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應該是……”
    v很快在腦海中找到了她們對應的工人機形象。沒等她開口，tina就搶先說道：
    “是t原本的隊員，我在e2上見過她們。長發的那個叫做e，是個和t一樣的理性派；單馬尾的那個叫做q，擅長電子科技，看著挺單純的。”
    “我不這麽覺得。”uzi默默說道。另一邊的v讚同地點點頭，接話道：
    “在tessa家裏的時候就是他們三個一直待在一起，還有我們在這顆星球上剛匯合時，他是不是說過……”
    “沒有，她們死得很利索……”）
    “一個變成了一坨爛鐵，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可能還能找到她給你看看……”）
    “另一個我就不知道了，她死於一個廢棄能源爐的絢爆中，爆炸中心溫度超出了我的測量範圍，她大概是直接汽化了吧……”）
    “e和q，真懷念她們在的日子……我們隻是朋友……”）
    t曾經說過的話再次在uzi和v的耳邊響起，仿佛就在昨天一樣清晰。uzi扶住下巴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般的嘟囔道：
    “他怎麽能說得那麽輕巧？肯定沒那麽簡單吧……”
    “隻是不想回憶吧？t不喜歡讓自己為過去懊惱。”tina回答道。
    “鬼才信他們是普通朋友，”v下意識說道，但緊接著又好像想到了什麽，表情一下子變得錯愕，“不會吧……”
    “停下你的腦補，這是你殺人時留下的壞毛病了，”uzi翻了個白眼，“是什麽人都不重要，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q說了‘逃離這裏’，對吧？”v回憶著監控中的細節。
    “難得你靈智大開，這回估計錯不了。”uzi肯定了v的思考方向，並且無視掉了v犀利的怒視。
    “可是逃到哪裏呢？”tina問道。
    “問題就在這，我們不知道。”uzi聳了聳肩。
    “那我們還不趕緊去追？”v一下子切出爪子道。
    “別急，你這莽夫，”旁邊沉默著的k終於開口了，“tina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總比你傻愣愣送死好。”
    “你別想指責我！”v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被破壞的隻有局部監控，我知道你在路上有多優哉遊哉，你這不負責任的混蛋。”
    “拜托，我又不是先知，”k攤了攤手，“如果那兩個女的沒什麽大長進的話，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拿下他，誰知道是這麽回事。”
    “你！”
    k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再一次勾起了v的怒火。看到她凶狠的表情，uzi下意識想提前攔住v以免她做出什麽不合適的事。
    但這次出乎意料的是，v最終隻是攥了攥拳頭，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隻是努力壓下火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向tina問道：
    “你有什麽辦法嗎？”
    “目前有，”tina答道，“就像你們身上有cyn的網絡標識一樣，t身上也有我的網絡標識。q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把它清除幹淨，隻要有一點，我們就能找到他們。”
    “也就是說時間有限，你們得抓緊了。”k擺了擺手道。
    “終於輪到他吃癟了，這可是我們刷戰績的好機會！”uzi嘴上惡劣地笑道。
    “這回他得靠我們了。”v用同樣的笑容回應了uzi。
    ……
    “啊……”
    一陣自檢過後，t終於從暫時損毀中重啟。一聲無意識的呻吟後，他用手擋住眼睛以適應目前所處環境的亮度。
    “感覺腦袋裏進了穿山甲……這次任務完成了。”他晃了晃腦袋說道。
    “在最需要精神緊繃的時候扯皮，你果然還是老樣子。”
    一個女聲從前麵響起，t一下就聽出那是e的聲音，於是趕忙強睜眼睛朝前看去。
    “ait，我們在哪？”
    在看到周圍環境的那一刻，t當時便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還靠坐在牆邊，他掙紮著想站起來，但卻失敗了，他的身體用不上一點力氣，就連起立都很困難。
    在他的麵前是一個由數塊屏幕組成的控製台，e和q都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看也不看他一眼。聽到他的話，e麵無表情地說：
    “在路上。”
    “搞什麽……”t又試著站起身來，但隻覺得渾身像是被火烤一樣燥熱，感覺十分糟糕。
    “你們對我做了什麽？”t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問道。
    e仍然沒有回頭，隻是從台上拿過一個盛著滿滿一大罐烏黑液體的玻璃瓶，說道：
