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那可太遠了。”趙雅蘭皺眉，“而且影門的人已經盯上我們，現在離開京都無異於暴露在他們的追殺下。”
    葉南天搖頭：“不，天山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影門的勢力主要集中在城市，高原雪山他們不敢輕易涉足。”
    “可是沐雪的身體......”葉天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孩，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
    蘇沐雪艱難地睜開眼，虛弱地說：“葉天，別為了我冒險。我...我不值得。”
    “胡說什麽！”葉天眼中閃過怒意，“你是我的未婚妻，救你是我應該做的。”
    他輕撫她的臉頰，聲音溫柔得像羽毛：“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
    蘇沐雪眼中湧出淚花。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這樣？明明認識不久，卻願意為她豁出性命。
    “時間不等人。”葉南天催促道，“我們必須馬上出發。天山雪蓮隻在每月月圓時才會綻放，錯過這次，就要再等一個月。”
    趙雅蘭咬咬牙：“我安排專機送你們過去。”
    “不行。”葉天斷然拒絕，“專機目標太大，容易被影門發現。我們開車走陸路。”
    “那要好幾天啊！沐雪撐得住嗎？”
    葉天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顆小藥丸塞進蘇沐雪嘴裏。
    “這是什麽？”趙雅蘭問。
    “續命丹。”葉南天眼中閃過驚訝，“天兒，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葉天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總是會浮現一些奇怪的記憶，仿佛天生就知道這些藥理知識。
    續命丹入口即化，蘇沐雪的臉色瞬間好轉了一些。
    “這藥能撐多久？”
    “最多五天。”葉天站起身，“我們走。”
    一行人匆匆離開山洞。夜空中的紅光已經消散，但葉天知道，危險才剛剛開始。
    他們來到山腳下，李浩已經在那裏等候，身邊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
    “天哥，車準備好了。”李浩遞過車鑰匙，“油箱加滿，後備箱裏還有食物和水。”
    “你不跟我們走？”
    李浩搖頭：“我留下來幫趙阿姨處理影門的人。天哥你放心，京都這邊有我在。”
    葉天點點頭，將蘇沐雪小心地抱上車。趙雅蘭坐在副駕駛位，葉南天坐在後排照顧蘇沐雪。
    引擎發動，車子駛入茫茫夜色。
    車內很安靜，隻有蘇沐雪微弱的呼吸聲。
    “葉天。”她突然開口，聲音細如蚊蠅。
    “嗯？”
    “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葉天握緊方向盤：“不準說這種話。”
    “我是認真的。”蘇沐雪掙紮著想坐起來，但身體太虛弱，“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根本不了解我。”
    “那又怎樣？”葉天通過後視鏡看著她，“有些人相識一生也形同陌路，有些人一見麵就心意相通。”
    蘇沐雪怔住了。她從小被當作聯姻工具培養，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你...你真的不後悔娶我嗎？我性格冷淡，又有很多敵人......”
    “我後悔的是沒有早點遇見你。”葉天的話讓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趙雅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感歎。這孩子的情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高了？
    蘇沐雪眼中的淚珠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
    她這一生，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被人珍惜。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遠離了京都的繁華與喧囂。
    三個小時後，他們在一個小鎮的加油站停下休整。
    葉天去買水的時候，發現加油站裏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據京都警方消息，昨夜郊區發生一起惡性刑事案件，十餘名死者身份不明......”
    他皺了皺眉。這麽快就被媒體發現了？看來影門的反應比想象中還要迅速。
    “先生，要什麽？”便利店老板是個中年大叔，正盯著電視看得入神。
    “幾瓶水，還有一些麵包。”
    “好嘞。”老板轉身去拿東西，“您也是去天山的吧？最近好多人往那邊跑呢。”
    葉天心中一凜：“什麽意思？”
    “聽說天山上出現了什麽寶貝，這幾天光是路過的車就有十幾輛。”老板壓低聲音，“都是些不好惹的人，個個凶神惡煞的。”
    該死！看來影門的人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葉天匆匆買了東西回到車上。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趙雅蘭問。
    “影門的人可能已經趕到天山了。”
    葉南天歎了口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看來這一路不會太平了。”
    蘇沐雪虛弱地說：“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不行。”葉天發動引擎，“天山雪蓮是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車子重新上路。
    天色漸亮，他們已經駛入了戈壁灘。放眼望去，除了黃沙和稀疏的植被，什麽都沒有。
    “還有多遠？”趙雅蘭問。
    葉南天看了看地圖：“按這個速度，還需要兩天。”
    就在這時，蘇沐雪突然痛苦地呻吟起來。
    “沐雪！”葉天急忙踩刹車，回頭查看。
    隻見蘇沐雪蜷縮成一團，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唇已經發紫。
    “寒毒又發作了！”葉南天臉色大變，“續命丹的藥效在減弱。”
    “那怎麽辦？”
    “隻能想辦法延緩毒性擴散。”葉南天手中九龍玉再次發出金光，“我用內力幫她壓製一下。”
    金光籠罩蘇沐雪全身，她的痛苦表情稍微緩解了一些。
    但葉南天的臉色卻更加蒼白。連續使用九龍玉，對他的身體負擔極大。
