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個小崽子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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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錦珠從半山腰的大網上獲救後,在外耽擱許久,臨近天黑才裹著一身疲憊踏入家門。
    放繩救人的時候,謝老太她們都被強行留在了家裏,好不容易盼著謝錦珠回來了,一窩蜂似的湧了過去:“錦珠啊,你……”
    “我沒事兒。”
    謝錦珠一把扶住踉蹌的謝老太,擠出個笑:“是真的沒事兒。”
    王氏淚眼汪汪的:“這一身的皮子都磕爛了,死裏逃生跑出來的怎麽會是沒事兒?”
    “你快……”
    “我現在沒勁兒。”
    謝錦珠打斷她們的呼天搶地,白著臉說:“我想進屋歇會兒,不用管我。”
    謝錦珠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越過心急如焚的幾人往前走,可沒走幾步腳下就是一晃。
    二伯娘緊張得揪手指:“這孩子……”
    “哎呀錦珠!”
    咣當!
    謝錦珠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之前最後聽到的就是充斥滿驚恐的叫聲。
    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謝錦珠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深沉,迷迷糊糊有了意識,時間已轉至三天後。
    眼皮被漿糊黏上似的怎麽都抬不起來,但斷續的說話聲逐漸清晰。
    “我的錦珠啥時候遭過這樣的罪?”
    謝老太抹著眼淚咬牙:“那殺千刀的惡人,早晚被雷打被豺狼吃!”
    “裏正那邊去打聽了嗎?那天殺的賊到底抓沒抓到啊?”
    謝大伯長長歎氣:“沒呢。”
    盡管謝錦珠在縣衙提供了可疑人物的畫像,但大海撈針的難度還是太大了。
    更何況謝錦珠隻是差點死了,不是真的死了,衙門根本就不把謝錦珠的劫難當一碟子菜。
    如果不是裏正的兒子在衙門任職,隻怕連畫像都呈不到縣官的桌上。
    謝大伯無奈道:“胡武昨天回來還特意跟我說,畫像上的那個女子有來頭,被人擔保出獄後就立馬消失了。”
    謝錦珠受驚加上掛在半山腰上吹了一宿的冷風,到家就病倒了至今沒醒。
    可害得她這樣的惡人卻無處可抓。
    聽到這話的人都愁得不住歎氣。
    謝錦珠在謝老太的叫罵中艱難地抬起眼皮,從幹涸得像是要著火的嗓子眼裏擠出一句:“水……”
    不分日夜燒了好幾天了,在世的活菩薩們給口水喝喝吧!
    咕嘟咕嘟咕嘟……
    謝錦珠仰頭灌完豪橫地胳膊一伸,示意再來一碗!
    王氏抓著水壺,舌頭打結:“還……還喝啊?”
    “這都連著喝了兩碗了,再喝是不是……”
    “您管這玩意兒叫碗的是嗎?”
    謝錦珠一言難盡地轉了轉手裏的小杯子,口吻複雜:“這種沒用的小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咱家?”
    老謝家不是一貫秉持豪邁,人手一個葫蘆水瓢的嗎?
    這兩口就見底的破玩意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二伯娘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啥叫沒用的小東西?”
    “這叫茶杯!”
    謝錦珠伸手拿走王氏手中的茶壺,二伯娘擲地有聲:“外頭氣派的人家都用的這種,正經青花瓷的可值錢了!”
    她花了大價錢買的,要不是謝錦珠她都舍不得拿出來用呢!
    謝錦珠牛飲半壺水覺得自己大概是活過來了,微妙道:“花了多少?”
    二伯娘痛心疾首地豎起個巴掌。
    謝錦珠挑眉:“五兩?”
    “我是那麽不會過日子的人嗎?”
    二伯娘惱火道:“五百文!”
    “半兩銀子!”
    王氏和大伯娘捂著心口連聲叫菩薩,不敢想家裏居然也配得上五百文的杯子了。
    謝錦珠忍著好笑:“那還行,沒被坑得太明顯。”
    這玩意兒雖然不是青花瓷的,但也有瓷胚釉色,被蒙了東西沒被坑價格。
    二伯娘一聽被坑當即就不樂意了,要拿著東西去找賣貨的理論。
    謝老太一臉糟心地看著她風風火火地衝出去,心疼地摸了摸謝錦珠的腦門:“你就多餘跟那個棒槌說。”
    兜裏有幾個臭錢就成跳蚤了,蹦裏跳外的到處忙著花錢,再過些日子說不定都要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謝錦珠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後冒出來一句:“能花就花唄。”
    “活著的時候多花點,總比人死了錢還在的強。”
    謝老太愣了下,和王氏一左一右同時抬起手,就想糊謝錦珠的腦袋:“一天天的滿嘴跑的什麽胡話?!”
    “你莫不是被冷風吹傻了,怎麽……”
    謝錦珠動作飛快向後一倒,在床上躺平了避開左右拍來的手,口吻難得的正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兒要跟你們說。”
    “一件……”
    謝錦珠睜開眼像是在看著虛空出神,輕輕的:“絕對不能耽擱的事兒。”
    謝錦珠大病初醒,剛能勉強坐起來就把全家都召集進了屋。
    伴隨著謝錦珠的沉默,氣氛說不出的嚴肅。
    謝錦珠看了一眼屋內的人,搓了搓指腹說:“我要帶著村裏人一起製墨。”
    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任何與技術相關的細節都是被小心保管傳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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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織釀酒筆墨紙硯,紋繡熬糖,甚至是街邊不起眼的一個餛飩肉餅饅頭,誰家都有自己不可外傳的秘訣。
    代代相傳,輩輩守口如瓶,這才是正兒八經的發家門道。
    獨家的手藝要是讓外人學去了,就是家財衰敗的不祥之兆。
    可謝錦珠居然說要把手藝傳出去?
    二伯娘不假思索的:“你怕不是瘋了?”
    “這哪兒能成啊?”
    那麽賺錢的好手藝,就應該挖個地窖好生藏著,祖祖輩輩傳下去富貴代代。
    自己兜裏的銀子怎麽能往外掏呢!
    謝大伯也覺得不妥,可謝錦珠卻說:“銀子是要活人拿著才是能傍身的,死了就什麽都不是了。”
    這話對謝家人來說適用,放在別人身上也是如此。
    謝錦珠手掌下壓,強勢地打斷別人沒能出口的阻攔,話聲雖輕,但語氣堅決:“入冬之前隻能再批量做一次墨錠,咱家的人太少,一次做不出多少東西。”
    “在立冬之前,我急需一大筆銀子,所以參與進來出力的人越多越好。”
    “不管你們說什麽,我都會這麽做。”
    覆巢之下無完卵。
    如果村裏大多數人都活不下去了,謝家再傲然富貴都是找不到活路的。
    在冬日的那場浩劫來臨之前,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充足的準備。
    謝錦珠的表情罕見的凝肅,蒼白精致的眉眼間都仿佛滲出了一股令人心驚的寂意。
    王氏躊躇半晌,小聲說:“你要多少銀子?之前給你的都不夠嗎?”
    謝錦珠搖頭:“不夠。”
    “那……”
    謝老太揪心道:“我管著的也都給你,湊一起難道也不夠?”
    謝錦珠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但神色說明了一切。
    謝老太急得拍大腿:“到底是拿來做什麽用?十幾萬兩到了你手裏都叫不夠?”
    “你要是說不清楚為個啥,我是不可能把銀子給你的!”
    “你個小崽子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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