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李明輝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輕笑了下。
    “行，這事兒我知道怎麽做了。財務那邊我熟，到時候打個招呼，讓他們審核的時候‘多用點心’。”
    “那就好。分寸你把握，別留下明顯把柄就行。”章清婉提醒道。
    “放心，我心裏有數。”
    “她想順順當當把項目做完？嗬，哪有那麽容易。”李明輝的聲音帶著幾分篤定，“正好讓她也嚐嚐四處求助無門的滋味。”
    “不過，話說回來。這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章氏……”
    “那倒不會。”
    章清婉聽見這話直接笑了一下，十分篤定地說道，“那個謝止盈就是紙糊的老虎，根本不行!她想威脅到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就好。”聽見這話李明輝語氣輕鬆了些。
    要是自己的行為影響了章氏，那一旦出問題將是雙重報複啊……
    但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老婆和孩子。
    李明輝攥緊了手機。
    “那章總我先去忙了，有什麽進展及時通氣。”
    “好，你那邊也多留意她的動向。”
    “知道。”
    掛了電話，章清婉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表麵上點了點。
    資金……這可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好武器。
    就看要怎麽用了!
    掛了電話，章清婉嘴角那點得意的笑還沒完全收起來，手機卻不合時宜地再次響起。屏幕上跳動著“秘書”兩個字。
    章清婉略微有點不耐煩地劃開接聽，“喂？”
    “章總，”秘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完全沒了平時的鎮定，“西城區開發那邊……出了點狀況。”
    “西城區？”章清婉端著空杯子的手停在半空，“那邊不是進展挺順利的嗎？能有什麽狀況？”
    心裏咯噔一下，別是剛得意完就來事兒吧？
    “是……是施工隊倉庫裏的光纜，昨晚發現……被偷了。”秘書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聲音大了會引爆什麽。
    章清婉拿著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加重：“被偷了？！”
    她聲音陡然拔高，剛才那點洋洋得意瞬間煙消雲散，“多少？什麽時候的事？怎麽現在才報上來！”
    “具體數量還在清點，但……但據說是很大一批，足夠影響接下來的工程進度了。是今天早上工人上班準備領料才發現倉庫被撬了。然後就……”
    “然後就怎麽了？！”章清婉追問，感覺額角的青筋都開始跳了。
    秘書那邊頓了頓，語氣更加為難：“然後工人們……就開始鬧情緒。說什麽沒材料幹不了活，也不安全……現在……現在他們罷工了，誰也不想繼續幹活。”
    “罷工？！”章清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站起身，空杯子被她隨手“用力，咚”得一聲砸在桌上!
    “他們憑什麽罷工？！東西被偷了，不想著怎麽解決，先撂挑子不幹了？！”
    “這個……工頭說，大家也是擔心……”
    “擔心個屁！”章清婉打斷秘書的話，語氣又急又衝，“倉庫怎麽會被偷？安保呢？都是吃幹飯的嗎？！立刻給我去查！還有，告訴那幫工人，誰敢帶頭鬧事，後果自負！”
    真是見鬼了，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這種幺蛾子！
    西城區那個項目要是耽擱了……她簡直不敢想，謝止盈要怎麽以此要報複回她……
    秘書在那頭似乎被她的火氣震懾住了，停頓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章總，您……您先消消氣。查，肯定是要查的，我已經安排人去跟進了，安保那邊也叫去問話了，警方……也報了案。”
    “報案？報案有什麽用！等他們查出來，黃花菜都涼了！”章清婉沒好氣地打斷，煩躁地在辦公室裏踱了兩步，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又急又快。
    .
    “現在！立刻！告訴我，工程怎麽辦？西城區那個項目要是砸在我手裏……”她沒說下去，但語氣裏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就僅僅是耽誤一天，這燒掉的錢都夠她買多少個包了！
    真是晦氣！
    “是，是，”秘書連忙應聲，“可……可眼下這情況，光纜缺口太大，工地上人心惶惶。”
    “而且，本地的供應商就算有貨，調配也需要時間……”
    “時間？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章清婉猛地停下腳步，盯著桌麵上那個被她砸出聲響的空杯子，眼神冷了下來，“查案子是警察的事，恢複施工是我的事！你聽著!”
    她慢慢將聲音壓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馬上去給我找！找能最快供貨的光纜供應商！不管哪裏的，不管什麽價錢！告訴他們，我出雙倍！三倍！”
    “隻要他們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貨給我送到西城區工地上！聽懂了嗎？！”
    “雙倍？三倍？”秘書的聲音透著一絲驚訝和肉痛，這得是多大一筆冤枉錢。
    “怎麽？我的話你沒聽清？還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章清婉反問，語氣又開始不耐煩。
    “錢重要還是項目重要？這點賬你算不明白？要不要我給你請個算盤老師傅？”
    “明白明白！我馬上去辦！立刻就去聯係！”秘書趕緊保證，生怕下一秒就被炒魷魚，“那……工人那邊……”
    “工人？”章清婉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那幫撂挑子的‘爺’？還指望他們回來給我幹活？他們不是嫌不安全，沒材料嗎？行啊，那就讓他們繼續‘擔心’去吧！我看他們能擔心多久！”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硬的弧度，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你再去給我聯係！找！找外地的施工隊！信得過的，手腳麻利的，能簽了合同馬上就拉過來幹活的！包吃包住！獎金翻倍！”
    “告訴他們，工錢好商量，隻要能把耽誤的進度給我搶回來！我就不信了，離了這幫地頭蛇，我章清婉的項目就得停擺！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找……找外地的？”秘書有點猶豫，“這……人生地不熟的，協調起來會不會……”
    “沒什麽會不會的！”章清婉斬釘截鐵，“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誰想拿捏我，沒門！”
    “順便也讓那幫鬧事的工人瞧瞧，他們不幹，有的是人搶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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