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跟著tessa過日子確實比其他工人機要舒服得多。老板的老板會把自己當做tessa的玩具而不是仆人，所以j並不需要在任何時候都進行勞動。
    就比如現在，j好整以暇地看著所有工人機都在井井有條而又忙不開交的布置著宴會大廳，而她卻遊手好閑地跟在tessa後麵充當名義上的監工。
    “運氣也是生活質量的決定性因素之一，在這方麵我比其他人更加優秀。”j日常在腦海裏給自己灌輸積極思想。
    “天呐，我還從沒見過其他人！j，假……假裝你是一個性感的王室帥哥！”
    tessa的聲音打斷了j的思緒。這個小姑娘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聚會，從小被e室圈養在洋房裏的她甚至沒見過更多的人。這個時候她正急得團團轉，向j展示著手裏的故事書。
    j愣了一下，打量了幾眼那個舊時代王子，然後順從地做出“請”的紳士動作。tessa思考了一下，然後明悟：
    “明白了。”
    她順手抄起身旁的高腳杯，纖手一甩，和早已舉杯等候的j默契地碰了一下。這一下似乎碰到了什麽暗傷，tessa表情有些痛苦地背過身，在j看不到的角度揉了揉手腕。
    從小陪在tessa身邊的j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隻見她用關切的目光看著tessa，注意到這點的後者趕忙寬慰道：
    “我沒事，j。”
    “我覺得不用再看下去了。”t繞過tessa與j身邊的桌子，對著對麵的v說道。
    “為什麽不呢？怕有人被讀者發現挪用了之前的片段？”v的笑容中略帶嘲諷。
    “反正不是我，這是為了大家的觀感考慮，”t聳了聳肩道，“再者，這個時候也算是j的敏感記憶了，如果能讓她留在這裏，我們從外麵入手就會容易一些。”
    “你隻管說怎麽做就好了。”
    “我留在這看著她，你出去給她點刺激。”t給v使了個眼色。
    “哦～了解。”
    v立馬會意，笑容有些不懷好意地興奮起來。一陣光線扭曲，v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隻剩下t獨自看著還在關切地盯著tessa的j。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t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向後方的大廳門口看去。果然，就在這一時刻，n領著cyn偷偷摸摸溜進了大廳，穿過來來往往的工人機朝tessa走來。
    “如果是在這個時候，我對你觀感其實不錯。”t無奈地扶額歎道。
    眼看著cyn偎著n一點一點向這邊挪來，t突發奇想，迎著二人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把cyn給扒拉到了一邊。
    “嗯？”
    感覺到手裏一空的n疑惑地過頭，發現cyn不知何時挪遠了點，於是招了招手。cyn眨巴眨巴眼，略微停頓過後，又一次貼到了n的身後。
    t故技重施，又一次把cyn給扒拉到了一側。
    “拜托，這時候就別撒嬌了，小家夥。”n緊張地看了看邊上的幾個人類，低聲對著cyn說道。
    “好吧……”
    cyn又要朝n湊過去，但這次t提前出手，直接揪住cyn的雙肩把她提了起來，然後一把丟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cyn又朝這邊走來，t就不厭其煩地把cyn一次又一次丟出去，每次都換著花樣，甚至把住腦袋後仰跳投也並非沒有嚐試過。看t的表情，這仿佛是一件很解壓的事。
    t沒注意到，不知何時，旁邊無關的人類和工人機的動作全都一點一點放慢了下來，以至於最後完全靜止，就連窗外的雷光也像標本一樣給定在了夜空中，如同一個巨人的肌腱。
    隻有n還在不停示意著cyn趕緊跟上，臉色滿是焦急。而身後的j也反複用關切的眼神看著tessa，後者則回歸了人類的本質，反複重複著：
    “我沒事，j。”
    “我沒事，j。”
    “我沒事，j。”
    當t終於注意到這一切時，他已經不知道把cyn當皮球一樣踢走多少次了。知道看到周圍的情景，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玩脫了，一時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怎麽不扔了？”
    cyn的電子音毫無征兆地在t耳邊響起。t瞳孔猛縮，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槍。靠過來的cyn被利落地爆了頭，屏幕中間立刻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大洞，但卻沒有機油流出。
    t定睛看去，發現在cyn腦子裏的並非正常的求解器物理結構，而是一大團看不清個數的代碼串，如同瀑布一般在cyn的腦袋裏滾動著。
    “啊，真嚇人。”
    cyn一手摸著臉上的洞，一手指著t手中的槍口。t沒有猶豫，又對著cyn舉起另一隻手，兩隻手同時切出熱武器對著cyn瘋狂宣泄起來。
    砰砰砰！
