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嗡”的一聲亮起，跳出一段晃動的錄像。
    鏡頭是從空中拍攝的俯瞰畫麵，冰原深處的白色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隱約可見半埋在凍土下的金屬建築輪群，麵積龐大。
    外圍有五米多高的高牆，上麵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電網。
    就連樓頂天台的角落，都能看到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影在來回踱步。
    他們手裏的槍械，在雪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錄像不長，最後定格在一片開闊的空地上，幾十號穿著汪家製服的人正在進行格鬥訓練。
    這些人動作狠戾，全是一擊致命的招數。
    視頻中，除了拳腳相加發出的動靜，這些人全程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還有這些。”齊知珩把那疊文件推過去，裏麵是他憑著記憶畫下來的汪家建築結構圖。
    地上三層、地下三層標注得清清楚楚，連通風管道的走向都標了出來。
    “這是我從汪家找到的資料，他們在那邊建了至少三層地下工事，防禦係統堪比軍事基地，光武器庫就有兩個。”
    “除此之外，我在那裏還發現了人體實驗室。”
    房間裏瞬間靜了下來，隻有筆記本風扇輕微的嗡鳴在回蕩。
    黑瞎子一頁頁翻著文件，偶爾有幾張照片滑出來，
    上麵是汪家實驗室的內部場景，各種儀器看得人眼花繚亂，還有各種各樣的生物標本。
    張麒麟起身走到屏幕前，目光死死鎖在錄像裏的建築輪廓上，
    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神色凝重得像是結了一層冰。
    黑瞎子看完後，將文件扔回茶幾，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他靠回沙發裏長舒一口氣，語氣裏帶著難以置信的複雜“這幫孫子，藏得可真夠深的！”
    “這把燈下黑，算是給他們玩明白了，難怪張家找了那麽久都找不到。”
    他轉頭看向屏幕裏反複播放的錄像，又瞥了眼那些標注著武器庫、實驗室的結構圖，最終嗤笑一聲。
    “得，瞎子現在是不信也得信了。”
    齊知珩端起黑瞎子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溫剛好。
    “沒事，你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看看。”
    “我在那邊留了幾個隱秘的標記，你順著找過去就能確認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黑瞎子聽了，還真有點心動，指尖在膝蓋上敲了敲，顯然在盤算著什麽。
    他倒是沒懷疑齊知珩的意思，隻是想著親自確認一番才放心。
    “我會聯係張家那邊走一趟。”張麒麟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資料，
    指尖觸摸著光滑的紙張，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他抬眼看向齊知珩，眼神裏沒有半分疑問，全是了然。
    汪家把老巢建在距離張家這麽近的地方，從來就不是巧合，分明是對張家蓄謀已久。
    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晨光像融化的金子，
    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
    茶幾上的錄像還在循環播放著，無人區的風雪在屏幕裏呼嘯，
    卷起漫天雪粒，仿佛已經預示著一場即將掀起的、席卷一切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