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章清婉。
    這女人，手腕多得很，以前那些事兒她還曆曆在目。
    這次又是她在背後搞鬼？
    魏明勳越琢磨，火氣越衝頭頂。
    他掉頭就往章清婉的辦公室走，步子邁得又急又重。
    到了門口，什麽敲門，什麽禮貌，全顧不上了。
    手握住門把猛地一擰，‘砰’一聲撞開門闖了進去。
    “章清婉！”
    魏明勳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像壓著一團隨時要炸開的火。
    辦公室裏，章清婉正埋頭看文件，被這動靜嚇得渾身一激靈，手裏的筆差點脫手飛出去。
    她猛地抬頭，臉上還帶著沒散盡的驚嚇。
    “明勳？你……你這是幹什麽？”
    “公司裏傳瘋了，說我和謝止盈挪用公款，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消息？”魏明勳開門見山，語氣衝得很。
    章清婉臉上的驚嚇迅速變成了委屈和不解，她眨了眨眼。
    “我？”
    “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我最近身體一直不舒服，都在家調養呢，公司的事我都沒怎麽管。”
    魏明勳從上到下掃了她一遍。
    臉色是差了點，看著沒什麽精神氣。
    但這消除不了他心裏的疑慮。
    “又調養身體？”
    他哼了一聲。
    “這話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你覺得我還會信？”
    “早不傳，晚不傳，偏偏挑這個我和清遠公司剛有點進展的時候傳出來。”
    “除了你，還能有誰這麽‘關心’我？”
    “總不能是那個在會上丟了麵子的章承軒吧？”他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章清婉被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弄得心裏很不舒服，那懷疑的語氣更是讓她憋屈。
    她強壓著火氣，耐著性子解釋：“我真沒騙你！”
    “前幾天剛去醫院做了全麵檢查，結果……就，查出來一堆毛病。”
    她語氣急促，透著一股想要證明清白的焦慮。
    “醫生說我長期勞累過度，身體透支得厲害，再不好好歇著就要垮了。”
    “不信你看，這兒有檢查報告的電子版，還有醫生的囑咐……”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夠桌上的鼠標，想點開電腦裏的文件給他看。
    “這段時間我光是按著醫囑調理身體就夠頭疼的了，哪還有那個閑工夫去摻和公司這些破事兒？”
    魏明勳看著她急著要翻找證據的樣子，心頭那股認定了是她的勁頭，稍稍鬆動了那麽一瞬。
    她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腦子裏，過往那些被她算計的經曆，像警報一樣尖銳地響了起來。
    那點剛冒頭的動搖，立刻就被更深的懷疑給壓了下去。
    他對章清婉這個人，早就沒什麽信任可言了。
    “行了。”
    他打斷她，語氣冷得像冰碴子。
    “不需要你證明了。”
    “是真是假，是病了還是裝病，我沒興趣聽。”
    魏明勳的聲音沒什麽起伏，透著一股子不耐煩。
    “我隻警告你，別再背地裏給我捅婁子。”
    “vr演示是結束了，但後麵的項目還還有，而且個個都很重要。”
    “你要是再敢搞什麽幺蛾子，影響到公司，影響到……我和謝止盈的工作，”他頓了頓，話裏的寒意更重，“你別怪我換個更聰明的決策者!”
    章清婉被他這劈頭蓋臉的指控和警告砸得心頭發麻，一股委屈混著酸澀直衝鼻腔。
    “魏明勳！”她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你為什麽總是不信我？”
    激動之下，她的聲音都變了調。
    “我都說了不是我！為什麽你就是不肯信？”
    “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下作，隻會用這種手段？！”
    魏明勳就那麽冷淡地看著她，沒說話，但那態度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你讓我怎麽信你？”他終於開口反問，每個字都像是淬了冰。
    “以前那些事，你自己做的，都忘了？”
    “哪一件，不是你算計好的？”
    “現在出了這種事，髒水潑到我和謝止盈頭上，你讓我憑什麽信你沒份？”
    章清婉被堵得死死的，胸口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得要命。
    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水汽迅速在裏麵聚集，模糊了視線。
    可她死死咬著嘴唇，就是不讓那點濕熱掉下來。
    “明勳，我真的……真的沒有……”聲音抖得厲害，帶著壓抑不住的哽咽。
    魏明勳看她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心頭煩躁更甚。
    他別開臉，不再看她。
    “最好是這樣。”
    語氣裏聽不出半點相信的意思。
    “總之，別再讓我發現任何跟你有關的蛛絲馬跡。”
    “不然，我們之間就各走各路吧。”
    說完，他不再停留直接地轉身走了。
    “砰”的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他用力甩上。
    章清婉獨自一人僵立在原地。
    門板的震動在這一刻，仿佛也傳到了她的心上。
    她收起剛才的可憐樣，眼睛半眯著，喃喃自語的說了句，“好你個章承軒，又在給我惹麻煩……”
    魏明勳沉著臉，腳步匆匆往自己辦公室走。
    剛走到拐角，人力資源部的張經理、市場部的王主管和技術部的趙部長像約好了一樣，急匆匆地迎麵趕來。
    三個人臉上那神情，簡直像是天要塌了。
    “魏總，魏總！”
    “不好了，出事了！”
    張經理跑得最快，額頭上都見了汗，喘著氣語氣裏滿是焦急。
    “現在公司好多員工都在私下傳，人心惶惶的，已經有人開始打聽外麵的機會，鬧著要離職了！”
    “您也知道最近那些流言蜚語，殺傷力太大了，大家心裏都沒底啊！”
    旁邊市場部的王主管連連點頭，臉色也不好看。
    “是啊，魏總，這事兒鬧得太凶了！”
    “現在辦公室裏，哪還有人安心工作？三五成群都在討論這事兒，連幾個重點客戶都打電話來旁敲側擊地問了！”
    “再這麽下去，市場這邊也要頂不住了。”
    魏明勳的眉頭擰得更緊。
    技術部的趙部長看起來最是為難，嘴唇動了動，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魏總……還有……還有更難聽的……”
    “外麵……外麵有風聲說……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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