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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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清婉說著,還故意用眼角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謝止盈,帶著點挑釁。
    “再說,難道我這做上司的關心魏總也有錯嗎?”
    “明勳,你看他們,怎麽會這麽喜歡亂誤會別人的呢?”
    說完,她又撒嬌似的看著魏明勳。
    “誤會?”陸明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章總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是不是誤會,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魏明勳隻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胸口堵著一團棉花,又悶又脹。
    他想推開章清婉,想衝過去拉住謝止盈,想大聲告訴所有人真相。
    可腦海裏那冰冷的警告音還在回蕩,像個無形的緊箍咒,勒得他喘不過氣。
    懲罰……他現在要是挨了懲罰,隻會讓場麵更難看,讓止盈更難堪,更坐實章清婉的謊言。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喉嚨裏像是堵了塊石頭,隻能發出一點模糊不清的氣音:“我……”
    就這一個字,後麵就再也跟不上了。
    謝止盈一直低垂的眼簾,此刻緩緩抬起,目光越過陸明辰的肩膀,落在魏明勳那張寫滿掙紮卻最終歸於沉默的臉上。
    那裏麵有焦急,有憤怒,甚至還有一絲痛苦,唯獨沒有她最想看到的、斬釘截鐵的否認。
    很快,心底最後一點微光,也徹底熄滅了。
    她收回視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那過分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謝止盈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聲音很是平靜。
    “我們走吧。”
    “好。”
    陸明辰立刻應聲,不再看魏明勳一眼,小心地扶著謝止盈的胳膊,帶她往外走。
    經過魏明勳身邊時,他腳步頓了頓,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音量,極輕卻又極狠地丟下一句:“魏明勳,你真行。”
    魏明勳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看著謝止盈從始至終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那個纖瘦的背影,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魏明勳一動不動地望著謝止盈離去的背影,仿佛帶著某種無形的力量,將他死死釘在了原地。
    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陸明辰那句“你真行”,像尖刀一樣紮得他生疼。
    滿心的痛苦和無力感瞬間將他淹沒。
    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點點清醒的刺痛。
    “明勳,你別這樣……”章清婉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來,帶著她一貫的刻意營造的柔弱和委屈,“他們就是誤會我們了,等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再……”
    “我們?”魏明勳轉過頭,打斷了她的話。
    章清婉被他眼裏的寒意驚得後退了半步,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又試圖挽回:“明勳,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我們……”
    “閉嘴。”魏明勳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現在一秒鍾都不想看見這個女人,更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這個荒謬的設定……
    怒火和怨恨如同岩漿一般在胸腔裏翻滾、衝撞,最終全部指向了那個幕後黑手!
    為什麽?
    魏明勳在心裏質問係統。
    【為什麽偏偏是她?章清婉?】
    【憑什麽要我按照你的劇本來?憑什麽我就不能選擇自己想要的?】
    他想保護的人走了,帶著對他徹底的失望。
    而他卻要被迫和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綁在一起,演一場可笑的戲。
    這算什麽?命運的玩笑?還是惡毒的詛咒?
    身體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額角的青筋又開始突突直跳。
    係統毫無反應,隻有那冰冷的、無處不在的規則,像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牢牢困住,越掙紮,勒得越緊。
    無聲的對抗消耗了他僅存的力氣。
    許久,魏明勳眼中的風暴才漸漸平息,隻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和深深的疲憊。
    章清婉看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又小心翼翼地靠過來,試探著想去挽他的胳膊:“明勳,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好不好?站在這裏讓人看笑話……”
    “別碰我。”魏明勳的聲音冷得掉渣,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章清婉在他身後跺著腳喊了兩聲,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陰沉。
    她咬了咬下唇,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隻是,謝止盈……她決不能放任不管!
    ……
    魏明勳獨自回到家中,玄關的燈都沒開,摸黑走進臥室,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這一晚,他睡得極不安穩。
    一會兒是醫院的走廊,謝止盈站在不遠處,滿臉淚痕,無聲地指控著他,嘴唇翕動,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畫麵一轉,又變成了某個奢華的宴會廳,章清婉穿著豔麗的晚禮服,挽著他的胳膊,對著周圍的人巧笑倩兮。
    她似乎還在他耳邊低語,說著什麽“你看,最後贏的人還是我”。
    “不……不是那樣的……止盈……”
    他在夢中掙紮,試圖解釋,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額頭上、後背上,全是冷汗,很快就浸濕了身下的床單和枕頭。
    第二天,魏明勳精神不好的到了公司。
    辦公室裏彌漫著一股低氣壓,連助理送咖啡進來時都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喘。
    他捏了捏眉心,試圖驅散那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可昨晚謝止盈離去時那個背影,卻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
    電腦剛打開,郵箱裏就彈出一封新郵件提醒。
    發件人:董事會秘書處。
    主題:關於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通知二次)。
    又開股東大會?
    魏明勳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小子上次沒占到便宜,這麽快又卷土重來?還真是有夠鍥而不舍的!
    他隱約覺得,這次恐怕不會像上次那麽容易應付了。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急促地敲了兩下,沒等他應聲,門就被人直接給推開了。
    “明勳!”
    “你收到郵件了嗎?章承軒又要開股東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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