    “爺爺，你身體要緊。”葉天擔憂地說。
    “無妨。”老人咬牙堅持，“隻要能撐到天山就行。”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揚起一陣塵土。
    三輛黑色越野車正朝他們這邊疾馳而來。
    “影門的人！”趙雅蘭驚呼。
    葉天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這些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猛踩油門，車子再次衝了出去。
    後麵的三輛車緊追不舍，距離越來越近。
    “砰！”
    一顆子彈擊中後車窗，玻璃瞬間龜裂。
    “他們開槍了！”趙雅蘭尖叫。
    葉天冷靜地操控方向盤，在戈壁灘上左突右閃。
    但對方的火力太猛，車身很快就傷痕累累。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南天說道，“我們必須想辦法甩掉他們。”
    葉天看了看地圖，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峽穀。
    “抓緊了！”他大聲喊道。
    車子衝向峽穀，在崎嶇的山路上飛馳。
    後麵的追兵也跟了上來，但因為地形複雜，他們的射擊精度大大降低。
    突然，葉天看到前方有一座石橋。
    橋很窄，隻能容一輛車通過。而且看起來年久失修，搖搖欲墜。
    “葉天，這橋看起來不太牢靠。”趙雅蘭緊張地說。
    “沒選擇了。”葉天咬牙，“我們過橋後想辦法把橋炸斷。”
    車子小心翼翼地駛上石橋。
    橋身在重壓下發出吱呀聲，仿佛隨時會斷裂。
    好在有驚無險，他們成功通過了石橋。
    後麵的追兵也想跟上來，但第一輛車剛上橋，葉南天就出手了。
    九龍玉發出的金光擊中橋墩，古老的石橋瞬間坍塌。
    “轟隆！”
    巨石飛濺，濃煙滾滾。
    第一輛追擊車連人帶車跌入深穀，其他兩輛車被迫停在對岸。
    “暫時安全了。”葉天鬆了口氣。
    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影門的人很快就會找到其他路線繼續追擊。
    必須加快速度趕到天山。
    時間，就是生命。車子在戈壁灘上飛馳，輪胎卷起陣陣黃沙。
    葉天握著方向盤，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剛才的追擊讓他心有餘悸，但更讓他擔心的是蘇沐雪的情況。
    “沐雪怎麽樣？”他透過後視鏡問道。
    葉南天收回九龍玉，額頭上布滿汗珠：“毒性暫時壓製住了，但我的內力消耗很大。”
    老人的聲音明顯有些虛弱。連續使用九龍玉對他來說負擔太重了。
    趙雅蘭心疼地看著父親：“爸，您休息一下，我來照顧沐雪。”
    “不用。”葉南天擺擺手，“我還能堅持。隻要到了天山，找到天山雪蓮，一切就有希望了。”
    蘇沐雪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但臉色依然蒼白如紙。她緊緊抓著葉天的手，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葉天......”她虛弱地說道，“如果我真的......”
    “閉嘴！”葉天打斷她，“不許說這種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冰山美人，什麽時候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車子繼續在戈壁灘上顛簸。天色越來越亮，太陽開始炙烤大地。
    “前麵有個加油站。”葉南天指著遠處說道。
    葉天看了看油表，燃油確實不多了。在這荒蕪的戈壁灘上，錯過這個加油站，下一個不知道在哪裏。
    車子緩緩停在加油站前。
    這是一個簡陋的小站，隻有兩個油泵，旁邊是一間破舊的小屋。
    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從屋裏走出來，懶洋洋地說：“要加油？”
    “加滿。”葉天下車，警惕地觀察四周。
    這地方太偏僻了，讓人不安。
    加油的時候，中年男人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車內的蘇沐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葉天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心中警鈴大作。
    “老板，這裏通往天山的路怎麽走？”他試探性地問道。
    “天山？”中年男人笑了笑，“那可遠著呢，還得翻過好幾座山。不過......”
    他話音一轉：“最近路上不太安全，聽說有悍匪出沒。你們帶著女人，還是小心點好。”
    葉天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更加謹慎。這話聽起來像是威脅。
    “謝謝提醒。”他付了油錢，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中年男人突然說道：“小兄弟，看你們車上那位小姐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買點藥？”
    他指了指小屋：“我這裏有些特效藥，專治疑難雜症。”
    葉天眉頭一皺。這家夥怎麽知道蘇沐雪有病？
    “不用了。”他冷冷回答，發動引擎準備離開。
    中年男人也不再多說，隻是站在原地，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車子重新上路後，趙雅蘭忍不住說道：“那個人有問題。”
    “我也覺得。”葉天看了看後視鏡，“他好像對沐雪的情況很了解。”
    葉南天沉思片刻：“會不會是影門的人？”
    “很有可能。”葉天踩了踩油門，“他們可能在所有可能的路線上都布置了眼線。”
    果然，沒過多久，後視鏡裏又出現了車輛。
    這次不是三輛，而是五輛越野車，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
    “媽的！”葉天咒罵一聲，“這些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但這次的情況比之前更糟糕。五輛車從不同角度圍攻，想要甩掉他們絕非易事。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子彈如雨點般射來。
    葉天左躲右閃，但車身還是被打得千瘡百孔。
    “這樣下去不行！”趙雅蘭急切地說，“我們必須想辦法反擊！”
    葉南天咬咬牙，再次拿出九龍玉：“我來對付他們！”
    “爺爺，你的身體......”
    “管不了那麽多了！”老人眼中閃過狠厲，“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