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磨磨蹭蹭支吾個啥啊！有什麽就趕緊痛痛快快說出來！” 電話那頭半天沒個回應，陳豐心裏那股急切勁兒一下子就冒上來了，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透著明顯的不耐煩。這會兒，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自己睡得正香，卻冷不丁被陳詩詩的電話給吵醒的情景。
    “誰啊！” 陳豐迷迷糊糊地伸手抄起手機，那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吵得他心煩意亂，當下不耐煩地一把按下接通鍵，沒好氣地大聲問道。
    “豐哥！那個勝良派出所把李昊給抓走了，你知道不？” 話筒裏瞬間傳來陳詩詩那焦急萬分的聲音，語氣裏滿是擔憂。
    “娘的，老子睡得正香呢，上哪兒知道這破事兒去？勝良派出所？好像隱隱約約聽說那邊轄區昨晚出了個大案子。李昊？這名字咋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陳豐被吵醒後，腦子還迷迷糊糊的，心裏暗自嘀咕著。雖說大半夜被硬生生從美夢中拽出來，心裏老大不爽，但沒辦法，吵醒他的可是陳家的寶貝千金陳詩詩，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陳豐強忍著困意，努力提起精神，說道：“這個嘛，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
    “那當然啦，不然我大半夜打給你幹嘛！我可聽說你們這些警察就愛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要是小昊吃了什麽苦頭，我絕對唯你是問！不說了，我約的王律師已經在路上了，我也得趕緊過去！” 陳詩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語速飛快，這模樣，陳豐印象裏還真是頭一回見，看來她對這個李昊緊張到了極點。而經她這麽一咋呼，陳豐也徹底清醒過來，終於猛地想起李昊是誰了。
    “這也太冤了吧，這事兒怎麽能賴我頭上呢？” 陳豐心裏別提多鬱悶了，感覺自己就像平白無故被潑了一盆髒水。不過眼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弄清楚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麽田地了。
    “那是肯定，我這就去問個明白。老妹你別急啊！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可得注意點安全。” 陳豐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在黑暗中摸索著穿衣服，生怕耽誤了事兒。可話剛說完，陳詩詩那邊就已經 “啪” 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額，陳隊長，這事兒不太好說啊，您打電話過來究竟是啥意思……” 雖說陳豐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王所長心裏還存著那麽一絲僥幸心理。要是陳豐鐵了心要保李昊，那自己可就麻煩大了！這會兒，王所長的腦袋像個飛速運轉的機器，拚命想著應對的法子。
    “別跟我在這兒磨磨唧唧、拐彎抹角的，人要是沒動還好辦，要是動了，你自己看著辦，後果自負！” 陳豐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見王所長一直在跟他繞圈子，半天說不到點子上，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罵咧了一句後，直接 “啪” 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忙音，王所長一下子愣住了，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坐在那兒。事情似乎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所長就這麽呆呆地癱坐在辦公椅上，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眼睛一亮，心裏想著可以找自己的上司幫忙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論品級，自己的上司馬局長比陳豐還高一級，說不定他能有什麽高招。
    這麽想著，王所長當下也顧不上現在打電話是不是合適了，心急火燎地趕忙撥通了馬局長的號碼。
    “喂，是馬局長嗎？我是小王啊，勝良派出所的小王！” 電話剛一接通，王所長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忙說道，聲音裏透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小王，大半夜的你搞什麽鬼！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說法，有你好看的！” 馬局長在睡夢中被吵醒，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惱怒地對著電話吼道，聲音裏滿是起床氣。
    “今天早上，馬局長您不是特意吩咐我去查轄區的暴力事件嘛，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目標鎖定在一個叫李昊的黑勢力頭目身上，誰知道……” 王所長這會兒顧不上像往常那樣對上司阿諛奉承，盡可能簡潔又快速地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馬局長說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急。
    馬局長聽完，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在權衡著什麽，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陳家的人可不好惹啊！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直接掛斷了電話，那 “嘟嘟” 的忙音在王所長耳邊回響，顯得格外刺耳。
    “馬局長，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王所長急得失態，對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大喊，可回應他的隻有電話掛斷後的忙音，仿佛在無情地宣告他求助的失敗。
    王所長不甘心，咬了咬牙，又撥了一次馬局長的號碼，可這次聽到的隻有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的提示音，那冰冷的機械女聲，讓王所長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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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所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辦公椅上，徹底沒了主意，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助。就在他眼神渙散，呆呆地望著前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咚咚咚” 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突兀。
    “進來。” 王所長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裏透著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一名警察輕輕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說道：“所長，外麵有個自稱是李昊辯護律師的人，說有要緊事見您，他叫王友生。”
    “讓他進來吧！” 聽到王友生這個名字，王所長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這個名字，普通人可能沒聽過，但在律師界和警界，那可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經他手的案子，就沒有敗訴的，簡直就是勝訴的代名詞。王所長心裏暗暗猜測，這王友生十有八九是陳家派來的律師，就李昊那小頭目身份，怎麽可能請得起這麽厲害的大律師。
    “王所長，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見，真是幸會啊！鄙人王友生，是受李昊李先生委托的辯護律師。我希望能立刻和我的當事人見一麵，並將他保釋出去。另外，我想請王所長給我一個對李先生實施刑事拘留的正當、合理且站得住腳的理由。” 王友生在王所長手下的帶領下，昂首闊步地走進辦公室，一見到王所長，就一臉嚴肅，毫不客氣地質問道，那眼神仿佛能看穿王所長的心思。
    王所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答道：“因為李昊涉嫌昨天晚上發生的嚴重暴力事件，所以我們所裏才對他實施刑拘，不知道王大律師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王所長心裏其實也沒底，畢竟他心裏清楚這事兒有點站不住腳。
    “嗬嗬，王所長，那請問您有什麽實實在在、能拿得出手的證據能證明我的當事人和該案件有關呢？” 王友生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微笑看似禮貌，卻隱隱帶著一絲嘲諷，問道。可這微笑在王所長眼裏，卻格外刺眼，讓他心裏很不舒服，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沒有。” 王所長倒是回答得很幹脆。他心裏比誰都清楚，跟王友生這種在律政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手繞圈子沒任何好處，搞不好還會在繞圈子的時候不小心露餡，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所以還不如痛痛快快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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