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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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必須抓緊了!”uzi重新連接到烏鴉身上,語氣嚴峻地說道。
    “你剛才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嗎?”n好奇地說。
    “別再問了,”uzi一翅膀扇在他臉上,“再不快點,你未來的一個朋友就快掉線了!”
    n表情一凝,雖然不知道這個“未來的朋友”是誰,但要他把朋友的生命置於不顧,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晃了晃腦袋,n開始小跑著向洋房裏前進。
    “為什麽人類要把自家後門對著一大片沼澤?不嫌瘮得慌?”uzi一邊觀察環境一邊吐槽著。
    “嗯……可能是為了方便?”n略一思考,回答道。
    “方便什麽?”
    “畢竟我們並不總是能讓人們滿意的,所以……”
    “了解了,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我不能放著cyn不管。”
    “你這該死的善良小人兒,”uzi的語氣軟了下來,“你這樣早晚會害死自己的。”
    “真的嗎?可能會吧,但至少我不會後悔……吧……”
    n剛剛還在闡述自己的人生大義,下一秒,眼前洋房內的景象讓n和uzi齊齊閉上了嘴:
    後門詭異地大開著,不知道在等待著誰;門內,幾片被水浸過的廢紙被暴雨前的陰風吹向一個機器人的影子。雷光照射下,n看清了那個人:處於待機中的v。
    v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如果實在平時,即便v不會有反應,n也會興奮地上去打招呼的,可當看到v身後的東西時,n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血液,凝固的血液。
    幹涸後的血跡在牆上鋪成大片的網狀紋路,裏麵封著一個殘缺的機器人,像是被什麽東西用蠻力撕成了兩半;在血跡的最上方,一個像翅膀一樣的東西黏在枯血上。實際上,與其說是翅膀,不如說是一大堆閃著寒光的刀片拚在了一起。
    u鴉和n麵麵相覷,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一直處於旁觀者視角的uzi當然知道那原是圖書館的房間是什麽樣子的,可任她想破屏幕也猜不出,記憶中短短幾小時內,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還有
    原來那些一直在待機中的機器人們呢?怎麽隻剩下v了?eqt還有其他機都去哪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uzi明白n不能在這該死的記憶中多留了:要知道,n的意識如果在這裏出了什麽事,那麽現實中的n將會永遠陷入係統死亡,再也醒不過來。想到這,uzi把選擇權交給了n:
    “夥計,聽著:我可以隨時隨地,現在就可以把你從這裏登出……”
    沒錯,對於uzi來說,到這裏就足夠了,即便在這裏停下,n也會保留自己的人格和到銅9星後的記憶,但這同時也意味著更嚴重的後果。她還沒等繼續說,n就急切地接話道:
    “pease!就現在!”
    “聽著!可是這段屬於你的記憶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當然無所謂,我們是朋友,我尊重你的選擇,但除非你願意在謎團中渾渾噩噩地度過餘生。”
    聽到這裏,n愣住了,即便是對於他這樣神經大條的人來說,這對於未來的自己還是太過殘酷了。猶豫再三,n一咬牙,抬腳走進了洋房之中。
    一進到屋子裏,嗚嗚的風聲就減弱了不少,剩下的隻有令人脊背發涼的寂靜。n抬眼向前方看去,發現原本現在地下室旁邊的v,此時挪到了地下室活板門的正上方,死死地壓住了入口。
    uzi衝n使了個眼色,n隻好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走到v的麵前蹲下,扶住v的雙腿把她挪向一邊。金屬與地板發出一陣難聽的摩擦聲,那張覆蓋著活板門的地毯隨之露了出來。n掀開地毯,下麵的東西讓n和uzi同時翻了個白眼:
    一把明晃晃的大鎖。
    “該死的……”
    “鑰匙在j那……”
    沒等他們繼續說話,一陣詭異的輕笑聲突然從他們身側響起。
    “嗬嗬。”
    完了。n知道他心中最害怕的場景還是發生了,他動作僵硬地轉過頭,看向v的位置。v站立的地方此時籠罩在圖書室燈火的陰影處,看不清楚,隻有她屏幕上閃動的字符能偶爾照亮她的上半張臉。
    發現v沒有動作的n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剛想鬆一口氣,一聲驚雷不合時宜地響起,雷光照進陰影,映亮了v的下半張臉,露出了她留在臉上的邪惡的輕笑。
    天!n猛地跳起來,一步一步向後倒退,uzi倒是很冷靜,隻是盯著v的手部。在她的手背上,一隻獨眼不知何時生出,散發著不祥的黃光,打量著四周陰暗的世界,在它的下麵,赫然是一隻長長的利爪。
    見n還在緩緩後退,uzi又是一翅膀打在他臉上:“還在想什麽,快溜啊!”
