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細節嗎？”
    “並沒有，那段時間的身體不歸我管。”
    說著隨性的靠坐在馨澤身邊，順手劃過來一張合照，對著馨澤義正田膺的說道。
    “呐，這就是曾經的你，是個受。”
    馨澤聞言定睛看去，合影裏正相擁著兩位天真爛漫的清純少女。
    一位俏皮可愛，頑皮而靈動；一位溫柔舒雅，乖巧而靜謐。
    好似兩朵悄然綻放的青澀薔薇，二人相互依偎，天真的笑容裏充斥著青春與活力。
    馨澤盯著自己的前身看得怔怔出神，一想到原來的自己竟是一位白發赤瞳的妙齡少女，就莫名的感到有些精神恍惚。
    這太不真實了，以至於馨澤端詳了半晌，都沒能把自己和這位少女聯係在一起。
    隨著馨澤的焦點開始潰散，照片上的女孩也隨之動了起來，二人四目相對，宛若時間長河兩端遙遙相望的兩位陌生人。
    馨澤感到了些許迷茫，些許，悵然若失。
    緊接著，天真的少女對著馨澤莞爾一笑，似是道別，似是祝福，似是三月春風，輕柔的拂過馨澤的麵頰。
    隨著少女的身形開始緩緩淡去，他的雙眸也為之定格。
    馨澤凝望了許久之後，默默地放下手中相片，他意味深長的輕歎了口氣，把目光收回拋向了遠方，心中也在這一刻染上了些許抽搐。
    “我現在是在做自己嗎？”
    他有些自我懷疑的對著一旁的蒂卡娜問道。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總有人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所以，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存在去尋求所謂的意義。
    “表姐，你想做回自己？”
    說著就開始褪下自己的肩帶，她好像把馨澤的話聽成什麽潛台詞了。
    “哎！別別別！”
    馨澤見狀立馬驚慌的幫對方把肩帶提上，沉寂的氣氛也再次變得活絡起來。
    看著蒂卡娜的言行舉止，馨澤就顯得有些頭疼了。
    心想這家夥怎麽比墮靈還開放，是自己未經世事，不知道人間險惡嗎？
    看著對方那饑渴難耐的扭曲麵容，他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來嘛，表姐，我又不會跟墮靈說，空間裏又沒人知道。”
    見到對方已經開始死纏爛打，馨澤猛然起身，回眸一瞪，眼中粉芒湧動，直接刺入了蒂卡娜的雙眼。
    對方一個猝不及防，直接失去了意識。
    馨澤見狀用魔能把對方輕輕托起，又送回了原來的沙發上。
    而自己則是在一旁繼續翻閱著這些老照片，雖然與現在的自己無關，但總能通過這些圖片猜到一些大概。
    她給蒂卡娜構造了一個虛擬幻境，在幻境裏，她正和無數的赤裸帥哥在一起纏綿呢。
    對於馨澤來說，這已經算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馨澤就發覺到了些許異常。
    他發現有的圖片裏，自己的動作表現很怪異，自己的目光也是聚焦在身前的空白處，就仿佛那邊站著誰一樣。
    難不成過去的自己還有妄想症？
    而且好幾個都是這樣的神情，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他把這個狀況記了下來，待到以後詢問。
    其他的就沒什麽亮點了，無非是一起吃喝玩樂合影，風景圖，或者長著絨毛的小動物，這小動物倒是和斯牙族挺像的。
    等馨澤把一切都整理妥當了，這才滿不情願的將對方喚醒。
    隻見馨澤萬分無奈的抬手一揮，之前打出去的那道魔能直接被攝了回來。
    可蒂卡娜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蘇醒，仿佛已經沉浸在睡夢裏不願醒來。
    但是幻境已經結束了，再如何的不甘，也都化作了虛幻的泡影，消散的無影無蹤。
    蒂卡娜意猶未盡的舔了舔雙唇，萬分不舍的睜開雙眸，滿臉盡是癡情與回味。
    此時的馨澤大馬金刀的靠坐在她的正對麵，用看垃圾的眼神安靜的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這道魔能傳回的信息顯示，對方已經在幻境裏呆半個月了，這特麽是碳基生物能幹出來的事嗎？
    要不是自己及時阻止，估計對方能在幻境裏一直待到死。
    “你是什麽時候沉迷上這個的？”
    馨澤語氣低沉的審視道，他感覺對方離墮落已經不遠了。
    蒂卡娜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一副事後清醒的模樣。
    隨即束起身後長發，麵色惆悵的追憶道：“剛繼承魔靈後不久吧，那時的我因為第一次擁有自己的身體，什麽都想試一試，當然，也去了染坊，然後就沒有然後。”
    “也算不上沉迷，隻是覺著，如果在生活中遇到了心怡的男人，而我卻什麽都不做，會留下遺憾的。”
    馨澤聞言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多少個男人了？”
    “忘了。”
    蒂卡娜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道。
    “在若斯奎爾則的時候，我都把染坊當家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回染坊，每天兩點一線，除了陪我的男人不一樣之外，其他都是一成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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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這些人沒勸過你？”
    “勸什麽？最近的一個都離我幾萬光年，誰還沒有自己的事?吃飽了撐的來管大爺我？”
    馨澤聽著也是一臉的無語，油鹽不進，心想這家夥已經沒救了。
    “那你這樣不會招惹些流言蜚語嗎？更何況，你這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是沒有未來的。”
    “無所謂，阿晴已經有人保護了，她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覺得這樣就挺好，活的嗨自在些。”
    說話間，那股放蕩不羈的傲慢姿態也隨之沉寂，緩緩的被一抹失落替代，就連周身散發的光芒都為之黯淡三分。
    馨澤也聽得出她話裏有話，自然也不再多問，他可不喜歡自討沒趣的去揭人傷疤。
    這應該也是一個悲劇吧，宇宙裏最不缺的就是悲劇了，所以魔靈們才更願意去探討未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馨澤還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微微的依靠著蒂卡娜的側身坐下。
    對方見狀也是婉顏一笑，不自覺的朝著馨澤靠了靠，將腦袋輕輕的依偎在馨澤的肩膀之上，斂上雙眸，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心安與平靜。
    “老姐。”
    “嗯？”
    可能對方叫的並不是自己，但馨澤知道，此時的他應該有所回應。
    雖然她不清楚什麽是姐妹情，但在與柔莎娜的長期相處下，讓他學會了怎麽察言觀色，學會了在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
    蒂卡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哀傷，在馨澤的耳邊低聲呢喃道：“我想家了。”
    說完勒緊了馨澤的雙臂，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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