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這世上的男人全都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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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錦珠再次出現在老屋門前,和正在門口探頭的郭夫子猝不及防就來了個眼對眼。
    院牆外的那些孩子已經不見了。
    有個跑得慢的,條件反射似的把手中的東西藏在身後,怯生生地對著郭夫子說了聲老先生再見,生怕被謝錦珠抓住一樣,拔腿跑得飛快。
    郭夫子的臉色也很不自然,故作鎮定地咳了幾聲說:“不是去西山鋪路了嗎?你怎麽突然來了?”
    謝錦珠被逗樂了:“聽您這意思,我是不該來?”
    “我可沒這麽說!”
    郭夫子忍著尷尬轉過頭,硬邦邦地說:“這裏是你家,你想什麽時候來都行,隻是別那麽突然成嗎?”
    他講書講得好好的。
    外頭突然起了動靜,那群小子就跟小雞崽子見了鷹似的,一個更比一個跑得快!
    牧恩和安平看到謝錦珠也站起來打招呼,謝錦珠卻擺手說:“你們先去找個地方各自溫書,我和夫子有話說。”
    牧恩察覺到謝錦珠的情緒不對,拉著想說話的安平立馬就走。
    郭夫子麵帶疑惑:“你這是怎麽了?”
    修路的難題被解決了。
    現在全村都將謝錦珠的話視作金玉良言,無不聽從。
    謝錦珠想打造的瓷窯也在逐漸完善,步步大順,謝錦珠怎麽會是這副臉色?
    郭夫子話音落下,突然想到今日被謝錦珠撞見的場景,幹巴巴地說:“此事的確是我思慮不周,我和你賠不是。”
    他是謝錦珠花錢請來的。
    謝錦珠隻要求他教牧恩和安平兩個人。
    但他見外頭那幾個孩子求學心切,一時不忍起了惜才之心,就背著謝錦珠一起教了。
    郭夫子心急解釋:“不過你放心,我一同教了他們,不會影響牧恩他們。”
    “我都跟他們說過了,每日不許吵嚷,也不許打攪,而且他們也不亂進門,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謝錦珠低頭看著掌心出現的指痕,慢慢地說:“我看到的全是些小子,怎麽沒見著誰家的丫頭?”
    “丫頭?”
    郭夫子想也不想地失笑道:“丫頭來學這些做什麽?”
    就算是他願意教,那村裏的人家也不願意把幹活兒的姑娘放出來啊!
    換作是小子就不同了。
    郭夫子是真的愛才,百感交集地說:“其實若是交得起束修,大多數人家還是願意把孩子送去讀書的。”
    無奈的是交不起才是常態。
    窮苦百姓家活命已經很難了。
    筆墨紙硯等物再多出來的一座大山,他們實在是負擔不起。
    話趕話說到這兒了,郭夫子索性開門見山地說:“我其實正想找機會跟你商量這事兒。”
    “你看啊,這老屋的院子寬敞,擺放幾張桌椅其實不難,而我還有些體己,用作買筆墨等物也恰好足用。”
    “至於書本,我可以抄錄成卷,順帶帶著孩子們練字了。”
    謝錦珠靜靜地看著他,輕聲一笑:“夫子是打算將謝家老屋打造成學堂?”
    郭夫子激動地拍手:“哎,對咯!”
    “就是這麽個意思!”
    見話說開了,郭夫子趕緊說:“束修就不收了,這些人家負擔不起。”
    “隻要這些孩子肯學能學,那我就是辛苦些也無妨。”
    “而且牧恩他們二人有了同窗相爭,也可以避免生出狂妄自大的傲氣,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隻要謝錦珠點頭,那立馬就可以開辦!
    而且不用謝錦珠再額外多出一文錢!
    郭夫子能辦的,他堅決不麻煩謝錦珠半點!
    謝錦珠鼓起腮幫子緩緩呼出一口氣,直直地看著郭夫子說:“那村裏的男孩兒都來讀書了,與他們同齡的女娃呢?”
    “女孩兒當然是在家為妙。”
    郭夫子歎氣道:“丫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難以脫口的無非就是女學二字。”
    “但這女學,我辦不得。”
    女學傳自前朝。
    但興起短暫數十年,很快又泯滅於世間,至此再無人提起。
    世人的觀點亙古不變,男子外出闖蕩家業,女子就合該在家相夫教子。
    懂得太多的人,是不會甘心拘泥在家的。
    而男女之間,總會有人被困在最深處的家宅田地。
    郭夫子舉了個最鮮活的例子:“若是對我的話有疑,那你不妨先反思一下自己。”
    “你甘心一無所為,就一輩子被圈在家中為妻為母嗎?你倘若胸中無野心,為何又拒了人們口中豔羨不已的絕佳婚事?”
    “季青已經算得上是窮鄉僻壤少見的少年英才,家世功名與你相當,你為何拒他?”
    “是不甘心從此被人稱作季謝氏,還是執意想在族譜名冊上留下自己的名號?”
    如果人人都跟謝錦珠這般野心勃勃,那這世間的陰陽和諧,男女夫婦之道,誰再為外,誰去主內?
    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一旦失衡,那就會帶來不可預估的破壞。
    誰說渾噩不好?
    渾渾噩噩要是可得一生,那或許才是不得已之下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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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夫子語重心長還想說什麽,謝錦珠卻勾起唇角泄出一抹孤傲:“不甘心是錯嗎?”
    “有野心也是錯嗎?”
    郭夫子霎時啞口。
    謝錦珠一字一頓:“都是連皮帶骨捏就的凡塵骨,男女又為何被生來就被區分?”
    “男子有野心是壯誌來日可得籌,女子憑什麽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如果有野心是錯,那這世上的男人全都大錯特錯!
    如果不甘心被宅院困住就是不安於室,那憑什麽被困在一方天地內的人隻能是女的?!
    究竟是男人被困在室內就無法苟活,還是既得利益者早就知道被困在泥潭的日子不好過?!
    既然是不好過的,那又為何就認定了這樣的日子隻能讓女子去過!
    世上沒有神意。
    也不曾有過神明降世說誰就注定不行。
    所有的偏見,全都來自人的區分偏待之心!
    她為何要認這樣的偏見?
    謝錦珠冷嗤道:“我不……”
    “這就是命!”
    郭夫子拍著桌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就是男女生來就定下的命數!”
    “你就算是心有不甘,那也不得不認命!”
    “我謝錦珠偏偏就不認這樣的命!”
    謝錦珠直麵郭夫子的怒色,毫不退縮:“夫子。”
    “我隻相信天命自定!”
    “是男是女不是我能定的,但我的命數,隻能是我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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