    ……
    書架上,幾顆石膏骷髏頭瞪著空洞的眼眶漠視著前方,沒有思想,沒有意識,隻是放在那裏,沒有一點動靜,不會對外界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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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為了烘托詭異氣氛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我們總得知道為什麽一個年輕姑娘房間裏的書架上會突兀地擺著這種東西。
    tessa自己是不在意的,她甚至從來沒有把注意力真正放到那些東西上,她現在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她又被母親鎖在房裏了。
    不過是禁足而已,為什麽要用上鎖鏈呢?tessa在數次拉扯無果後,再次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一如既往地,她沒得出結論,隻是覺得,這條鎖鏈應該是用在小貓小狗身上的。
    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了結論……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j!工業機器人,幫我一把!”拋開雜亂的思緒,tessa向坐在木馬上的j求助道。
    “抱歉老板,公司規定。”j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過,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使喚不動身為一個“合格員工”的j,tessa把目光轉移到了若無其事的、玩著人類小玩具的cyn,語氣凶狠地說:
    “cyn!如果那個小傭人因你而死,我饒不了你!”
    “我有後援。”cyn頭也不回地說,語氣中頗有一種滿不在乎的意味。順手把一個小人兒丟向身後,cyn看見了偷偷從角落爬過的一隻小機器蟑螂。手中黃色光芒一閃,一個奇怪的圖案浮現如果uzi在,她一定認識這是什麽那個圖案在cyn的手上轉了一圈,緊接著浮現在蟑螂身上,後者便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抓了起來。
    徹底失望的tessa決定自己尋找出路,她俯下身開始觀察鎖住她的那根鎖鏈。正當她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時,cyn的臉突然倒懸著出現在她麵前,把她嚇得跳了起來。
    如果是在平時,tessa是不會有這麽大反應的,可現在的cyn像是一個手指玩偶一樣上身套在一條巨大的半機器蟲軀上,像一隻巨大的蜈蚣。其兩側還遍布駭人的刃翅和巨鉗,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巨型縫合怪。cyn的臉上是一個大大的求解器符號,她邪笑著貼著tessa說道:
    “你,不必再拋棄,你的寵物,而我,也不會拋棄,你”
    轟隆!雷電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在電光閃過後,cyn終於暴露出她的真身來:一個由金屬攝像頭和半金屬節肢蟲軀組成的巨大扭曲怪物。
    “不過,最好還是離那場舞會遠點吧,”蟲身上伸出一根油亮的黑色觸手拂過tessa的麵龐,“你看起來過於拘謹。”
    說完,cyn便一頭撞破窗戶,鑽出屋外,留下驚愕的tessa和j麵麵相覷。
    ……
    “她想要帶薪休假”
    哢哧哢哧……
    “還要參加工會談判”
    哢哧哢哧……
    tessa在j的身邊來回打轉著,一邊用吟唱般的語氣念誦著,手上一邊做著浮誇的動作。j是tessa最早撿回來的工人機,她深知j對於公司的執念到底有多麽深,果然,被把住命脈的j口中一發狠,那被她啃咬了多時的鎖鏈終於在嘎嘣一聲後,釋懷地變成了三截。
    “這……呼……這是一次不相關的裁員!!!”
    j在極度抓狂中瘋狂地對鎖鏈進行著鞭屍,最後一口呸在了無辜的鎖鏈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j才意識到這隻是自己小主人的把戲,於是回頭看去,tessa正站在房間的出口處向她招手。
    離開房間的她們躡手躡腳地從二樓走過。在欄杆邊上向下看去,此時大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參加舞會的人,他們都穿著華麗的服飾,不是在看手機,就是在互相交談中。
    換做幾個小時前,tessa一定會為此焦慮死的,但現在她卻無暇顧及那些她一眼都沒見過的人,隻是放輕腳步走著,同時向j問道:
    “j,你對如何謀殺一個機器人小孩有什麽建議……”
    這“機器人小孩”指的自然是cyn,雖然她們兩個沒有人再認為cyn是個小孩了。tessa話音未落,一個不留神,便撞在了過道旁的一具盔甲架上,金屬鎧甲手中拿著的西式長劍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j也發現了一旁展櫃中的一把複古左輪手槍。她二話不說,拿起來擺弄了一下,回頭對tessa說道:
    “看看這個怎麽樣來看這個怎麽樣)?”
    注意到對方手中裝備的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回了自己的手中,猶豫片刻,她們默契地把各自的武器丟向對方,相視而笑。
    這時,過道盡頭,tessa突然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形:n。他腦袋上頂著一隻烏鴉,正從過道盡頭探出半個身子向她們招手示意。
    毫不猶豫地,三人一鴉靠在了一起,開始商討現在的情況:
    “cyn要在舞會上大開殺戒!”tessa語氣低沉地說。
    “cyn?”n愣了一下,“不可能吧?她人挺好的……對了,我們需要地下室的鑰匙,這隻鳥是個鬼巫婆……”
    “是個未來人,”u鴉沒好氣地打斷了他,接著飛到了j的頭上,從她頭發裏揪出那把鑰匙,“在未來,我把你殺了,嘿嘿嘿……”
    “現在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這個……”
    轟!一個蒼白的身影從天而降,墜在幾人中央,把他們震飛了出去。n定睛看去,赫然是早已待機的v。她臉上閃動著大大的x,一隻手利爪高高揚起,不由分說撓向tessa。
    鏘!j及時持劍擋下了攻擊,對n說道:
    “你們先去地下室,你暗戀的可怕植物人由我來對付!”
    【我承認這並不完美,但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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