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章氏總裁，魏明勳這樣的人才，也應該是輔佐她，一直看著她的。
    可現在，魏明勳滿心滿眼都是謝止盈。
    想到這兒，章清婉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帶著點不屑。
    那女人根本比不上她，可魏明勳為何就是要對她死心塌地的？
    謝止盈……魏明勳……
    章清婉有些不爽的靠在椅背上。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
    處理完員工大會的後續事宜，魏明勳看了眼腕表，時針已經指向深夜。
    他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穩住了章氏這邊，接下來就是清遠那邊了。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指尖劃過屏幕，找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電話撥出，聽著聽筒裏的等待音，魏明勳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鈴聲響了幾下，終於被接起。
    “止盈。”他先開了口，聲音因長時間講話而略帶沙啞。
    “章氏這邊暫時穩住了，財務係統的追蹤有了一些眉目。但對方做得很高明，資金流向很繞，還需要點時間深挖。”
    他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隨即問道：“你那邊呢？清遠董事會怎麽說？”
    此刻，他滿心都是對電話那頭的人的擔憂，連日奔波的疲憊似乎都暫時被拋開。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接著傳來謝止盈明顯壓抑著情緒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力。
    “不太好。”
    她語氣裏帶著自嘲，“董事會的人，就差沒直接指著鼻子罵我了。”
    “他們反複問我，章氏那筆投資款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麽清遠的賬上憑空消失。”
    “有人直接暗示我監守自盜，挪用了公款。”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我真是怎麽解釋都沒用。”
    魏明勳握著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指節有些發白。
    “胡鬧！”他低聲斥了一句。
    “這擺明了是衝著我們來的連環套，想把髒水潑到你身上。”
    他定了定神，語氣不容置疑：“不行，這事不能拖。我們必須馬上碰個麵，梳理一下，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出來吃點東西？或者我過去找你？”
    謝止盈那邊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抱歉。”
    魏明勳聽到謝止盈的拒絕，頓時難受起來。
    她……拒絕了自己。
    是不是跟陸明辰要約會？
    但他又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麽小心眼，也不想在謝止盈麵前表現出難堪的樣子，於是強忍著心中的失落，故作鎮定地道。
    “好，我理解。那等我大致了解了章氏這邊的情況後，就去清遠幫你。你先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
    掛了電話，魏明勳看著手機屏幕，心理情緒有些複雜。
    他很想立刻見到謝止盈，確定她的心意，可又怕自己的追問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糟。
    “希望隻是我多想了吧……”
    晚上，魏明勳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
    陸明辰……這三個字像個小鉤子，勾著他的神經，隱隱作痛。
    是他太敏感了嗎？
    魏明勳閉上眼，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章氏的財務黑洞，清遠董事會的發難，那隻躲在暗處攪弄風雲的手……
    這才是迫在眉睫的麻煩。
    對手非常謹慎，而且準備充分，目標直指他和謝止盈，要把他們倆徹底釘死在“挪用公款”的罪名上。
    一想到謝止盈電話裏那壓抑著委屈和無助的聲音，魏明勳的下頜線就繃緊了。
    她不能有事。清遠是她的根基，不能就這麽被人毀了。必須盡快找到線索，撕開這個口子。
    不知過了多久，緊繃的神經終於在疲憊中鬆懈，他沉入了短暫的睡眠。
    天色剛蒙蒙亮，魏明勳就睜開了眼，下了床。
    他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撲在臉上，激得他打了個輕微的寒顫，也徹底驅散了殘餘的睡意。
    簡單收拾完畢，他走到電腦前坐下。
    屏幕上，章氏的股價曲線像一條瀕死的直線，趴在低穀紋絲不動。
    成交量稀疏得讓人心頭發涼，市場信心幾乎凍結成冰。
    魏明勳看著屏幕上那幾個數字，指節無聲地收緊。
    必須打一針強心劑進去，而且要快。
    他的視線在桌麵的文件堆裏掃過，最後停留在兩個名字上：恒興，瑞華。
    當初章氏剛出事，這兩家跑得比誰都快，解約的動作利索得像是生怕沾上一點晦氣。
    現在想讓他們回頭？難。
    商場上哪有什麽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們當初走得那麽幹脆，就是認定了章氏這艘船要沉，不想跟著一起完蛋！
    要把他們請回來，就得拿出讓他們吞不下去也得吞的籌碼。
    直接談利益？還是先迂回一下，敘敘舊？
    算了，跟這幫人談感情，純屬浪費口水。
    他得讓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現在回頭跟章氏合作，能撈到的好處，遠比他們繼續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要多得多。
    章氏現在的困境是明擺著的，但他手裏並非沒有牌。
    他記得，恒興在新能源項目上卡了殼，瑞華那邊似乎也急著找新的技術突破口。
    章氏雖然被捅了一刀，元氣大傷，但在幾個核心領域的技術底子還在，那不是一朝一夕能被取代的。
    得把這些潛在的合作點，包裝一下，用一種讓他們心癢難耐的方式，送到他們麵前。
    這不單單是商業談判，更是在玩心理。
    魏明勳拿起手機，屏幕上跳出恒興集團董事長的名字和號碼。
    這個老狐狸，滑不溜手精明得很！
    他看著那個名字，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沒動。
    開場白得想好，第一句話就得勾住他，讓他沒法輕易掛電話。
    他揉了揉眉心，腦子裏飛快地預演著各種對話的可能。
    對方會怎麽反應？自己該怎麽接招？
    不行，恒興董事長是老狐狸，直接碰硬釘子概率太大。李瑞相對年輕，或許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他按下撥號鍵，幾聲忙音後電話接通了。
    “喂，哪位？”
    “李總，您好，我是章氏集團的魏明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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