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那幫少年就被以政府補貼的緣由調離。
    當時誰都沒想到，來這邊找工作找個半天都沒人要，突然就被政府收編了。
    就是地方有點遠，離這幾十萬光年。
    那邊發現了幾顆星球存在低級文明，他們負責落地勘探。
    工作周期80年，本想拒絕的，但上麵給的實在是太多。
    回到墮靈這邊。
    等她有興趣關注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事了。
    那天同樣下班，沒事幹的墮靈又來這點了一碗海帶絲。
    吃著吃著就想起了一周之前的事，她想看看那幫少年現在怎麽樣了，找到工作了沒有。
    結果打開一看，數據消失了。
    墮靈疑惑。
    她很快找到了那位少年的原生資料，結果顯示絕密文件，無權訪問。
    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一個簡簡單單的海族，查過背景，現在就連她一個星球球長都不能透露。
    什麽原因？
    她又打開了自己的基因庫，發現那幾位少年的相關數據也都憑空消失了。
    這更加篤定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因為基因庫並沒有嫁接網絡，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扣除自身數據，除了那些人，還能有誰呢。
    墮靈很快就把這事拋之腦後。
    因為不是她能插足的，關注也沒用。
    就是那張小臉一直記憶猶新，那居然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孩子。
    嗬嗬。
    墮靈無奈一笑，想想都覺得荒謬。
    事後，生活一切如常。
    就是墮靈的職業晉升好像到頭了，現在下麵欣欣向榮，倒是清閑了下來。
    自從到了鍛魂階，墮靈也沒了世俗方麵的欲望。
    每天養養花，種種草，舉辦些選拔人才的賽事什麽的。
    社會發展欣欣向榮。
    自然，她的修煉也沒落下。
    現在可是一級海將，相當於魔靈的四級一階。
    也就是說，墮靈在一級一階的時候，已經在接觸四級的神念操控了。
    可惜，隻能操控水流，下個階段才能控製其他流體。
    說來也蹊蹺，她也不知道什麽原理，反正就是和水分子的關係異常親和，但要是水分子的化學鍵一斷，立馬失去控製。
    有點像若非族的牽引低配版。
    隻不過對方是外力，牽引物體移動，自己是內力，驅使物體移動。
    魔靈意念控製的東西，若非族也可以，但若非族魔能控製的東西，其他人不可以，除非實力遠超對方。
    相當於墮靈現在的實力，就是四級的魔靈打了骨折。
    但她很享受如今的奇妙體驗，時不時就會去海邊檢驗下自己的學習成果，
    加上外麵漾漾教學的部分，她上手很快，掀起巨浪完全不成問題。
    但要真像漾漾那樣，將水流化作利刃，就差遠了。
    時間一晃，又是百年。
    這百年間，因為海族的地盤不斷壯大，墮靈又被調離了兩次。
    無一例外，她都順利完成了上麵交代的任務。
    唯一的缺陷，就是墮靈的世緣很淺，一路走來，身邊沒落下多少朋友，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星球建設，她早已輕車熟路。
    畢竟這些基因篩選過的完美種群，管理起來真的不是太難。
    他們幾乎沒有人類的罪惡思想，真的做到了一切為公。
    這都是海族自我篩選了萬千歲月的結果。
    相比魔靈，人類，以及大部分的宇宙文明，那些狠不下心的聖母，隻會讓劣質基因代代傳承，最終成為社會進步的枷鎖。
    魔靈可以通過單體強大蓋過群體效果，可其他文明辦不到。
    他們最多通過科技提高凡體戰力，對於凡體而言，科技也可以作用於每一個單體，相當於借助外力，強化了個寂寞。
    隻要自私的基因還在，就不可能把社會的能量最大化。
    想到這，墮靈自嘲的笑了笑，要是在地球，自己發揚這樣的思想，肯定會被當成邪教燒死的吧。
    畢竟，那是一個為了少部分人自身利益而自我扼殺的群體。