    爆炸的巨響不斷響起。煙塵散去，熟悉的大廳被炸毀大半，露出下麵深邃的虛空。人類和工人機斷肢橫飛、血液飛濺，卻沒有任何尖叫和驚恐的表情。他們隻是保持著原本的動作，任由t隨意傾瀉著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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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得一下，t隻覺得一陣恍惚。回過神來，眼前的場景卻又完好如初，人們依然在忙著自己的工作，而cyn也依然跟在n後麵朝他走來。
    “不，不不不……”
    t的聲音有些慌亂，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慢慢把自己的思想剝離這片空間，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一切仿佛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定格在了那一刻。
    這時的t便如同觀察者一般滯留在這片空間之外，看著如同二維圖片一樣的大廳。他仔細回憶著剛才的情景，試圖找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回憶，對吧？”他自言自語道。
    “可是，她明明說話了，別告訴我這是巧合。”他又指向cyn說道。
    “她在那時候就已經知道我會在這時出現在那裏了？”
    吹牛逼呢？t擺了擺手，像是想拂去什麽一樣。
    換個角度想想，假如這不是那個時候的她說的話，那現在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當他不再主動翻看記憶時，她確實靜止了下來，說明那時的她確實是真實的。
    那也就是說，剛才發生的才是虛假的，他看到了錯誤的畫麵，所以那時記憶才不再流動，時間靜止在那一刻。思維層麵的一切都是裸露真實的，想要造假必須得從外麵插手才行。
    這也就是說……
    “喂，磨蹭什麽呢？再不出來我就先動手了。”v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
    動手？在外麵？！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湧上了t的腦海，他心神俱震，立刻嚐試放空思維從j的記憶裏完全抽離出去。但因為思緒一團亂麻，這個過程變得極其緩慢，而越是這樣，t就感到越是焦急，以至於離開的進度幾乎一動不動。
    “buddy，你想去哪？”
    一隻手突然從那張圖片中伸了出來，抓住t的胳膊把他一把拉進了大廳之中。t真的有些慌了，他徒勞地掙紮著，但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將他拉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一切又回到他反複把cyn當皮球扔的時候，隻不過這次，cyn和n毫無阻攔地穿過了他，而在他麵前，卻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cyn站在原地，嘴臉含笑地看著他。
    “這裏不是超級市場，想進就進，想出就出，”cyn歪著頭指著他，“你會來到這裏，我早就，猜到了，這一次我比你聰明。”
    “呼，好吧，被你發現了，”t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複下來，說道：
    “沒想到你真的能在那裏過家家這麽長的時間，我以為你會敲敲門進來呢。”    “這才不是你的家，這裏是我們的家才對。你個卑劣的攝夢者，敢不敢放我出去？”
    嗖！話音剛落，t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聽到動靜的v靠過來，有些焦急地問道：
    “你怎麽了？”
    “他撞到頭了。”cyn的身影從他們麵前的光團中飄出，逐漸凝實成她的工人機模樣。
    “你這混蛋！”v一把甩出刀刃劃向cyn的脖子，後者原地消失，然後出現在了不遠處。t注意到她手裏似乎還提著一個人的影子。
    “隻有半個？”
    出乎意料的是，cyn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兩人，而是有些詫異地看著手裏的人影。t也看得真切，那分明是j的影子，不過隻有半邊身子。
    “啊哦，鬧鬼了。”
    cyn看也沒看tv兩個，像是越過空氣一般越過了他們，再次一頭鑽進了光團之中。
    “不好，v，你幫我們看著！”
    t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他用最快的語速對著v囑咐了一句，然後緊跟在cyn後麵對著光團一頭鑽了進去。
    大廳之中，j小心地幫tessa吹了吹手腕，然後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回頭向門口看去。
    砰！大門敞開，一個惡鬼般的猙獰身影從門後悄然浮現……
    「修好我，這不正是你要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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