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蘇遠道眉頭夾緊，轉頭看向窗外的黃金牆。
    高聳入雲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天塹，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黃金牆內，是異能者的天堂，他們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享受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榮華富貴。
    而黃金牆外，則是普通人的地獄，他們為了生存而掙紮，每一天都在與死亡賽跑。
    白夜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五大區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盯著白夜不放，看他抬起頭迎麵享受夕陽。
    “走出去。”
    “所有人，都走出去。黃金牆內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你們甘願祖祖輩輩都窩在井底做一隻井底之蛙嗎？隻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才能找到真正的救贖之道。”
    白夜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
    他們震驚看著白夜，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們心中的神口中說出的話。
    黃金牆內，是異能者的樂園，是他們從小生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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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夜，竟然讓他們走出去？
    走出這個他們從未離開過的舒適區？
    走出這個保護他們免受外界傷害的屏障？
    這怎麽可能！
    可是，白夜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再次抬起手，指向天邊的黃金牆。
    “看看那堵牆，你們就不想出去看看嗎？”
    沒人回答，因為沒有人真正願意麵對黃金牆外的屍鬼。
    屍鬼會吃人，會把所有的普通人都咬碎腦袋。
    有人說話：“可是，出了牆我們會死的。”
    白夜看著他們疑惑又懵懂疑惑的眼，“所以啊，我把我的血給你們，你們所有人都會覺醒異能，成為異能者的你們還會害怕外邊的屍鬼嗎？”
    “還是說，”白夜話鋒一轉，“你們與想殺我的異能者同流合汙，狼狽為奸？隻想享受眼下的繁榮再繼續互相殘殺？”
    蘇清雪眼角淚水流下，死死捂住嘴巴哽咽。
    “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聽到電視機裏有人堅定說：“不想。”
    所有人看向那個說話之人。
    是個身形薄弱坐在輪椅的女人。
    “我們不想與那些想殺你的人同流合汙，我們想要活下去，想要有尊嚴地活下去！我在黃金牆內出生，從未見到牆外的景色，我想看看！我想看看牆外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我們不想再這樣苟延殘喘地活下去！我們想要力量！想要保護我們所愛的人！”
    “求你，給我一點血，我要的不多，隻要能讓我的雙腿站起來，我就能走出這堵牆，親自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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