    又是一夜安靜，墮靈屹立大廈之巔，聞著風中鹹澀，陣陣出神。
    這裏的星空真是漂亮，就仿佛自己仍舊自由一般。
    看著眼下的高樓林立，飛船來往，倒是對這有了些許留念。
    怎麽說，也在這個世界呆了幾百年吧，她參與了建設，頒布了秩序，還有了孩子。
    能說沒有一點感覺，那肯定是假的。
    墮靈抬腳，對著一塊地板輕點兩下，地板直接開裂，抬升，形成了一副簡約茶幾。
    接著伸手在椅背上劃拉幾下，椅麵開始充氣膨脹，變成了一副沙發。
    “出來聊聊？”
    墮靈對著身前的虛空道。
    四下無人，她自然知道，誰能聽得見。
    靜默兩秒，墮靈見無人回應，自顧自的坐了下去。
    斟滿兩杯香茗，獨自品鑒。
    結果墮靈一杯入口，對方沙發已經坐上了一位白發老者。
    墮靈輕笑道。
    “你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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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正是阿坎特維姆。
    插在秘境外麵的那根老拐杖，或者說，他的化身。
    對方的表情顯得異常平靜，沒了之前的傲慢與急躁。
    他沒說話，而是端起茶杯，照著墮靈的樣子品了一口。
    “嚐不出味道。”
    這套動作下來，墮靈已經知道了對方服軟，自然咄咄逼人。
    “我確是嚐出了人間百態。”
    說完看向了遠處天際，目光變得無盡深邃。
    老者聞言也是笑了笑。
    “看來，你很滿意這份禮物。”
    “各項參半吧。畢竟，拿了好處，也綁了羈絆不是？”
    “可這點羈絆，明明對你沒有半點約束才是。”
    他已經知道墮靈同意了，問這句話，隻是為了再三確認。
    他等不了太久了。
    雖然這裏的時空都是虛假的，可是支撐虛空運行的能量，可是實打實的抽取了這麽久。
    最後哪怕墮靈不同意，不過千年，這裏也會自然瓦解。
    “是啊，都是假的，我明明可以一走了之。”
    墮靈緩慢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有些疲憊。
    “說白了，你們海族的因果，我是一點都不想粘，可經過這麽多年下來，我也看透了，這是我根本過不去的坎。”
    “在外麵，你有更大的因果？”
    “不全是。”
    墮靈頓了頓，意味深長的道。
    “應該說，這個因果裏有我。”
    “我是那些人安排的棋子之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隻是現在，我想通了，順其自然的努力罷了。”
    “現在有什麽安排？”
    “沒有，等著魔靈占領這裏，你也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那些可是工程級，我現在的實力最多四級初入，苟延殘喘都難。”
    “你需要一個契機。”
    “你是說，殺了那位，與我一麵之緣的孩子？”
    墮靈輕描淡寫的道。
    能讓自己動心的，還能是什麽契機，自己和這個世界可沒什麽牽絆。
    老者聞言卻是神色一怔，半晌，才麵容苦澀的道。
    “不愧是魔靈，聰慧無比。”
    其實墮靈完全不為所動。
    “殺他無濟於事，世界之外，我三級一階，過了萬世輪回，死個孩子無足輕重。
    那位的死，成不了我突破實力的精神燃料，我的信念無比堅定，至少，現在堅定。”
    “那。。。”
    老者頓了頓，沒了主見，她想聽聽墮靈的想法。
    墮靈語氣認真的道：
    “直接把力量給我吧，你沒得選，與其安排這場虛無縹緲的試煉，不如保留實力，堅持到我，找到修複的方法為止，就算外界，你的施恩也在。”
    “也就是說，你不想付出任何代價？”
    “你沒得選。”
    墮靈語氣低沉的道。
    哪怕對方抹殺自己隻需一個念想，她絲毫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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