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就是大家覺得我們太般配了，忍不住就想撮合撮合。”
    “般配？”魏明勳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
    “章清婉，收起你那套說辭。我跟你，除了工作，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關係！”
    “話別說得這麽絕嘛。”章清婉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明勳，你這個人就是嘴硬。我知道的，你心裏其實……”
    她故意拖長了音，眼神在他臉上打轉，“對我，還是一直放不下的，對不對？”
    魏明勳隻覺得一股火直衝頭頂。
    他想到過去種種，想到她曾經的冷漠和利用，再對比現在這副故作親昵的姿態，胃裏就一陣翻騰。
    “我對你有意思？章清婉，你失憶了還是我失憶了？”
    “”你以前是怎麽對我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你不覺得可笑嗎？”
    “以前啊……”
    章清婉微微歪著頭，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輕輕點了點，作回憶狀。
    “可我們以前，不是也過得挺好的嗎？”
    簡直是無賴！
    魏明勳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想要拂袖而去的衝動。
    “章清婉，我沒空跟你在這裏玩文字遊戲！我最後警告你一次，立刻停止散播這些無聊的謠言！否則——”
    “否則怎樣？”章清婉挑了挑眉，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饒有興致地追問。
    “明勳，你別老是這麽凶嘛。”
    “你看，公司裏的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呀”
    魏明勳的拳頭在身側悄然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他一字一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堅定：“章清婉，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我魏明勳這輩子，心裏愛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謝止——”
    話音未落，一個冰冷且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在他腦海裏炸開：【警告！宿主，立刻停止！】
    魏明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後麵的“盈”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你有完沒完？！我澄清事實，礙著你什麽事了？我已經忍氣吞聲幫章清婉處理她那些破事了，現在連說句真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宿主，請注意你的言辭】
    係統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調調。
    【你的澄清將直接導致章清婉當前氣運值大幅度波動，進而影響第二階段任務的完成度。】
    【任務失敗，宿主將麵臨不可預知的懲罰。請宿主三思。】
    【懲罰？我現在這樣，跟受罰有什麽區別？】
    魏明勳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但他知道，跟這個沒有感情的係統講道理，純屬對牛彈琴。
    他胸口劇烈起伏，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章清婉看他臉色變幻不定，卻遲遲不接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帶著幾分自以為是的了然。
    她早就已經確定魏明勳想說的名字，絕對就是自己。
    “明勳，你是不是……害羞了呀？沒關係，我知道的，這種事情，當著我的麵，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哎呀，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我們……”
    她伸出手，纖細的手指眼看又要搭上他的手臂。
    “章總！”魏明勳回過神來，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碰觸，聲音很冷，“請自重！”
    這三個字，他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現在看章清婉這張臉，都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章清婉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她又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明勳，你這是做什麽？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麽生分嗎？”
    她眨了眨眼，似乎想擠出幾分無辜，“還是說，你真的在害羞啊？哎呀，我知道的，當著我的麵，有些話確實不好意思直接說。沒關係，你不說，我也懂。”
    懂？你懂個屁！魏明勳在心裏咆哮。
    他真想撬開章清婉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
    【宿主，請注意情緒穩定，避免與任務目標產生不必要的衝突】
    係統毫無感情的聲音又在腦海裏響起。
    行……行！
    魏明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沉寂的冰冷。
    他看著章清婉，一字一頓地說道：“章總，我想我們之間，除了工作，沒什麽好談的。”
    “”謠言止於智者，也請章總約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再讓這些無聊的東西影響公司。”
    “影響公司？”章清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勳，你這話說的。大家明明都很看好我們，都覺得我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怎麽就影響公司了？我看，這是給我們公司增加了不少話題度和凝聚力呢！”
    她還想往前湊，魏明勳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現在多待一秒都覺得窒息。
    “我再說一遍，”魏明勳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認真工作。章總，如果你還有精力去關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公司的業務上。”
    魏明勳甩手便走，再不看章清婉那張臉，大步流星地衝向辦公室的門。
    “明勳，惱羞成怒可不好哦。”
    “不過，你剛才認真的樣子，還真有點兒……可愛呢。”
    章清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輕悠悠的，卻清晰鑽進他耳中。
    那番話，盡是揶揄。
    魏明勳的脊背似乎僵直了一瞬，緊握的拳，指節因用力而咯咯輕響。
    頭也沒回，他的腳步更快，直接把門甩上了。
    辦公室裏，章清婉對著那扇紋絲不動的門，唇邊的弧線揚得更高。
    她輕嗤一聲，極輕的呢喃在空氣中散開。
    “魏明勳啊魏明勳……你還真是，嘴硬。”
    說完，那抹笑意反而在她臉上漫得更深。
    一個優雅的旋身，她款款走到辦公桌後，然後按下了內部通話的按鈕。
    “李秘書。”她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什麽波瀾，“下午的會議照常。”
    “嗯，對了…替我訂一束香檳玫瑰，要最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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