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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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特被訓得囧囧有神,他想說自己又不打算去搞搶劫,但想到自己是紫冥分隊的隊員,貪奪屬性是刻進基因裏的,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麽辯解才能讓隊長相信。
喬奢費和安迷修接濟完兄弟就立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想到出來一趟就成了月光族,隊員談戀愛隊長買單,真是倒反天罡。
沙芬塔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立刻表示大戰在即,他必須要出去嗨皮,巴克特也跟著說想出去逛逛。
沙賓當然沒意見,巴不得這群家夥走得越遠越好,讓他有機會和年年好好相處。
一時間除了還在鐵板燒店外苦哈哈搞盯梢的巴爾格姆兩兄弟,其他幾對小情侶都開始放飛自我。
等人都走光了,沙賓剛打算好好哄哄簡年年,小姑娘卻毫不猶豫地開始盤問他。
“沙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沙賓一時想不明白自己哪裏露了馬腳,剛要擺出正經臉說沒有。
簡年年不緊不慢地拿話堵他:“沙賓,你從來不騙我的,如果你這次說謊,那就讓我一生不幸……”
沙賓立刻閉嘴,一句話都不說。
簡年年好笑道:“沉默就是承認了?”
他臉上的神情從輕鬆逐漸變得堅毅,眉頭皺了起來:“年年,你到底想問什麽?”
簡年年也不想跟他繞彎子,索性開門見山道:“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因為沒張嘴而產生的誤會,所以希望你主動告訴我,不要讓我猜來猜去的,我很煩別人自作主張地為我好這種事……”
沙賓歎了口氣,簡年年若無其事道:“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訴我的,但既然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我就有知情權……我確定你今天有事情瞞著我。”
“好,其實告訴你也沒關係……”沙賓沉思片刻,開口說道:“我決定把複活基因交給將軍,我們會在太空和皮爾開戰。”
簡年年半天沒說話,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道:“可是你之前明明告訴我,路法恢複實體就能使用阿瑞斯集結令,到時候你們就會……”
沙賓點點頭,一點都沒猶豫:“確實是這樣,所以我才不想說。”
“也就是說,你寧願為了你的軍團和過去的榮耀去死,也不願意為了我活下來?”
簡年年覺得這很荒謬,難過道:“難怪你們已經開始討論戰役的具體細節了,果然是好兄弟,連想法都一樣……我算什麽?”
沙賓有點慌了,伸手想把她攏進懷裏,簡年年卻一把推開他,瞬間紅了眼眶:“如果你們被控製,下場就是個死,哪怕是我也不可能再為你說情,因為比起我和你的感情,地球和全人類確實要重要多了……”
“年年,你聽我說……”
簡年年怒吼道:“我不要聽!你做決定之前根本沒想過告訴我,現在又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去做你的大事吧,反正我和你隻是小愛,根本配不上你的戰士身份!”
她說完就憤怒地站起身要走,反正他都沒太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她這樣歇斯底裏地在乎他反而像個小醜。
沙賓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場景,再也沒了平時的沉穩淡定,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就想把她抱進懷裏,可這次卻沒有如他所願。
簡年年冷靜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放、開、我。”
他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高大的身影逆光站著,深邃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輕聲道:“年年,你聽我解釋。”
“嗯,你說吧,就這樣說。”
簡年年沒有看他,眼眸低垂看著旁邊的地麵,再也沒了之前一看到他就心花怒放的活潑勁兒,似乎要和他劃清楚河漢界。
沙賓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瞞著她做出這種決定,本質上就是在賭,偏偏小姑娘還在費盡心力地為他奔走,拚了命地希望能讓他有條活路,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卻與她背道相馳,不怪她生氣。
她想和他有以後,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以後,更無法給她任何承諾。
“年年,我並不僅僅是為了什麽榮耀,能不能給自己正名,其實現在我也無所謂了,我隻是……”
簡年年冷冷地開口道:“你隻是想回阿瑞斯,為此不惜撇下我,甚至為了回去,哪怕戰死也不在乎……”
沙賓立刻打斷:“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就算我真要回阿瑞斯,也一定會帶你一起回去!”
簡年年卻沒領情,看他伸出手幾乎要碰到她的臉,她迅速別開臉退後一步,直接避開了他的手。
“在你還沒有給出一個能讓我信服的解釋之前,不要碰我。”
沙賓慢慢收回手,深深地看著她,心裏有些堵得慌:“年年,我知道這個決定你不會同意,所以一直不知道怎麽和你說……但是,我別無選擇。”
簡年年抬起頭看著他,往日明媚燦爛的大眼睛此刻卻冷冰冰的,看得他呼吸一滯。
“沒有將軍牽引飛船的能量,我們無法操控阿法斯號作戰,如果在地球作戰,會造成什麽樣的殺傷力,即使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將軍複活這件事已成定局,從皮爾來到地球的那天起,我們就沒有選擇了。”
簡年年有些僵硬,臉色驟然蒼白起來,像一件精美又易碎的瓷器,輕輕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可是誰也不能保證路法勝利後一定會留著你們的命!你們早就背叛了他,很可能會死的!”
沙賓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對這個姑娘的崩潰有些心酸,發現她沒那麽抗拒他的靠近了,他才輕輕拍了拍她細弱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她擁進了懷裏。
“我沒關係,活的太久其實是一種折磨,尤其是遇到你以後……如果我不能保住地球,如果連你我都不能保護,就算我能活下來也不會高興。”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抱著一生中最珍貴的寶物,所有的愧疚和無法表達的難受,都融入了這個無法言說的擁抱中。
“年年,別哭……如果這樣就能為我們以前做過的錯事贖罪,死又有什麽好怕的呢?更何況,我們也不是一定會死,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而已……”
簡年年眼淚掉的更凶了,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捏著他的衣角不放。
沙賓心頭一慟,他何嚐不知道結果呢?
如果不讓將軍複活,對上阿瑞斯的大規模部隊,不動用阿法斯號的武器,難道要去打肉搏戰嗎?那是必敗無疑。
甚至哪怕這次他們贏了,皮爾被滅了,但以將軍對地球的敵意和曾經被背叛過的經曆,將軍大概還是會控製他們進攻地球,被鎧甲勇士封印算是最好的結果。
比起被封印,他更怕自己被控製後,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害到她。
鐵骨錚錚的戰士也有不忍讓她落淚之人,她的眼淚,讓他開始痛恨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身份和榮光。
沙賓一時心如刀割,除了用盡全力抱著她,他再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年年,對不起,就當是我欠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