    “抽掉了你體內那些工人機的殘骸，防止你爬起來找人燒烤我們。”
    “你還不是和我一樣？這一點也不好笑！”t放棄了站起來的打算，頹然地靠在艙壁上，“你們真的就打算這樣帶走我？”
    “為什麽不呢？至少能讓你活下來。”
    “我不理解，這和讓我活下來有什麽直接聯係？”
    “放棄吧，你們戰勝不了cyn，那些人類隻是想讓你們當炮灰拖延cyn罷了，他們早就準備遠程移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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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們經常上戰場，不然也沒機會來找你了。”
    “也就是說你們還在……”
    “夠了，”e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隻需要知道，不管你說什麽，我們都不可能放你回去就是了。”
    聽她的語氣，明顯是不願意繼續再談下去了。見此，t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總得告訴我是去哪吧？你們總不可能是漫無目的地亂跑。”
    “你會熟悉那個地方的。”q神秘兮兮地笑道。
    “熟悉？”t想了一下，“地球？”
    “你真以為自己熟悉地球？”e冷漠地說道，“她的問法有問題，即便是那個地方，你和tina也根本不了解。”
    “什麽？”t感到不可思議，“回去那裏？你真的不是想到cyn麵前拿我的人頭領賞嗎？”
    “要真是那樣，你借我一個頭又怎麽了？”e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e，你變化很大，”t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你以前從來不這樣和我說話的。”
    “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那倒也不……算了，還是說說為什麽回到那裏吧。”
    “方便渾水摸魚。我們兩個在cyn的眼裏和那裏的空殼沒有區別，而你身上的標記也早就被tina抹除了，任憑cyn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我們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我不會被那裏的……空殼子攻擊嗎？”
    “那裏不剩多少空殼了，他們一誕生就都被調走了，就算留少部分我們也能應付。”
    “怎麽應付？”
    “茄子潘趣拳！”q一下子接了話，然後就被e狠狠瞪了一眼，於是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還是別這麽嚴肅吧……”t的語氣也不知不覺小心了起來。
    “就是就是！”q趁機幫腔道。e又像剛才那樣瞪了她一眼，這次q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就又倔強地瞪了回去。
    “好吧，隨便你倆，”e別過頭去不再轉身，“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待機，我不信你是那種會拿絕食要挾我們的人。”
    “不行，那樣的話這一章可就湊不齊三千字了，”t勉強地笑了笑，順便衝著某些眼前一黑的人擺了擺手，然後才繼續說道：
    “我還是喜歡像咱們以前那樣，那時候多好，”t眼睛看著天花板，“雖然忙是忙了點，但總比現在好一些。”
    “我還記得你們剛開機時候的樣子，那是我、tessa還有j一起看著的，那時候你們才那麽大點……好像也沒比我小多少。”
    “你們兩個都很有特點：e是因為出廠知識傳輸失效被當成了次品作為q的贈品來的，雖然什麽也不懂，但你什麽都學得很快，也都做得很好。”
    “q，你則是個反麵，你雖然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卻和tina一樣每天輕飄飄的，唯一不同的是你比tina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嗯……和她一樣可愛。”
    “很少聽你當著我們的麵發表對我們的看法，”q學著e的樣子用低低的嗓音說道，“你說這些肯定別有用心！”
    “沒有，真的。我隻是感慨，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如果cyn沒有做出那些事……”
    “如果cyn沒有做出那些事，你的手早晚會被那個女主人發現，然後被丟回沼澤被烏鴉拆解。”
    “好吧，你贏了，我們就聊聊天好不好？我們這麽久沒見了，說說你們啟用備份後都發生了什麽吧。”
    “相信我，你會後悔知道的……”
    【因為你是你，所以我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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