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你怎麽能忘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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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家大難後僅存的碩果兩枚,迎著春日的夜風啃完了各自手裏的烤番薯,踏碎月色下的積葉,很快消失在前往安城的小路上。
    被同一片夜色籠罩的安城,卻在濃鬱的夜色下激起了無人可見的暗潮。
    洛清前幾日無故大病一場,消瘦許多的同時。
    從銅鏡中映射出的倒影少了幾分昔日的張揚,眉眼間浸透而出的全是不可言說的陰沉森冷。
    安王府的正廳中正是歌舞歡揚之時,洛清幾不可聞的低語在響:“等今夜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被強行打破的亂象,會重新變成她想要的模樣。
    橫生出的枝節會徹底煙消雲散。
    等那個如同鬼魅般難以驅逐的影子徹底消散,人世間再無與她相似的人。
    到了那個時候……
    洛清閉上眼說:“什麽都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什麽洛安?
    什麽安姑娘?
    隻要安王按照她說出的預言做,世間再無安姑娘……
    洛清的呢喃很快散去,隻剩下銅鏡中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
    而安王府的另一處,阿文一把攥住了想出去的洛安,冷冷地說:“你不能去。”
    他們已經在此處盤桓了半個月。
    洛清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閉門不出甚至都不露麵。
    但洛清不可能會這麽安分。
    阿文冷著臉說:“你此去說不定會……”
    “可是我都答應了。”
    洛安好笑地拉開阿文的手,哄孩子似的無奈道:“咱們明日就要走了,今晚是王爺特意為咱們設的送行宴。”
    “咱們一個都不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好了?”
    跟阿文猜測的不同,半個月來安王對他們尊重有加,沒有任何逼迫。
    這半個月可以說是少有的平靜,洛安心裏其實很感激安王的收留。
    阿文頭疼道:“我都跟你說了,需要防範的人不隻是安王,還有……”
    “可是你也沒跟我說還有誰呀。”
    洛安聳肩道:“反正馬上就要走了,也沒人阻攔咱們的去留,你何必還這麽緊張呢?”
    不等阿文開口,洛安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啦,我隻是去坐坐就回來,很快的。”
    “你把東西收拾好,咱們明天一早就走,好不好?”
    洛安性子綿軟又帶著出人意料的倔強。
    她下定決心的事兒,任何人都勸不住。
    阿文沉默半晌默默鬆開自己的手,妥協似的歎了口氣:“要去也行。”
    “你不勝酒力,去了席上隻怕是不好應付,先把這個吃了,解酒的。”
    洛安看著阿文拿出的藥丸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咽下。
    阿文靜靜地看著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洛安的手觸及門板的瞬間,剛才還好好站著的人毫無征兆地朝著地麵倒了下去!
    洛安墜地沒發出任何聲響,反而是把衝過來墊在底下的阿文砸得悶哼出聲。
    阿文小心翼翼地把洛安扶到門邊靠著,視線稍微一轉,很快就定格在了對麵高高的院牆上。
    洛清就藏在那裏……
    為了今夜的行動不受任何打攪,洛清事先交代安王打發走了附近的人。
    阿文的身影在空蕩蕩的院子裏一晃而過,找到自己連日在牆根腳下挖出的小洞,順著狹窄的洞口爬了過去。
    一牆之隔的院落內,阿文看著分外熟悉的擺設眸色漸冷,貓似的墊著腳朝著燃著燭火的屋子靠近。
    咚咚咚。
    三聲敲門的悶響打斷了洛清的思緒,洛清不悅出聲:“誰?”
    阿文佝僂著脊背讓自己的身影看起來弱小許多,捏出了女子的聲調輕輕地說:“姑娘,王爺請您過去。”
    洛清不疑有他,隻是話聲帶著怒:“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非要我過去?”
    阿文根據自己的推測遲疑出聲:“事關重大,王爺一時醉酒忘了細節,姑娘若是不去安排的話,明日安姑娘就要走……”
    “等等!”
    洛清歘的站起來,朝著門大步走來的同時惱火道:“我早就說了今日不可耽擱,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王爺怎麽還會喝多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阿文低頭握緊手中的棍子不出聲,洛清呼啦一下打開房門:“不能放她們走了!”
    “她們是……”
    “你是誰?!”
    毫無征兆的四目相對,阿文摘下麵具後,被烈火和銳物刺傷的猙獰形同惡鬼索命,嚇得洛清捂著心口就要往後退。
    “我之前沒見過你,你……”
    “主人這麽快就忘了我嗎?”
    阿文平靜地開口:“不到一年,就忘得這麽幹淨的?”
    洛清先是覺得荒謬,下一秒意識到什麽臉上的血色轟然褪盡!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洛清踉蹌著往後退,竭力平靜的同時又控製不住麵露驚駭:“死人是不可能會……”
    “死人也是會說話的。”
    阿文一把攥住洛清掙動的手腕,大力把她扯到自己的麵前,扯動僵硬扭曲的麵皮露出個笑:“夜深人靜,正是冤魂索命的好時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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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你忘了嗎?”
    “滾開!”
    洛清瘋了似的抽打想甩開那隻手,可不等她尖叫出聲求救,阿文就已經抓出一塊帕子飛快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唔唔!”
    “唔唔……嗯……”
    “別掙紮了。”
    阿文近乎憐憫地看著癱軟倒地的洛清,幾乎無聲地說:“這迷藥還是你給我的。”
    “你自己說的,世間無解。”
    “你是逃不過的……”
    洛清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是墜了千斤重物,很快就違背她的意誌拉扯著她墜入冰冷的深淵。
    接下來的一切,阿文做得非常熟練。
    行雲流水宛如演練過千萬遍。
    暈死過去的洛清從牆角的窄洞被拖拽到了隔壁,在昏迷中被換上了洛安穿過的衣裳。
    阿文把洛清放在了床上,打破了一個茶杯,找出最鋒利的一角,對準了洛清的眼角。
    隻差一顆紅痣。
    毀了這顆紅痣,洛清就不再是洛清了。
    昏死中的洛清仿佛是被眼角的刺痛驚醒,半夢半醒間下意識地掙紮,卻很快又被一股膩人的甜香卷住了呼吸,再度被迫陷入昏睡。
    屋內的另外一人對此一無所知。
    阿文做好這一切,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侍女衣裳套在洛安的身上,單手把洛安背好。
    回頭看了一眼,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推翻了屋內的燭台!
    火光驟起的刹那,阿文帶著洛安藏在不起眼的樹叢中,看準了時機尖聲大喊:“走水了!”
    “安姑娘被困在大火中了!”
    “快來人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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